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臣罪该万死，但求公主好好活下去，您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您腹中的孩子着想。他毕竟是无辜的，臣不能眼睁睁看着您去死，更不能看着您回到他身边。”
慕紫菀现在只想知道，他有没有杀大燕子民，还有皇室宗亲，有没有逃出来。
“陛下人呢？”
“陛下……陛下他……”
“陛下怎么了？”慕紫菀急切问道。
“先皇的子嗣后妃，只有大皇子和绪昭媛逃了出来，其他人怕是……”
慕紫菀双腿一阵发软，倒在了慕荷怀里，“公主！”
“怎么会这样？我命他带宗亲们离开，他怎么会留在皇宫？”
“臣猜测，这一切是大皇子所为。”
“你说什么？”
“毕竟只有他们母子逃了出来，而且大皇子也知晓密道开关。宗亲们便是跟随他逃出来的，大皇子……”
慕紫菀想起那日定下慕奕城为储君，慕奕彬的眼神，充满了恨意和不甘。
若是慕奕城慕奕泽都死了，那他便是皇兄唯一的儿子，皇位……
她低估了他的恨，甚至是低估了他的狠。
“他人呢？”
“湛王等人，正在质问他。就在正堂，公主要不去……”
“带路！”
这处宅院是慕宏仁在世时所建，占地不大，暂时能为他们遮挡风雨。
到了正堂，慕紫菀看见慕奕彬跪在一众王爷面前，湛王气的一直在咳嗽。
“你……我慕氏没有你这等丧心病狂的子孙，那是你的亲弟弟，亲妹妹，你怎么狠的下去心？”
“亲弟弟？亲妹妹？他们可曾拿我当过兄长？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一个贱婢所生的下贱之人。我才是父皇的长子，立嫡立长，皇位都该是我的，是我的。可你们所有人，都只考虑他们两个，这对我公平吗？公平吗？”
慕紫菀听到这话，心都寒了。他的出身是不高，可他不该亲手杀了他的弟弟妹妹。
这样的人，与畜牲何异？
湛王注意到慕紫菀来了，起身说道：“琼羽，你醒了。”
众人皆站起来，看向她。
慕奕彬转身跪着，看向她，喊了一声，“姑姑。”
慕紫菀走过去，在她面前停下，“慕奕彬！你怎么能……那是你的弟弟妹妹，你怎么狠的下心？”
“姑姑！我没错，我没错。现在父皇的儿子只剩下我了，我是你们唯一的希望。姑姑，成大事者谁不心狠？登上皇位的人，谁的手上没有沾过亲人的血？我没错，我就是没错。”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认错？”
“我何错之有？他们都该死，他们从未将我当成兄长，就连父皇，也从未对我有过好脸色。这凭什么？凭什么？我才是父皇的长子，我才是储君的最合适之人。这一切本该就是我的，是他们非要跟我争，他们必须死，他们必须死。”
此刻的慕奕彬已经疯癫，十几年来，在宫里处处受冷落，除了楚栀柔绪昭媛，还有慕紫菀，几乎人人都瞧不起他，人人都在背后嘲讽他。
他恨所有人，恨所有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人。他一定要登上皇位，他一定要让所有人看着，他慕奕彬才是那个可以拯救大燕的人。
“你疯了！”
“我没疯，这一切本该就是属于我的。皇位是我的，大燕是我的，天下是我的。我才是那个能拯救大燕的人。”
慕奕彬拉着慕紫菀的衣角，说道：“姑姑！你不能抛弃我，我现在是父皇唯一的儿子，如果我死了，父皇的血脉便不能延续下去。姑姑忍心看着父皇断子绝孙吗？姑姑您一定不会的，您一定不会的。”
慕奕彬就是认准了这一点，他如今是慕羽涅唯一的儿子，所有人都会看在这一点上饶过他。因为如果他都死了，那大燕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湛王无奈道：“琼羽，如今他是你皇兄唯一的儿子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
慕紫菀也只能默认此事，如今她总算明白，大燕究竟因何而亡了。
“九叔祖说的是，皇兄的血脉不能断。”
慕奕彬松了一口气，松开了她斗篷的衣角，却不小心掀了起来，慕紫菀圆鼓鼓的肚子露了出来。
众人看到这一幕时，皆是一脸惊叹。
“琼羽，你……”
慕紫菀知道瞒不住了，便告知他们实情，“这是楚君迁的孩子，是我最后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