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乔笑道,“什么保养不保养的,你别看小家庭主妇这份工作,想要干好它,那是半刻都没有得歇,尤其你以前还上学,每天别提多忙了,这哪里还有长赘肉的机会?运动才是女人永葆青春的秘决。”
“不如说,我妈妈天生丽质,是上天精挑细琢的节作。”
“你这个小马屁精!”
林舒乔手指轻轻点到女儿的额头上。
李星儿心情大好,“等下办完手续,咱家可就是双喜临门了!我让阿辰多订点菜,晚上好好庆祝一番!”
两母女打扮得洋气,手挽手出门去民政局,高兴得像出去旅游似的。
而另一个当事人李民安的日子可就没这么舒坦了。
林舒乔果断决绝地愿意跟他离婚,让他心底泛起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要不说这男人犯贱呢?
以前林舒乔爱他的时候,他觉得林舒乔是个黄脸婆,横竖看她不顺眼,这林舒乔不纠缠他了,他又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
挂掉电话李民安也打扮了一番,他想在林舒乔面前找回些面子。
收拾完出房门,却看到丁小蔓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哭。
李民安有点烦燥,“这又是怎么了?”
他嘴上虽然在问,其实心里是清楚的。
事关昨天晚上丁小蔓出去看儿子,弄到大半夜才回来,虽然蹑手蹑脚,却被他骂了一顿。
他是因为李星儿不是自己女儿的事,心里憋了一口气,一直没睡着,不由得借题发挥将怒火发泄到了丁小蔓的身上。
丁小蔓当时也没有还嘴,抱着张毯子出来客厅睡沙发了。
李民安还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谁知道一早上就看到她在这里哭。
“好啦,昨天是我不对,我不该冲你发火,我给你道个歉,你别生气了!”
李民安坐到沙发上,一把将丁小蔓搂进了怀里。
他已经没有林舒乔了,可不能再把他小情人给弄丢了。
丁小蔓见他服软,哭得就更厉害了。
昨天晚上,她去找龚子诚快活了半夜,加上她去之前还打了李老头一巴掌,回来的时候到底是有些心虚的。
李老头那人吃不得亏,丁小蔓不知道他在李民安面前说了些什么,回来的时候才想着来弥补这件事的后果。
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贼喊捉贼。
李老头事多,还喜欢指手画脚,丁小蔓早就想将他赶走了。
她趁着李民安发脾气,抱了毛毯出来睡,将今天这出戏铺垫好。
李民安一来哄她,这场好戏就正式开场了。
丁小蔓一边哭一边投诉,“你们两父子轮着来欺负我,都不把我当人,我不活了我!”
说罢,就起身往窗户边冲,像是要跳楼似的。
李民安着急地将她抱了回来,“我昨天那是心情不好,你也知道,我给别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难免会着急上火,我都给你道歉了嘛,等下你去给自己买个包包,当老公送给你的赔罪礼物好不好?!”
“不好!”
丁小蔓哭得更大声了,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似的,要从李民安身上给挣出来,“我以后不花你一分钱了,免得别人说我是只野鸡,是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我存心不良,我卖肉,这么些年给你睡为了坑你的钱!”
“谁会这么说?没有人会这么说!你跟我在一起那是因为爱我,我们两个是因为爱情在一起的,别人不了解,你别把别人的话放在心里!”
“无关紧要的人说的话,我当然不会放在心里,可是那是你的家人!李民安,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这些年来,我为了你,无名无份的,那是受了别人多少白眼?我以为我的付出能让你感动,结果呢?结果我在你爸眼里就是一个下贱的人!你让我死了算了!”
丁小蔓越说就越激动,七情上脸,将李民安的情绪拉得死死的。
李民安果然就上当了,推着丁小蔓在询问,“我爸?我爸他说什么了?”
丁小蔓扯开嗓子哭,“你爸他骂我,骂我是第三者,骂我破坏你的婚姻,骂我是出去卖肉的野鸡!”
李老头听到丁小蔓那杀猪一样的哭声,以为她和李民安起冲突了,本能地打开门出来,想给他儿子撑腰。
他都还没听清楚丁小蔓在说什么,就叉着腰骂开了,“一大清早的,你鬼哭狼嚎什么?现在是我死了吗?让你在这里哭丧……”
都还没骂完,视线就对上了他儿子。
李民安正满眼怒火地瞪着他,那表情就像要把他吃了一样。
这让他不自觉地把声音给降下来了,“发……发生什么事了?”
李民安揉了揉丁小蔓,将她情绪安抚了下来,才找他爹算帐,“我问你,你说小蔓是第三者?说她破坏了我的婚姻?说她是卖肉的野鸡?!”
质问声一句重过一句。
丁小蔓将李明安的性格摸得透透的,自然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演能挑起他最大的愤怒。
李老头听到他儿子发脾气就慌了,“昨天我们是吵了几句,但她还打了我一巴掌,我这一把年纪了,她跟我动手……”
丁小蔓打断他,“那你就是承认说过我了?我一个黄花闺女跟你儿子,你骂我卖肉,我是卖肉的,你儿子是什么?嫖客吗?”
她可不是什么善善之辈,吵架骂人她可在行了,骂人的同时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角度,让人觉得她骂的人就是该骂,更高明的是,她悄无声息地把李民安拉到了自己的阵营,这让李民安瞬间就将自己代入到了角色里,一时之间对他爹咬牙切齿。
“一把年纪了,怎么说话这么不过脑子?!”
李老头现在是有口难辨,“你怎么就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我是说了她,那是因为她当时穿得不成体统,大晚上的穿成那样,胸口和屁股都要露出来了……”
李民安听到他爹这样直白地说他的小情人,青筋都要爆出来了,“你把嘴给我闭上!那公爹将儿媳妇的胸口、屁股挂在嘴边,你还有理了?!你这几十年白活了是不是?!”
“民安……”
丁小蔓见李民安动了气,委屈巴巴地拉了拉他的衣袖,“有件事情我一定要跟你说,你一定要给我做主……”
说着,她又忍不住哭了,嘴唇颤动,像是极力隐忍着痛苦,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李民安很男人地握住了她的手,“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有我在,你不用怕。”
李老头还想听听她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呢,不以为意地竖起了耳朵。
他本以为丁小蔓最多也就说他住在这里不讨人喜欢,谁知道丁小蔓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扔出了一个惊天巨雷。
“你爸他……他……他老是趁你不在家的时候偷看我……还对我动手动脚,出言调戏……”
说着,又哭出了声。
一瞬间,李老头觉得他脑子里有个什么东西炸了,一直嗡嗡嗡地响个不停,让他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他指着丁小蔓的手都在抖,声音一滑,直接走了调,“你在说什么?!!”
这事可是非同小可,连李民安都打起了警惕,推着丁小蔓,“小蔓,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没有乱说!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他说,你是他儿子,你的钱就是他的钱,我跟你和跟他没什么区别!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打他?他为老不尊,正是因为我拒绝了他,才让他怀恨在心,用这种恶毒的字眼来骂我!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从这楼下跳下去,以死来证明我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