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乔换了一套朴素的衣服,跟小助理一起去吃饭。
对方已经先等着了。
嗯,很守时,这点不错。
再一看,仪表堂堂,戴着眼镜,温文尔雅的样子。
穿着黑衣服,看不出什么身材来,但是面向很讨喜,温温柔柔的,也很懂礼貌。
知道江晚乔是姐姐,男生也保持距离。
小助理明显对他很满意,好多次都接得上话题,两人乐呵呵的,彼此眼里都充满爱意。
吃过饭,江晚乔借口走了。
小助理含羞,“那姐姐,我跟他再出去逛逛,你路上小心啊。”
江晚乔挥挥手。
倒车出去那一小段时间,她就看见两个小年轻躲在角落里,抱着亲亲。
江晚乔愣住,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一开始,小助理还很羞涩。
后来大概是太喜欢,大着胆子迎合,两人肆无忌惮的互相亲昵,充满了令人心动的荷尔蒙。
江晚乔不由得想笑。
年轻就是好。
轻而易举的心动,然后许下诺言。
她遇到靳墨寒的时候,他已经三十二岁,经历了无数起伏,是从尸骨里站起来的幸存者。
他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倾注血本呢?
也不可能,按照一个女人的要求,去过完这一生。
她驱车离开,不知道该去哪里,看见商场上新不少,就去买了点衣服和包包。
江晚乔买包包从来都不看品牌效应,自己喜欢,容量可以,她就闭眼入。
选了个托特包,江晚乔准备付款。
旁边的柜姐去迎接新客人。
“你好,请问是给这位女士选包包吗?”
江晚乔刷了卡,看向门口。
她一顿。
靳墨寒也看到了她,眼神扫了一眼,却没有太多的波澜,跟柜姐说,“嗯,选一个适合她的包包,没有上限。”
那位她,就是徐冰冰。
江晚乔觉得挺讽刺的。
老天爷可能觉得她乏味,所以总放一些不好吃的调味剂,让她知道这世界没有那么顺风顺水。
徐冰冰看到她,自然要问候。
“姐,你买了什么?”
江晚乔客气的说,“你看,在打包了。”
徐冰冰仔细观看,“也挺好的,可以装很多东西。”
江晚乔,“嗯,我比较喜欢买实用的。”
“你帮我选一个吧,我没有买过包,你眼光好,见识多,你选什么我都喜欢。”
江晚乔漫不经心的问,“买来约会的吗?”
徐冰冰脸红,“算吧。”
“那就今年最新款,适合年轻人背的。”
柜姐拿来最新款的爱马仕,颜色简单,设计鲜嫩,很适合徐冰冰这样的年纪。
只是贵了点,要两百多个达不溜。
“这么贵?”徐冰冰惊讶,但是很小声,没有让靳墨寒听到,只跟江晚乔说。
江晚乔淡淡道,“靳墨寒花钱你怕什么,他一天的营业额可以买十个这样的包。”
徐冰冰,“但是我觉得我用的话好浪费。”
“钱花出去只要让人开心了,那就值得,不存在什么浪费不浪费。”
江晚乔那一只已经打包好了。
她拿走就要走。
徐冰冰拉着她,“姐,等会我们要去吃饭,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江晚乔感觉,她已经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这样的要求,其实不算过分,毕竟是好朋友,碰上了一起吃个饭很正常,但是今天她不凑巧,碰上她来姨妈。
江晚乔,“你们自己吃吧,我要去一趟商场,买点卫生巾。”
她正好用一下新包包。
跟靳墨寒擦肩而过的时候,江晚乔的表情很淡定,仿佛没有看见过他。
靳墨寒也没有抬头。
只是在她离开那扇门之后,才撩起眼皮看她一眼,所有的暗潮涌动,全都被埋在深处。
他看江晚乔,徐冰冰看他。
拿着包过来,徐冰冰细声说,“靳先生,我选好了,是晚乔姐选好的。”
靳墨寒扫了一眼。
“嗯,我去结账。”
今天她恐怕是误会了。
今天带徐冰冰来,她估计以为他们的关系更进了一步,实际上不是,是他亏欠于上次醉酒让她照顾,所以买点礼物送她。
从此以后,就断绝来往。
徐冰冰为此难过了很久,所以刚才才一冲动,提出跟江晚乔一起吃饭的想法。
好在她没有答应。
不然今晚上只会让靳墨寒更难过。
离开之后,靳墨寒给徐冰冰打了一辆车。
徐冰冰抬起头问,“你既然不喜欢我,那何必对我这么好,让我念念不忘?”
靳墨寒关上车门,什么都没有说。
徐冰冰变了副脸面。
她靠在椅子上,浅浅的勾唇。
其实之前江晚乔给她的人设,她一点都不喜欢。
注定是要失败的。
所以她畅快的跟靳墨寒结束刚才那段关系,以后,她要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来钓上这一条大鱼。
……
靳墨寒不知不觉,来到了商场。
他四处寻找江晚乔的身影。
不出意料的,江晚乔从女性用品区出来,来这边自动结账。
靳墨寒不介意她看见自己。
更不介意她觉得是自己有意为之。
超市旁边的休息区,路人稀少,靳墨寒点燃一支烟慢慢的抽,江晚乔必须从那里出去。
她走过去,靳墨寒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聊会。”
他开口。
江晚乔顿住,四处找了找。
靳墨寒眼底一片浓墨,“不用找了,她没在这,已经回去了。”
江晚乔看向他,“不是要去约会吗?”
那个包,她特意为约会选的。
不约会多浪费。
靳墨寒注视着她,“江晚乔,我们聊天,只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牵扯其他人进来。”
江晚乔,“没有必要了。”
靳墨寒靠近。
他的目的性很强,温度一靠过来,仿佛是要灼烧掉她这个人,看清楚那颗心长什么样子。
江晚乔大胆的凝视他。
靳墨寒淡淡的说,“不介意这里人多的话,我们就在这里说。”
江晚乔,“没什么可说的,你简单讲完吧,我急着回家。”
靳墨寒的喉结滚了滚。
他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想把这个女人揉碎在怀里,像质问她,为什么一定要那么狠心?
为什么不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清楚的认识到,自己要死离开她,以后日子该有多难过。
可是千言万语,最后堵在喉咙里,也只是说一句,“你想好了要跟我离婚?”
江晚乔的心窒息了一下。
她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得太怪异,声音轻轻的,“你觉得,我们现在退到过去,还能像以前那样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