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遥与谢卿颜手牵手走出昭阳殿,两人笑的灿烂如花,贤贵妃此刻正巧来到昭阳殿外,便看到这两人如此亲密的一幕。
贤贵妃自然是不认识谢卿颜,毕竟只是一个庶女,不常参加宫宴。
两人前脚刚走,贤贵妃问道:“那女子是谁?”
“奴婢瞧着像是兵部尚书三女谢卿颜,是庶出,前几日在宫宴上见过,还有王爷夸她容貌倾城。”
“她与成王从昭阳殿,这般手牵手出来,难道是陛下给他们赐婚了?”
崧蓝前些日子也听到了宫女们私下议论过此事,说道:“这几日也有不少传言,成王殿下似是喜欢上了一名女子,想来便是这位了。”
“陛下如今都这般宠爱成王了?看这样子,这婚事怕是成王自己求来的。陛下这是在做什么?堂堂正一品亲王娶一个庶女?难道……”
“娘娘您多想了,这怎么可能呢?”
贤贵妃刚刚真是昏了头,冷静下来,细细想想,那几乎不可能。“也是,若陛下真有了那个心思,怎么可能让成王娶一个庶女。本宫这是怎么了?竟这般胡思乱想了。”
“娘娘放宽心,您就是忧思太多了。”
“不对,这是娶正妃,还是纳侧妃?走!”贤贵妃刚冷静下来,便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急匆匆的走进昭阳殿,高展在外守着,见贤贵妃着急忙慌的前来,心里还纳闷,刚刚不是来过了,这怎么又回来了。
“奴才给贤贵妃娘娘请安。”
“本宫求见陛下,烦请高公公通传一声。”
“贤贵妃娘娘稍等。”
“有劳高公公了。”
崧蓝想劝几句,可是到了这儿,又不敢说什么,担心被陛下的人听见。
殿内,楚君迁疲惫的躺在榻上,右手扶额,紧闭双眸。
高展走过来,说道:“陛下,贤贵妃娘娘在外求见。”
“她怎么来了?”
“奴才也不知,但瞧着贤贵妃娘娘甚是着急,好像有什么事。”
楚君迁摆摆手,说道:“让她进来吧!”
“诺!”
楚君迁随后便端坐好,贤贵妃一个人缓缓走了进来。
来到楚君迁面前,向其行礼,“陛下万安。”
“起来吧!”
“谢陛下。”
“你来干什么?”
贤贵妃站起身后,听到这话,心里总归不是滋味。“臣妾想来看看陛下。”
“客套话就不必说了,想说什么便说吧!”
“臣妾刚刚在昭阳殿外,看见成王殿下与谢姑娘手牵手,笑容甜蜜,一起离开了昭阳殿。敢问陛下,刚刚是为成王殿下与谢姑娘赐婚了吗?”
楚君迁正要拿起桌上的那盏茶,听到这话,便立即放下,随后抬头瞪了她一眼,冷冷道:“怎么?朕现在给朕的弟弟赐一门婚事,贤贵妃都要过问了不成?”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谢姑娘乃是庶出,配不上成王殿下。成王殿下可是陛下最疼爱的弟弟,迎娶一个庶女,这难免……若只是个侧妃,倒也罢了。但若是正妃,这实在是配不上成王殿下的身份。”
“你也知道君遥是朕最疼爱的弟弟,他的婚事朕之前承诺过,准许他自己做主。如今他遇见了想要携手一生的女子,朕自然要成全他,难道你想让朕言而无信吗?”
“臣妾自然不敢。陛下是要将谢姑娘许配给成王做正妃?”
“是又如何?”
贤贵妃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不是她所想的那般。
楚君迁见她这副表情,如释重负的样子,也猜到了她的心思。
“收起你的那些心思,想试图揣摩圣意,猜测朕的心?你也配?滚!”
贤贵妃不会再向从前那般委曲求全,低三下四的求他,行过礼后,便离开了昭阳殿。
贤贵妃走后,高展端着一盏新茶进来,换下了桌上旧茶。
楚君迁端起那盏新茶,吩咐道:“后宫那些人,谁来朕也不见。”
“奴才记下了。”
“你亲自去惠妃那儿瞧瞧,看看御宴的伤势如何?”
“陛下还是心疼五皇子的,不如陛下亲自去一趟,说不定五皇子看到陛下来了,伤也会好的快一点儿。”
“不必了,朕有些疲倦,就不过去了。”
“诺!”
惠妃住在揽月轩,楚御宴被送回揽月轩时,太医们已经在此候着了。
楚御宴趴在床上,紧紧咬住牙,再疼也绝不喊出来。疼的他满头冷汗,脸色苍白,嘴唇没一丝血色。
太医察看伤势,随后为其上药。
伤口触目惊心,做母妃的,惠妃都不敢上前去看,一个劲的在哭,握紧容妃的手,容妃安慰道:“好了好了,太医都来了,上了药,将养几日,就会好了。”
“陛下怎么能这般心狠?御宴不过是说了几句圣懿皇后的话,陛下就这般下狠手?御宴可是他的儿子啊!”
“这些年了,你还没有看明白吗?陛下心里,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过圣懿皇后。当年若非圣懿皇后以身殉国,这宫里还哪儿有我们的位子?”
一旁的楚御宣听到母妃这般议论,提醒道:“母妃慎言,被父皇的人听了去,就糟了。”
“活着的时候就霸占着陛下,死了陛下还要对她念念不忘,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惠妃忍不住骂道。
“惠妃娘娘,您也慎言。”
容妃安抚道:“御宣说得对,少说两句吧!她是陛下放不下的执念,我们还是不要去触陛下的霉头了。”
“御宴说的哪里错了?难道圣懿皇后是我们逼死的不成?”
“好了,别说了。”
太医为楚御宴上好药后,来到他们面前,“五皇子并无大碍,只要按时上药,一个月后保准活蹦乱跳的。”
“有劳太医了。”
“切记不要碰水,更不要吃辛辣刺激的膳食。夜里可能会发烧,这是正常的,娘娘不要惊慌,微臣开了药,会让人熬药送过来的。”
“本宫记下了。”
“那微臣便告辞了。”
“太医慢走。”
惠妃坐在床榻上,眼泪止不住,“我的儿啊!真是受苦了。”
“母妃,儿臣没事,您别哭了。”
容妃安抚道:“好了,御宴没什么大碍,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