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最讨厌靳延风用一种很严厉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她又没犯错。
凭什么凶她?
清欢一身反骨,非要跟他对着干,“我目前没有发现任何不对,我就要他,爸爸已经答应我了,你作为哥哥的,你有什么资格来插手?”
靳延风冷着脸,“你上一年大学就以为自己独立了是吗?知道外面的社会多险恶吗?”
“所以我让谢云跟着我啊,他一个顶十个!”
“经过考核了吗?有保障吗?十九岁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是最脆弱的,他随时都能为了任何东西而抛弃你,你想过吗?”
清欢看着他此刻严厉的样子。
突然问,“哥,你这么对我,是针对我,还是针对谢云?”
靳延风胸口起伏着,“什么意思?”
“你是在报复我吗?在我身边安排保镖,限制我的生活,不准我交往异性朋友,让我失去自由,这些都是你跟爸妈提议的,你说是怕我被亲生母亲接走,但是我觉得更多的,是你压根就没想要我好过。”
靳延风,“我疯了,我不要你好过。”
“你当然疯了,因为我跟你告白,你才想报复我的,我是你妹妹,你觉得我恶心到你了。”
清欢说完,自己的情绪先崩了。
眼眶一片湿润。
最近几年,靳延风对她的冷漠。
刻意的保持距离。
还有远不如以前的宠爱。
都让清欢觉得很痛苦。
她二十岁,正是敏感的年纪,什么都爱胡思乱想。
这些痛苦,都是靳延风给的。
靳延风眼眸微闪,看着她想哭的样子,到底是服软了。
他靠近几分,语气柔软,“欢欢,我是为了你好。”
“我不要你这样的好!我已经成年了,我需要自己的生活圈子,我不想一直生活在你的掌控之中!”
靳延风是靳墨寒的亲儿子。
他的偏执,有时候比靳墨寒还要可怕。
但是此刻,看着清欢通红委屈的眼睛,他于心不忍,把情绪都压了下来。
“欢欢,我可以撤走保镖,但是最后留下的那一个,只能是我留给你的。”
清欢一脸的不满,“凭什么?他们一个个盯着我,二十四小时都不带停的,就跟你一样严格变态!”
靳延风严厉道,“欢欢,这是我能退的最大空间,没有谈论的可能了。”
清欢气鼓鼓的,不想跟他说话。
回房间了。
靳延风在门外哄了许久。
但是清欢始终不肯松懈。
后来还是江晚乔来了,靳延风才闭嘴。
“你怎么惹她生气了?”江晚乔问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你让让她怎么了。”
靳延风无奈,“我不能拿她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什么事,保镖吗?”
“嗯。”
江晚乔略有耳闻,靳墨寒跟她提了一嘴。
她由衷道,“谢云这人挺好的,至少我们知根知底,也对清欢是真的好,你为什么不放心他?”
“太年轻了。”靳延风直言道,“我接触市场开始,就一直不认同年轻人的思维,太浮躁,也因为没有压力而随意对待任何事,包括我,因为年轻气盛,我好几次都搞砸父亲给我的任务。”
江晚乔心疼道,“不是你不好,是你要求太完美了,很多次我都觉得你太用力,忘记了自己还只是个二十岁的孩子。”
靳延风没什么情绪,“不管多少岁,以后都是趋向于市场的,我迟早要成功,跟年纪没关系,早点努力,早点实现我的愿望。”
江晚乔无奈叹气。
她年纪大了,已经开始养老了。
没有以前的干劲儿了。
所以不理解现在的孩子,一个个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简直是恐怖。
靳延风看了眼清欢的卧室,眼底深沉一片,“好了妈,这件事交给我来做,你别操心。”
江晚乔,“有什么好操心的,保镖找谁都一样,你非要自己来,清欢会不舒服的,总觉得没有自由。”
“你别操心。”靳延风还是那句话。
清欢这边,靳延风努力了几天,没有任何效果。
最近假期,谢云为了熟悉清欢的生活方式,还有各种习惯,经常会来家里。
靳延风回来撞见过几次。
有时候谢云在帮清欢买东西,有时候在背书,有时候在练习搏击。
最后一次,是靳延风刚好撞见清欢给谢云送水。
他刚打完沙包,一身的腱子肉隆得很高。
形状很漂亮。
一点都不会觉得夸张。
清欢站在他的面前,两人的体型差很奇怪。
给人一种冲动的感觉。
谢云喝水的时候,清欢在说话,他在喝,就一直注视着她。
那眼神里,绝对称不上是清白。
靳延风心里有不爽的感觉。
好像谢云,拿走了属于他的东西。
他抬脚进去,喊道,“欢欢。”
清欢回头,收起了笑容。
但是心脏忍不住怦怦跳。
今天的靳延风穿得过于好看。
站在阳光下,颇有几分谦谦公子的味道。
他缓步靠近。
尽管清瘦,却比谢云要高一些,气质压他一头。
谢云拧好瓶盖,恭敬喊道,“少爷。”
靳延风没有看他,“喊我什么?”
“少爷。”
“你不是我靳家的人,你不该喊少爷,越界了。”
谢云一顿。
下意识看向清欢。
清欢淡淡道,“你喊我小姐,跟少爷不冲突,他不爱听,你就叫他靳先生。”
谢云不介意这些,也听不懂靳延风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所以,他憨厚的重新喊了一遍,“靳先生。”
靳延风更不喜欢这样的称呼。
谁家二十岁,被人称作先生?
他知道清欢是在故意针对自己。
靳延风看着她,“保镖我给你找好了,到时候你们见一面,熟悉一下,只有这一个,上课和你休息的时候不跟着,但是出去游玩,必须时刻跟我确定你的行踪。”
清欢拧着眉,“哥,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啊,我说了,保镖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你做不了主,我是哥哥,你必须听我的。”
“那你就别做我哥啊!”
“我们血缘关系上是兄妹,即使打断骨头也连着筋,你一句不做,就能说话算话吗?”
清欢一愣,眼眶马上就红了。
她很想怒吼,大吵一架。
但是修养,让她硬生生压制了下来。
她跑进了自己的卧室。
靳延风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