妇人乙继续绘声绘色的说着,麻子也在一旁停下听着,妇人们丝毫不在意他的存在,议论季时宴是每个天朝城子民都在干的事情,这段时间他时常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真是荒唐,这季公子日日流连青楼,几日前他银子花光了赖在青楼不走,被老鸨给丢了出来,整个人上衣裳敞开躺在地上醉着,有几个达官小姐路过也遭了殃,他醉得去扯那达官小姐的脚腕子,那达官小姐也不敢对他下手,硬是忍下了这口气。不过这小姐的父亲傅大人在殿前告了他一状,听说这仁帝当时气得脸都通红的,下令以后哪家青楼再放季时宴进去,便封了那家青楼馆子。每日只能跟着府里吃住,消遣的银子也没了,你说这白琨国怎么生出这么个祸害?”
麻子听着也觉得满脸荒唐,他无法想象这长得如此的季时宴会干这种事情,而且他还是白琨的太子,怎么说也不会如此荒唐,虽说他流连青楼这事情已经够…但是能被丢出来还敞着上身,这简直丢人。
他必须回去告诉小姐远离季时宴。
便急切的策马离开了。
楚怀因为近期边关交战,加上季时宴的事情弄得心情非常郁闷,坐在龙椅上低头沉思着。
太监茂春站在一旁久久不敢出声,忽然楚怀抬起头捶了一下桌子,怒声吼道,
“等处理完边关的事情,我再好好收拾这季时宴,让他有来无回…”
茂春在一旁应和着,
“如果杀了季时宴,到时候白琨国肯定会给陛下发难和我们打仗的,这季时宴是白帝唯一的儿子。”
楚怀又沉着气用低沉的嗓音说道,
“这白琨也是荒唐,推崇一夫一妻,可惜这白帝只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就算回去了做了白琨的皇上又如何呢?迟早白琨会毁在他手里的。”
茂春点着头赞同着陛下的话,这些时日关于季时宴的各种传闻不断流传进宫里,他也觉得这季时宴荒唐得很。
楚怀又不再说话了,拿起一旁的奏章看了起来。
茂春在一旁站了一会便退下了。
季时宴这次做的事情确实有点荒唐,已经让他沦为了整个天朝城的笑话,相信不久后这些事情便会传出天朝城,成为整个红朝国的笑话。
麻子也是听到了这些事情后觉得十分荒唐,用比平时还快的速度架着马往竹屋飞奔而去。
到了竹屋后整个人喘着气半天说不出话,小兔在一旁望着他,
“兔子姐…”
“怎么了?麻子?”
麻子又喘了口气慢慢稳住了气息,又把在城里听到的事情和小兔绘声绘色说了一遍,还添油加醋了一些。
北言在一旁啧啧的说着,
“小兔,你可千万别被美色迷了心智啊!”
小兔听到他们探讨得热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少操心了,我都嫁过一回人了,还弄得自己都不能生育了,我可不想再继续找个火坑跳了。”
北言点着头赞同着小兔说的话,然后又安慰起了小兔,
“也是,我听说孩子这东西最麻烦了,还是没有的好!”
一旁四喜听后忽然又哭哭唧唧起来,
“北先生,你不是说过能治吗?”
小兔马上用眼神示意北言,北言立马说道,
“能治能治,我刚刚不是开玩笑吗?”
四喜又收回了眼泪。
她们三人都没注意到麻子,麻子此刻正皱着眉伤感的看着小兔,他实在想不出,小兔这么好的人怎么会经历那么多,心里暗暗发誓着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小兔,不让小兔再受这些坏男人祸害,以后谁要是敢靠近小兔,他必须盯死了。
小兔最先注意到了麻子,走过去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微微屈膝下身,让自己和麻子处于一个水平线,
“麻子,怎么难过了吗?”
麻子嘟着嘴巴,
“兔子姐,以后那些坏男人敢靠近你,我就杀了他们。”
小兔听到麻子这童言童语的,不像平时那般沉稳了,宠溺的望着麻子,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要说怎么重新活着,我比你们更清楚。不用为我担心,我和他绝对没有可能。”
小兔把刚刚微屈的身子挺直了起来,望向了麻子的身后,停止了这个话题,
“麻子,这是你给我买的剑吗?”
麻子立马把刚刚的事情都忘记了,笑着点着头,
“那个掌柜说这把剑是他铺子里最好的,兔子姐你快看看。”
小兔帮着麻子脱下剑包,急急的抽掉了剑包,一把剑就出现在了眼前,剑鞘上雕刻了一些细微的花纹,小兔细细端详了起来。
“小姐,这不是你的剑吗?”
四喜脑子没过一遍,把话直直说出了口,说完后又担心起自己说错话了,万一被人知道了小姐的身份就完了,她有点尴尬的愣在了原地,然后又马上说了一句,
“这是你新买的剑吗?刚刚嘴巴快说错了。”
小兔听到四喜这么一说,拿起了剑鞘仔细看了看,上面刻了个有字,她瞬间明白了,然后把剑从剑鞘拔了出来在空中挥划了几下,赞叹着,
“好剑”
北言对这些武器什么的甚是不感兴趣,在小兔看剑的时候已经溜到一边整理草药去了。
而四喜那句话北言没在意,麻子却清清楚楚听到了耳朵里,他知道四喜是不可能把一句这么简单的话说口误的,他心里也大概清楚了小姐的身份,暗暗想着,
“原来那个负心男人就是仁帝?”
他好像知道了这么一个不得了的事情,但是小兔不告诉他肯定也是希望不要别人知道,他索性也装傻充愣了起来,假装不知道,
“对的啊,今天掌柜特地带我去内院挑的,买这把剑可花了不少银子,不过好剑配好人,兔子姐以后有这把剑,我觉得刀一娘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小兔听着麻子吹起了彩虹屁,忍不住笑出了声,
“哪天有机会,我找刀一娘切磋切磋,不过这会我饿了,我做饭去。”
小兔在竹屋经常会下厨做饭,做的饭味道特别好,花样也多。不过最近下厨少了,都是麻子和四喜做,麻子做的饭最最难吃,北言被难吃到不给他下厨了。
他们每次都很期待小兔做饭,小兔刚刚一说要去做饭,北言眼睛马上亮堂了起来,拍着手说着,
“多做几道,我馋死了!”
随着林间竹叶的飘落,一个月又过去了。
小兔的身子已经完全恢复了,她每日都在竹屋附近挥着剑比划来比划去,四喜就在一旁看着,偶尔提点一下小姐。
麻子也捡了根棍子学着,一招一式比划着,麻子每天送完货后就跟着小兔她们练着。
四喜果园最近也不需要常去,就等着地里的果子长出来了,他也省了很多时间,只是偶尔去一趟,带一些糖豆子给孩子们吃。
他从小就被人抛弃了,养父母死后他更是孤苦无依,所以他太能共情这些父亲不在的孩子们了,
这几天那竹屋附近的竹子倒了好几棵,北言看后唧唧呱呱生气的喊着,
“小兔,你这是要把这竹林都削光啊?这样刚好了,我这屋子也不用藏了,光秃秃的难看死了,拜托你对这些植物有点爱心好吗?”
小兔尴尬的摸着头笑着,她虽然内力完全恢复了,但是老是把握不好分寸,她绝对不是故意削竹子的,纯属是无意。
这段时间她又不练剑了,又练起了轻功,经常飞到竹子上就靠着竹子睡了过去,等到四喜摇晃着竹子她才飞下来。
小兔有点像个突然发了财的暴发户。
不过麻子最近跟着学竟然也可以把棍子当剑耍了起来,不得不说这孩子确实有天赋。
每次他跟着小兔学着舞弄棍子时,总感觉身体里有股气游走着,从丹田迸发出来,几次也是把竹子直挺挺打倒了,而且不费太大的力气。
他自己也摸着头惊奇着,所以这四周光秃秃的林子也有一半是麻子干的,麻子在北言质问兔子时也不敢说话,不然北言肯定会在他耳边叨叨非常非常多天。
兔子和四喜一致觉得麻子就是天才,在一旁鼓着掌看着他舞弄棍子,
小兔说,
“不错不错!麻子,等以后有机会了我给你请一位师傅!你明天去天朝城送货给自己买件武器,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就狠狠削他,哈哈…哈…”
北言望着这四周秃秃的一片捂着头,头痛的说道,
“管不了你们了,你们再削两棵我就把你们都赶走。”
小兔和麻子后面练也就克制起来,她也可以很好的掌握内力了,不会再误伤竹子,
麻子上天朝城送货时顺道给自己买一柄小刀,因为剑太大了,他驾驭不好,用小刀的话挂在腰上,有危险时可以随时拿出来。
他还是去了之前那间武器铺,掌柜让他去内院时他拒绝了,指了指柜子里的一把小刀,
“就这把。”
这是一把普通的小刀,小刀刀面被打磨得很锋利,如果把这刀放在人的脖子上,只需要轻轻一划,那人便会即刻毙命。
他把刀子收起来挂在了自己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