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话,臣妾倒是听不懂了。”
“没事!”
“臣妾有一事想问问陛下的意思?”
“说说看。”
崔贵妃心中还是有些许期待,试探性道:“待明日陛下与琼羽公主大婚后,后宫之事也该交由皇后管理。”
“此事朕考虑过了,皇后是后宫之主,执掌凤印,后宫之事该有皇后做主。但皇后毕竟年轻,经验不足,你管理后宫多年,朕便许你协理六宫之权,帮助皇后一同管理后宫。”
崔贵妃心中大喜,看来陛下心里还是有她的。但崔贵妃不能表现的过于兴奋,还是要装一下的。
“陛下,这恐怕不妥吧!毕竟皇后娘娘才是后宫之主,臣妾这样已经僭越了。”
“无妨,朕会亲自向皇后解释的。她身为大燕公主,自该识大体。”
“那臣妾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嫣云。”楚君迁朝她伸手,示意她上前来。
崔贵妃暗自窃喜,娇羞的走上前,将手搭在他的手心上。“陛下。”
“你服侍朕多年,在朕心里,你一直都在。”
崔贵妃感动到眼泪都要落下来了,明明早已看清了他的冷血,可为何听到这话时她还是相信了。
“臣妾会一直陪着陛下。”
“好好抚养御宸,他是朕的皇长子,朕对他寄予厚望。”
“臣妾遵旨。”这话无疑是给崔贵妃吃了一颗定心丸,更何况他当年答应过镇国大将军,太子之位只能是她的儿子。
承恩殿
慕紫菀沐浴更衣后,便先美美的睡了一觉,养足精神,明日可是一场硬仗。
慕紫菀醒来时,已经是酉时了。慕紫菀睡饱后,起身伸了个懒腰,慕荷服侍她更衣,帮她穿衣时,说道:“公主,殿外来了好几拨鬼鬼祟祟的人。”
“想必是后宫的那些妃嫔,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清我的真面目了。”
慕荷正为她系上腰带,看到慕紫菀这张脸,笑道:“等明日大婚,公主定会惊艳他们所有人的。”
“那倒没必要,反正本公主是何模样,大楚的皇后宝座已经是本公主的囊中之物。任凭她们再怎么折腾,也改变不了什么。”
“公主说的是,公主的身份摆在这儿,她们只有羡慕的份了。”
“命人传膳吧!”
“诺!”
慕紫菀一个人用了晚膳,身边只有慕荷和她的几个贴身宫女侍候,慕荷将膳食夹到她面前的碟子中。
慕紫菀没什么胃口,但也要吃一些,慕荷担心不合她的胃口,说道:“公主可还习惯?若是不合胃口,奴婢亲自去给公主做。”
“没事!不用麻烦了,凑合着吃吧!”
“诺!”
“刚刚尚衣局的人来过了,送来了明日大婚的朝服,还有凤冠,公主待会儿试一下吧!”
“好!”
大婚前一夜,慕紫菀对明日的大婚,心中还是有一丝紧张。明日便要见到楚君迁了,也不知他变成了何模样。
慕紫菀躺在床上,没有一丝困意,白天都睡够了。可现在必须要睡,不然明日肯定没精神。
大婚前,楚君迁要到天坛、地坛、太庙,告祀天、地、祖宗。
皇宫内布置一新,红毡铺御路,贴门神、对联,挂红灯、彩绸。
慕紫菀在承恩殿内,由宫女们帮着穿戴整齐,头戴九龙四凤冠,圆框冒以翡翠,深青地袆衣,画红加五色翟等,黻领、朱罗,素纱中单,深青色地镶酱红色边绣三对翟鸟纹蔽膝。
太极殿内设节案、册案、宝案。
承恩殿外,设皇后凤舆,凤舆内摆放金如意一柄。官员、命妇、太监朝服、彩服以待。
慕紫菀在礼官的扶持下,坐上凤舆,前往太极殿。
太极殿外,楚君迁率领众大臣,各宫妃嫔,命妇等。
楚君迁一身正红龙袍,头戴十二旒冕。身姿挺拔,气势压人。
慕紫菀由命妇搀扶下凤舆,之后的路,该由她自己走。拖着繁琐沉重的礼服,头上戴着重重的凤冠。
慕紫菀要一步一步的走上太极殿,走到楚君迁面前。
文武百官,各宫妃嫔,都在偷偷瞄着慕紫菀,待慕紫菀走近时,众人看清了慕紫菀的容貌,皆被惊艳到。
慕紫菀面色凝重,目视前方,丝毫未在意他们的目光。备受瞩目的眼光,她早已习惯。
随着慕紫菀一点一点的走近,楚君迁也终于看清楚了她的脸。事先他早已收到了慕羽涅寄来的画像,可那幅画,只画出了她七分的绝色。
如今真人就站在她面前,那双漆黑清澈的双眸,柔软的红唇,那张娇俏玲珑,文静典雅的绝色娇颜,好一个国色天香的“绝色美人”。
一时间,楚君迁竟也看呆了。
慕紫菀走到他面前,向他行跪拜大礼,“大燕琼羽公主,拜见大楚陛下。”
婉转动听的声音,将楚君迁拉回了现实,他上前一步,将她搀扶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楚君迁却邪魅一笑,说道:“你这张脸,倒是没让朕失望。”
慕紫菀听到如此轻浮的言语,嘴角微微一笑,道:“谢陛下夸奖,陛下的容颜,也没让臣妾失望。”
她的回应,让楚君迁对她有了兴趣。“今日是你我大婚,朕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礼官宣读封后诏书,“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燕琼羽公主温婉淑德,娴雅端庄,秀毓名门。往者统六宫而摄职,从宜一准前规;今兹阅三载而届期,成礼式尊慈谕。以金册金宝立尔为皇后,以彰显大楚与大燕永结秦晋之好,钦此!”
“臣妾领旨谢恩。”
御史大夫奉上金册金宝,慕紫菀跪下接过。
之后慕紫菀与楚君迁并肩,走向太极殿内,行大婚之礼,拜天地。
最后楚君迁坐上龙椅,慕紫菀坐在凤位上,接受百官朝拜,如此这大婚之礼便结束了,慕紫菀也真正成为了大楚皇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帝后合卺礼在未央宫举行,殿内北边为婚床,和一对宝座,殿内布置喜庆红火。
慕紫菀进未央宫后,有命妇为她梳洗打扮更衣。楚君迁穿礼服乘八抬孔雀顶轿到未央宫,进殿左边宝座,慕紫菀居右,相对而坐进行合卺宴。
宴席间,楚君迁慕紫菀饮交杯酒,殿内有命妇四人伺候合卺宴。
慕紫菀累的都麻木了,别人递到她嘴边什么,她便全部吃下,没有滋味也要硬生生咽下。
终于合卺礼结束,四位命妇离开。
楚君迁慕紫菀在宫人的侍奉下,换下了礼服,穿上了轻快的寝衣。
而之后,意味着什么,慕紫菀也早已做好了准备。
寝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慕紫菀乖乖的坐在床上,帷帐上绣着一鸾一凤,鸾凤和凤鸟交尾,这是在告诉她,帝后同心,繁衍子嗣。
可慕紫菀看到这些,只觉得不可能,自己与他应该是不会有子嗣的。
楚君迁走到她面前,慕紫菀抬头望向他,“累了一天,安寝吧!”
“嗯!”
两人平躺在床上,楚君迁在外侧,慕紫菀在内侧。楚君迁突然开口问道:“你的闺名是什么?”
“紫菀。”
“可是紫菀花。”
“是!”
正当慕紫菀以为今晚就会这样过去时,楚君迁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慕紫菀惊恐的看着他,楚君迁却笑道:“没人教过你,洞房花烛夜要做什么吗?”
慕紫菀瞬间羞红了脸,嬷嬷自然是教过她的。“教过。”
楚君迁拉下幔帏,动作粗鲁的扯下她的寝衣,一抹春色映入眼帘。
殿内的娇喘声持续了很久,殿外的高展,还从未见过陛下宠幸后妃,一直持续到子时。
慕紫菀这小身板,哪里承受得住,两只手的指甲狠狠的嵌入他的后背。“你——”
楚君迁这才意识到弄疼了她,停下了来。两人四目相对,十分的尴尬。楚君迁也不会想到,他向来克制力极强,从不过分放纵自己。今夜身下的人是她,他竟然会……
楚君迁抱起她去了浴房,沐浴后本想唤醒她,但见她已经昏睡了过去,便亲自抱她上床。
楚君迁侧身背对着她,不久后闭上了双眸。
第二日,楚君迁醒来时,见她还在沉睡。帝后大婚,休沐三日。
慕紫菀昨夜累坏了,现在还睡的很沉。
楚君迁想起昨夜,对她为何会不受控?楚君迁掀开被子下床,传人进殿侍奉他更衣。
高展带人进来时,见皇后娘娘还没醒,但陛下却并没有不满,只是催促快点为他更衣。
昨夜所有人都在盯着未央宫,各宫妃嫔,也都没睡好。
慕紫菀醒来时,楚君迁正在更衣。
慕紫菀见身侧没了身影,后知后觉中,自己浑身酸疼。想起昨夜,他就跟一个猛兽一样,毫无怜惜。不过慕紫菀也因此断定,他对自己很满意。
慕紫菀正要唤人,这一张口,嗓子竟有些哑。“慕荷—”
室外的楚君迁听到她的声音,吩咐高展,“让人进来侍奉皇后洗漱更衣。”
“诺!”
慕荷带着几位宫女,连忙进了内室,慕紫菀已经坐起身了。“公主。”慕荷下意识喊道,刚喊出口,便意识到自己喊错了,“皇后娘娘。”
“以后不可再犯。”
“奴婢记住了。”
慕荷服侍她更衣时,也发现慕紫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心疼死了。
“他走了吗?”慕紫菀小声问道。
慕荷轻声回答道:“还没呢?”
“动作都快些。”
“诺!”
几个人动作都十分麻利,很快便为慕紫菀梳洗装扮好。一身正红色长袍,肩披浅蓝色薄纱,绣着金凤凰和金牡丹。头戴一对金凤凰步摇,两根金丝线延步摇垂下。一双玉手上戴着一对白玉手镯,略施粉黛,十分庄重。一对红宝石耳坠,闪亮精致。
慕紫菀从内室走出来,楚君迁已坐在室外等候,看见她的那一幕,想起昨夜的她,楚君迁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慕紫菀走上前,向他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不用多礼了。”
两人一起用过早膳,按理说本该去给太后请安,但楚君迁的母后昭仁皇后早已过世,也就免了这礼。
慕紫菀跟随楚君迁去了奉先殿,祭拜太庙祖先,之后又与他去了乾坤宫,接受大臣朝贺。
忙完这些,慕紫菀又回到未央宫,召见朝廷命妇。
结束了这些还没完,已经是下午了,还未召见各宫妃嫔。
慕紫菀有些累了,忙了一整天,见了那么多人,还没见完。
不过未央宫外的这些人,应该已经迫不及待了。
“皇后娘娘,各宫妃嫔,还有皇子公主都已在宫外候着了。”
慕紫菀坐在凤位上,倚靠着,正想歇一会儿。听到慕荷这话,说道:“让她们进来吧!将本宫赏赐给她们的东西准备好。”
“诺!”
未央宫外
慕荷亲自来请,一众妃嫔,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挺着大肚子的林充媛。
“皇后娘娘有请诸位,请各宫主子随奴婢来。”
崔贵妃和贤妃领着儿子走在最前面,容妃和惠妃紧随其后。林昭媛则是搀扶着林充媛,后面还有几位婕妤美人才人。
慕紫菀整理好情绪,面带微笑的坐在凤位上,等着她们的到来。
看到一众妃嫔一个接一个的走进,还有皇子公主,任谁看到这一幕,都高兴不起来。慕紫菀这心里,真是受到了万分羞辱。
这一屋子莺莺燕燕,哪一个是没背景,没家世的?慕紫菀也只能在心里咽下这口气,不然还能如何?
“臣妾/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儿臣给母后请安。”
听到几个孩子这一声母后,尽管早就心有准备,可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诸位请起,都坐吧!”
“谢皇后娘娘。”
众人落座后,这才仔细看清楚了慕紫菀的容颜。与她相比,她们这些人,不及她万分之一。她们当中那些位份低,还没子嗣的人,也只能自认倒霉,今后想要得宠,真是难了。
按照规矩,皇子公主们应一一为慕紫菀奉茶。但皇子公主们毕竟年幼,便省略了这些礼节。
慕紫菀一个眼神给了慕荷,慕荷吩咐人将赏赐呈上来,“本宫准备了些薄礼,还望诸位不要嫌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