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责怪,直逼靳墨寒。
靳墨寒冷淡道,“原来追求女人,在你林家是死罪。”
“他这样尊贵的身份,去追求一个三无破鞋,我林德胜宁愿不要这样的儿子!”
靳墨寒看着他,蓦的一笑,“破鞋。”
林德胜高壮的身体一抖,靳墨寒向来低调又谦和,但却是唯一一个杀出靳家藤蔓的男丁,他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息,唬得住任何人。
林德胜心里发怵,却不甘示弱,“我说错了吗?那个女人搞得你们叔侄俩撕破脸,是个晦气玩意儿,我一声破鞋都是含蓄的了!”
靳墨寒拿起鞭子,沾了林宴风的血,血腥味儿刺鼻得很,他掂了掂。
林德胜谨慎问道,“我是你姐夫,靳墨寒你要干什么?”
“姐夫?”
手臂肌肉猛然发力,抽在林德胜的胸口上。
鞭尖儿扫过脖子,留下一条血印子。
林德胜疼得掐住自己,吓得以为自己血管破了,一张脸全是惶恐。
靳墨寒丢了鞭子,拍拍血迹,他有怒气,却没有写在脸上,气息威逼四方,“我姐姐爱你,我才尊称你一声姐夫,你就以为这是你的免死金牌了?”
林德胜缓了片刻,发现自己脖子没事,他顶着火辣辣的疼,冲靳墨寒吼道,“靳墨寒,你胆大包天,连我都打!”
“怎么,要压我一头?”
靳墨寒冷冷道,“你收拾林宴风,闹得人尽皆知,不过是讨好我,生怕我拿江晚乔的事怪罪你林家,你现在火气上头,想干什么,可要想好了。”
林德胜一下子就僵硬了。
他一个字都没说错。
一旁,林母已经手脚发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靳墨寒安排人来送林宴风去医院,另外倒了一杯热水,递到林母的手里。
“润润喉,怕什么,他死不了。”
林母捏着杯子的手发抖。
靳墨寒安抚,“我去医院,看宴风如何。”
夫妻俩的事,得单独解决。
林德胜脱了衣服,胸前那道口子,触目惊心。
下人过来给他消毒,上药,林德胜疼得咬牙,出一身冷汗。
他一脸的煞气。
“这个靳墨寒,什么时候对我儿子这么上心了,干什么,自己结不了婚,生不下孩子,难道还想做我儿子的干爹不成?”
林母走过来,重重扇了他一巴掌。
林德胜怒目圆瞪,“你个臭娘们干什么!”
林母的身形晃了晃,眼里寒光逼人,“我当初下嫁给你,图你对我好,我给你钱起家,内外都给你面子,你是不是过久了老爷生活,就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林德胜一愣,紧紧咬牙。
林母怒斥,“你以为今天我弟弟是奔着你儿子收拾你的吗?是你骂江晚乔!你那破脑子里装一堆狗屎,我当初怎么会看上你这个莽夫!”
“以后我儿子,你一根手指头也别想碰,不然我碾死你,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林母爆发,骂完就摔东西走了。
今天林宴风被打,她没有制止,哭天哭地的叫靳墨寒过来,其实就是演戏陪个罪。
没想到林德胜那莽夫还当真了,演戏演上头,不知分寸,把事情搞砸。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
林宴风伤得不轻。
靳墨寒出了医疗费,走医院的关系,给最好的医疗条件,什么都紧着他。
林宴风疼得睡不着,时刻都清醒的,靳墨寒来看他,没一会就要走,却被林宴风一把抓住了手。
“舅舅,我从来都不怕我爸,我承受那鞭子,是做给我妈看的,我告诉她我死都不怕,所以任何人都阻挡不了我追求江晚乔!”
“我一定会跟她在一起的,不管哪一方面,我都比舅舅你更适合!”
靳墨寒垂眸,看着那一只抓得泛白的手。
十几年前,靳墨寒虽是少年,却已经开始学习家族重任。林母不愿意参与家族内斗,嫁了个凡夫俗子,生下二世祖林宴风。
他被捧在手心上宠,没有心机,小小的一个,黏在靳墨寒的身后,喊他偶像。
他当初也是这样抓着他。
只是,现在是挑衅,是随时都能搭上一条命的血腥警告。
靳墨寒面无表情的拨开他,“这样孤注一掷,不怕到头来一场空?”
林宴风不管不顾,“她曾经喜欢过我,我有本事让她重来一次。”
空气中的消毒水味,令人窒息。
安静了片刻之后,靳墨寒抽出一支烟,放进他的嘴里。
“小外甥,好好养伤。”
离开病房,靳墨寒见林母也来了。
她换了一套素淡的衣服,端庄低调。
靳墨寒脸上还有几分冷意,“进去看吧,才换了药,不吓人。”
林母却道,“墨寒,我是找你的。”
靳墨寒皱起眉,想要发火。
“如果是劝我放弃江晚乔,免谈。”
林母有长姐的威风,不被他吓到,“事情已经闹大了,你姐夫才回来治宴风的,我知道你头一回遇到这么让你心动的女人,你尝到甜头不肯松手,但是你不考虑你的前途了吗?”
“你是靳家的继承人,靳氏背后有多少人虎视眈眈,你为了一个女人,先把自己家给搞垮了,你的叔侄们怎么笑话你?”
靳墨寒冷声道,“这些话,你该去劝劝你儿子。”
“墨寒,当初是你从中插足,到底是谁不知廉耻?”
林母的眼睛闪了闪,知道自己说重了,又软下语气,“江晚乔一个低贱的商人,靠跟你睡觉起家,摆出去谁会服从你?你一边又吊着云诺,云家跟我们父亲是故交,你一顿乱搅和,整个都乱套了,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你喜欢玩,我都顺着,但是关乎大局,我绝对不会纵容你的。”
靳墨寒看着自己的姐姐。
她此刻铁面无私,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靳墨寒幽幽道,“你当初一腔热血跟林德胜,从不跟我分析人性的丑恶。”
林母一愣。
“现在振振有词,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渴望的婚姻变成一团乱麻,所以也要拉我下水?”
林母怒极,“你胡言乱语。”
靳墨寒知道自己打中了她的七寸,没什么情绪道,“我已经三十二岁,不是二十岁,好坏我能辨,不需要姐姐你教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