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洁白无垠的虚无空间,这里,漂浮着数不尽的,形状各异的镜子。
镜司缓缓睁开眼眸,坐起身,看着周围一脸茫然。
“这里……是我的镜之世界?我怎么……”
小手用力敲了敲脑袋,但脑子却像是一团浆糊,什么都想不起来。
下一刻,镜司前方的一面镜子缓缓浮现出一个年幼女孩的倒影。
看着镜子里的女孩镜司有些疑惑。
“这个人类女孩和我长得好像……”
说着,镜司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触碰这面镜子,可还没摸到,眼前的镜子竟突然碎裂开来!随后,周围的一切乃至整个空间在一瞬间崩碎!
“哥哥!!”
镜司神情一变,下意识大喊出声,但身形已经随着无数碎片迅速坠入黑暗消失不见……
……
……
1450年,越仑山。
山上有一个依山而存的村庄,名为仓山村,我和妹妹就出生在这个小村子里。
据外婆所说,仓山村虽小,可很久以前也是人丁兴旺。
但随着外面城镇的迅速发展,越来越多的村民觉得待在这破山里大半辈子都会一事无成,于是相继离开了家乡,走出越仑山前往那些发达的城镇。
到我出生时,依然还居住在这个村子的居民已经不足百人。
家庭诞生了新生命本是很幸福的事,可当我的父亲看到还在产婆怀里的我后顿时大发雷霆,因为,我竟然是一个‘怪胎’。
在我未降生时,母亲的肚子特别大,那时产婆还估计可能是很少见的三胞胎或四胞胎。
可到生产时竟只有我一个,一个体重近十五斤的“巨婴”。
因为个头很大,母亲在生产时特别艰难,剖腹生完后险些要了她的命。
到后来,我也展现出了身为‘怪胎’的独特之处,一个五岁的孩子竟然拥有强壮成年男子的力气。
本就因长相丑陋,身形高大而不待见我的村里人,这下更对我避而远之,包括,我的父亲。
村里的孩子很少,但他们每次见到我都会朝我吐口水,扔石头,可当我回家找父亲哭诉时却总是迎来他的暴打和怒骂。
“啪!!”
“滚开!你这个怪物!别靠近我!!”
“……”
父亲的言行犹如一把尖刀扎在年幼的我身上,自从我出生,他便没有再管家里的任何事。
我,是被母亲和外婆带大的,她们不像父亲还有村里人那般在意我的容貌和奇特之处,一直是那么温柔的对待我。
只有在她们那里,我才能真正地做一个孩子。
到7岁时,父亲似乎是醒悟了一些,没有再对这个家不管不顾,虽然还是对我冷眼相待,但没再打骂我。
同年,母亲怀上了妹妹,到生产时,父亲紧绷着脸,期待的直搓手,他可能是想通过这个孩子来做生了我这个怪胎的安慰。
可就在他为是个女孩而高兴时,却发现妹妹的脸和身体上竟然有很多大大的白斑。
身为半吊子医生的他也知道,这是一种伴随着新生儿,极难患上的病,得了,活不过10岁。
而那个混蛋,没有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后,竟然直接抛弃了母亲,抛弃了这个家,离开了越仑山。
不知是因为生完我留下的后遗症,还是在知道父亲离开后受到打击,母亲没有挺过那天……
一时之间,我的半片天塌了,正因如此,我更加爱护患病的妹妹。
也承担起照顾外婆,照顾妹妹,撑起这个家的责任。
我们就这样还算平和的过了几年……
可在我15岁时,父亲竟突然回来了。
那个混蛋似乎精神出了问题,或许他精神本身就有问题。
他提着一根棍子,闯进村子的每户人家殴打村民,抢夺财物,村里的青壮年都在这几年走光了,剩余的人哪里是父亲的对手。
结束后,那个混蛋提着一大包抢来的东西下了山。
见父亲走后,所有村民都愤怒地聚集起来,围住了我们家。
虽然我和外婆竭力解释,但怎么说那个混蛋都是我的父亲,也只有我们家没有遭殃。
村民们都坚定地认为这事和我们有关系。
突然,其中一个村民举起手中的锄头朝我们用力砸来。
我和妹妹一时没反应过来,还站在原地,最后是外婆护住我们,锄头重重地砸在她的后背,已经年迈的外婆哪里受得了,当场没了呼吸。
打死外婆后,这些人竟然丝毫不在意,举起武器一起冲上前,像是要把我和妹妹也杀掉。
这时我明白了,在这些人眼里我们一家都是该死的怪胎。
我连忙抱起妹妹往村外狂奔,不知道跑了多久,待后面众村民的骂喊声消失许久后,我才停下了脚步。
此刻,我们已经离开了越仑山,天上飘起了茫茫大雪。
妹妹的病情也突然加重,我只得在原地弄起一个临时草棚,将妹妹紧紧抱在怀里。
我知道,妹妹已经时日不多了……
半日后,雪停了,我用草堆将睡着的妹妹盖住,准备去找食物。
我运气不错,抓到了一只野兔,还摘了几棵野菜,但当我回来时却发现三个村里的男人竟然找到了这里。
他们手里都拿着生锈的长柄镰刀,脚下是躺在血泊中的妹妹。
我的瞳孔剧烈颤抖,怒气疯狂涌上脑海,随后立即丢下野兔尸体和野菜,朝这三个男人猛冲而去。
三人似乎是知道不是我的对手,慌张地转头就跑。
但此刻极度愤怒的我跑的比平常还要快。
我迅速来到其中一个男人身后,抓住他拿着镰刀的手,猛地一扯,轻松将手臂扯了下来!血液喷涌而出!
男人还没来得及惨叫,脑袋又被镰刀整齐地削了下来!
另外两人吓坏了,丢下镰刀拼了命地逃跑。
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们,手中的镰刀被我用力掷出,精准地砸在一个男人头上。
随后又抱起身旁的一块巨石,向最后一个男人抛去。
石头也很准地砸在他的脑袋上,将头砸的稀碎。
三具尸体将这片雪白的大地染上了大片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