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出未央宫时，贤贵妃守在殿外，“陛下！”
“何事？”楚君迁冷冷道。
“大臣宗亲们都在瑶光殿等陛下，陛下好歹去一趟。”
“不必了，朕想一个人静静。”
“陛下！您还想着皇后……”
楚君迁抬头瞪了她一眼，贤贵妃顿时背后一阵发凉，后悔说这话。
“陛下！臣妾……”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皇后之位，你想都不要想，朕也劝你不要动那些没必要的小动作，朕的皇后只有她。”
“陛下这般忘不掉皇后娘娘，为何没有将她的尸首带回大楚？也没有入皇陵，这是为何？”
那根本就不是她，楚君迁将来也不会与其合葬在一起。更是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他楚君迁绝不会像慕羽涅那般，为了一个敌国公主举行盛大葬礼。
经此一战，大楚国库空虚，这种时候也不适合大办皇后葬礼。
最重要的是，那不是她。
“你想说什么？她以身殉国，已经表明了她不想再回来，朕尊重她的意愿，放手了。你怀疑什么？”
“陛下既然已经放手了，就不该再念着皇后娘娘了。陛下想要的都实现了，儿女情长注定与陛下无缘。”
“你现在是不是真的以为，这后宫就真成你的了？”
“陛下！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楚君迁以前没能看穿她，还一直觉得她心思单纯，甚至与慕紫菀走的那么近，关系甚好。
可如今才终于看透她，幸好也不算晚。
“你什么意思朕根本就不在乎，你想要什么？朕心里很清楚，御宁即便真有那天资，朕也不会轻易便将皇位传给他。你们顾家，现在的确是在朝中的势力一天比一天大。但那又怎么样呢？朕劝你，还有你父亲，行事都低调些吧！”
“朕的皇位，若是有人敢动摇，即便那个人是朕的儿子，朕也绝不会留情。你若不怕落得跟崔家一样的结局，尽管来便是。”
贤贵妃愣在原地，一脸惊愕的看着他，“难道在陛下心里，臣妾就是这种人吗？”
“你是什么人，朕不会在意。朕在意的，早就已经失去了。朕走到今天，该舍得，不该舍得，都已经舍了。至于你们，无关紧要，安分守己朕自然不会亏待你们，可若是藏有别的心思，朕绝不轻饶。”
“陛下！臣妾没有，臣妾从来都没有。”
楚君迁如今在意之人，早就不在身边了。至于她们，不过是养在宫里的摆设，没什么值得在意的了。
“在朕面前，就不要伪装什么了。朕不在的这段日子，宫里发生过什么，你不要觉得朕毫不知情。”
贤贵妃心一紧，难道他是知道什么了？
“赶紧离开未央宫。高展！”
“奴才在。”
“传令下去，从今日起，除每日打扫之人，任何人都不准踏进未央宫一步，违者斩立决。”
“诺！”
贤贵妃眼含泪光，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即便慕紫菀已经死了，自己终究还是没能赢她。
她还是赢了，只是出现过，她就已经赢了。
楚君迁毫不犹豫的回头，耳畔传来他的声音，“传膳！”
“奴才遵命。”
高展看向贤贵妃的眼神中，虽有一丝不忍，但更多的是无奈，深宫里的女人，自古就是如此。
楚君迁的心，被天下装满，留给爱情的太少，却早已被慕紫菀填满，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贤贵妃她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为何她还是输了。她伪装了这么多年，自认为自己没有任何纰漏，可为何还是被他给拆穿。
这究竟是为什么？
“贤贵妃娘娘，您还是先回去吧！陛下这个时候，心正郁闷着呢？”
“高公公，皇后娘娘真的以身殉国了吗？”
这件事，只有楚君迁的暗卫知晓，高展虽也知晓此事，可他是楚君迁的人，怎么可能背叛他？
“贤贵妃这话奴才可就听不懂了，皇后娘娘以身殉国，所有将士们皆可作证，怎会有假？”
可贤贵妃这心里，却越发的不安。她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
可为何他，还要念着她，她一个活人，难道还比不过一个死人吗？
“贤贵妃娘娘请吧！”
“有劳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