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奴婢已经查到杨侍卫。”慕荷凑在慕紫菀耳边,轻声说道。
慕紫菀听到后,这结果着实令她没想到,竟是皇兄的意思。
“罢了,以后遇上就避嫌吧!千万不能被人看出破绽。”
“奴婢知道了。”
“慕荷,你说若是容妃惠妃,还有苏充媛生下的都是皇子,你觉得陛下会喜欢谁生的皇子?”
慕荷连连摇头,“公主这不是为难奴婢吗?奴婢怎会知晓?”
“我怎么觉得,他会喜欢苏充媛的儿子。”
“这是为何?”
“因为苏充媛无依无靠,背后没有母族支持。容妃惠妃都出身高贵,父兄皆是朝中重臣。无论是崔贵妃,还是贤妃容妃惠妃,陛下或多或少都会忌惮。但苏充媛就不同了,若她生下皇子,才算有了依靠。”
慕荷似懂非懂的看着慕紫菀,说道:“可都是陛下的儿子,难道陛下还会区别对待?”
“当然会了,父皇有十多个儿子,也不见的个个都喜欢。”
“先帝最宠爱的是我们陛下和公主您啊!先帝儿女众多,可只有您和陛下是嫡出,先帝自然最宠爱你们。”
儿时的慕紫菀,一直都以为父皇是真心爱母后的,可是长大后她终于明白,所谓的帝王之爱,也不过是权势之下的虚伪。
父皇虚伪的很,他骗过了天下人,甚至骗过了他自己。他对爱昭献皇后这件事上深信不疑,可他却将昭献皇后不爱他的事实在史书上抹去,在他的记忆中抹去。
“那不过是父皇想让世人看到的,其实父皇根本就不爱母后。”
“公主为何这样说?”慕荷自幼在大燕皇宫长大,从宫人口中得知,先帝是很宠爱昭献皇后的,可公主为何会……
“母后是被迫嫁给父皇的,母后心里的人也不是父皇。父皇对母后,所谓的爱,也不过是得不到的执念罢了。”
“公主是如何知晓这些的?”
这些都是慕羽涅告诉她的,慕羽涅不想隐瞒她实情,他们的父皇母后感情究竟如何,她有权利知晓。
“皇兄告诉我的,以前我总想,将来若是能像父皇母后那般,与心爱之人相守,此生都不会有遗憾。可是后来想明白了,生在帝王家,哪里会有真情?皇宫不仅仅囚禁了后妃嫔御,同样也囚禁了帝王。”
“公主~”
“所以啊!我才不要爱上一个人,我才不要为了男人与她们争得死去活来。为了一个男人变得面目全非,这一生都太不值了。”
“公主这么想,奴婢就放心了。”
“我这一生,难道注定就要被困在皇宫里吗?从大燕皇宫到大楚皇宫,难道就真的走不出皇宫吗?”慕紫菀望向天上的月亮,在心里问自己,真的就走不出去吗?
从出生到现在,慕紫菀出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她的世界很大,大到可以装下整个天下;可她的世界又很小,就是这座皇宫。走不出去,更逃不出去。
几日后,楚君迁要去秋猎,慕紫菀也有了可以出宫的机会。可这出宫,也不过是前往行宫,也不可能真的脱离宫人,自己一个人毫无顾忌的走在街上。
出发前一日,各宫前来请安时,容妃惠妃,还有苏充媛因有孕,这次便不能前往。大皇子又病了,崔贵妃要留下照顾大皇子,就更不能前往。
慕紫菀便将容妃惠妃,还有苏充媛交给崔贵妃照顾。
“那便有劳崔贵妃了。”
“皇后娘娘真是客气了,这也是臣妾该做的。皇后娘娘放心便是,臣妾定会照顾好三位妹妹的。”
容妃惠妃慕紫菀自是不用担心,给崔贵妃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动她们两个。可苏充媛就不一样了,若是她有什么意外,就是自己的罪过了。
“本宫自然是相信贵妃的,只不过本宫担心有人借贵妃的手,要伤害苏充媛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既然本宫将苏充媛母子交给贵妃照顾,若是苏充媛有任何闪失,本宫可是要唯你是问的。”
有了慕紫菀这句话,苏充媛就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崔贵妃就知道慕紫菀肯定没安好心,若是苏充媛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那第一个倒霉的便是她。
慕紫菀也是在警告她,让她别动什么坏心思。
崔贵妃咬牙切齿答应,“皇后娘娘放心,臣妾定会照顾好苏充媛的。”
“那便好。”
今夜楚君迁来未央宫时,慕紫菀也提到了此事。
楚君迁对此没有什么意见,他也不想让崔贵妃去,看见她便心烦。
“就照你说的做吧!”
“那臣妾就这样安排下去了。”
“嗯!”
“朕记得,你好像也会骑马射箭,你皇兄每年秋猎,你都会参加。”
在大燕时,慕紫菀的确每年都会参加秋猎,所擒获的猎物,不比她的那些哥哥少。只是现在嫁到了大楚,做了大楚皇后,这些自然是要舍弃的。
“陛下真是好记性。”
“到时候陪朕一起狩猎,也让朕看看你的箭术。”
慕紫菀直接一口回绝了,“陛下恕罪,臣妾贵为皇后,自然不能狩猎,这是规矩,陛下。”
楚君迁刚刚也差点儿忘了,身为皇后,慕紫菀要招待后妃和命妇,怎么能与他一起狩猎呢?
“你说得对。”
“不过贤妃出身将门,那日陛下生辰宴上,贤妃舞剑舞的很是精彩。想必贤妃的马术和箭术都很不错,陛下可让贤妃陪陛下狩猎。”
每年贤妃都会参与狩猎,她也的确是个好猎手,每年都能擒获不少猎物,的确让人刮目相看。
“你倒是很了解她?”
“臣妾只是觉得,贤妃出身将门,这些自幼都学过。”慕紫菀也是自幼学骑马射箭,都是皇兄亲自教她的。当年慕羽涅甚至想让她习武,但慕紫菀的身体,不适合习武,慕羽涅这才罢休。
“贤妃性子直爽,在这宫里她是最没心眼的一个了。”
那肯定的,确实是缺心眼,每次都不分场合,看不惯就开骂,就怕她下次动手,怕是谁也不会是她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