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公主前往南疆和亲一事,便这样定了下来。楚君迁也为荣华公主与南疆王定下了婚期,定在了二月二这日,等到开春后与南疆王回南疆。
慕紫菀这几日也一直在忙于此事,为荣华公主置办嫁妆。淑太妃定然为其准备了丰厚的嫁妆,但皇室该给荣华公主的嫁妆,该有的还是要有。
这日慕紫菀依照规矩,筹备好了荣华公主的嫁妆,便命人抬去寿康宫,交给荣华公主。
几十个红箱子,抬出未央宫,送往寿康宫。
贤妃正坐着步辇到了未央宫外,看到这些嫁妆,猜到是为荣华公主置办的。
一旁的崧蓝笑道:“这荣华公主的嫁妆看上去是比寻常公主的嫁妆要多。”
贤妃冷冷道:“还不因为要去和亲,定然要多多给些嫁妆。一来是不至于丢了大楚的面子,二来也是弥补和亲公主。”
崧蓝没再多说什么,扶着她下了步辇,跟在她身后,进了未央宫。
听到贤妃来了,慕紫菀正想找人陪她下棋,她来的正是时候。
贤妃刚要行礼,便被慕紫菀拉来下棋,“就别多礼了,正好本宫无聊,陪本宫下棋。”
贤妃笑道:“好!”
两人相对而坐,慕荷拿来棋盘,放在二人中间。
“前些日子淑太妃来未央宫找你闹了?”
慕紫菀率先落下白子,随后回答她,“也是心疼女儿,人之常情罢了。不过本宫与她们母女素来无交情,此事陛下的圣旨已下,本宫又能说什么?”
贤妃拿起黑子,没什么犹豫,直接落在棋盘上。贤妃性子直爽,不喜欢磨磨蹭蹭的,就连下棋也是,绝不会犹豫,更不会瞻前顾后。
“这淑太妃,当年先帝在世时,也曾宠冠后宫。膝下一儿一女,也足以见证她昔日的风光。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儿子齐王又是个不堪重用的。唯一的女儿要远嫁南疆,她定然是舍不得。”
慕紫菀对这些不感兴趣,可传闻当年先帝楚逸燃驾崩之后,昭仁皇后不久后也随先帝去了。从楚君迁口中也得知,这二人夫妻情深意重,可瞧着楚君迁的弟弟妹妹也不少。
怕也是先帝伪装出来的深情罢了,就是可惜了昭仁皇后,竟也跟着去了。
“之前齐王的那个沈侧妃,现如今怎么样了?”慕紫菀突然想起此人。
贤妃说道:“别提了,从侧妃成为贱妾,日子别提有多难过了。她也真是傻,好好的在王府做个侧妃多好,非要自己作。齐王妃看似与世无争,但人家可机灵着呢?凡事都无需她出手,便有人为她撑腰。一个妾,竟妄想与正妻相争,就是没摆正自己的身份,就跟崔嫣云一样。”
说起崔嫣云,她走了也有些日子了。楚君迁夜夜留宿未央宫,深夜也会做梦,梦见昭仁皇后来找他算账,质问他为何崔氏一门会落得个这下场。
楚君迁常常被惊醒,慕紫菀有几次被他吵醒,见他满头大汗,后背发凉。她以前还真的以为,他什么都不怕了呢?
贤妃意识到自己提到了崔嫣云,顿时觉得晦气,“好端端的提她作甚,我这张嘴啊!是越来越不听使唤了。”
慕紫菀一笑而过,说道:“没什么不能提的,这儿又没有外人。”
“再过几日就是选秀了,陛下会亲自去吗?”
“这种事哪里用得着他?你陪本宫去选几位便是,也不知本宫选的会不会让陛下满意?”
贤妃见她这满不在乎的模样,不曾动心,活得清醒,丈夫娶多少女人,她都不会在意。其实这样活着很累,看似不在意,可一个女人,谁又真的希望自己的丈夫娶那么多女人呢?
“陛下又不在乎进宫的人是否合他心意,不过是世家朝臣送进宫的一枚棋子罢了。”
慕紫菀抬眼瞧着她,问道:“你对他应该动过真情的吧!毕竟你与他生下了孩子,想来他也十分宠爱过你一段时日。”
贤妃长舒一口气,笑道:“刚入宫那会儿,这宫里除了崔嫣云,他最宠的人是我。我也曾幻想过,他待我总会有些真情。可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
“生下御宁后,我也就不抱有什么幻想了。毕竟都有了儿子,他的宠爱有没有都没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