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拉住许墨彦,贺爵年又在她家翻箱倒柜,看到她又伸出手来跟她握手打招呼,“你好你好你好,嫂子你好,嫂子你真好……”
握了十几次,李星儿嘴都抿歪了,她想去帮几个人煮点醒酒汤,哪里走得开?
这样对比之下,她老公真的是神仙酒品了。
正当她焦头烂额,一手拉着许墨彦不让他玩插座,一手跟贺爵年握手的时候,家里的门铃响了。
李星儿心里一紧,该不会还有第四个醉鬼吧?
将两个大男人按在沙发上,朝他们重重嘘了一声,这才快步走到门口,从猫眼里面一看,外面竟然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人。
李星儿将房门拉开了一点,隔着防盗锁链问她,“你找谁?”
欢姨做着自我介绍,“你好,厉太太,我就是刚刚厉先生打电话叫过来的欢姨,是你们这个小家未来的住家保姆。”
“保姆?”
早上说请保姆,晚上保姆就到家了,李星儿不得不感叹,这大公司上班的人,效率就是高。
厉泽辰:那是当然了,毕竟这会儿他手无缚鸡之力,可不能让他老婆伺候那两个臭男人,把欢姨叫来,就是为了让老婆远离他们两个。
“你先请进来。”
李星儿赶紧开了门,她现在可太需要有个人帮她了。
贺爵年听到有人进来,还特地站起来,学着李星儿的样子朝欢姨重重地“嘘”了一声。
“哟,这不是贺……贺先生嘛!”
欢姨是自梳女,在厉家已经几十年了,以前在厉家大宅干活,因为干活很利落,又很会做人做事,深得厉泽辰的喜欢,厉泽辰搬到御景山庄住的时候,就把她也给带上了,因此厉泽辰的亲戚朋友她大都能认识。
大少爷说了不能暴露他的身份,欢姨很识相地将贺少爷叫作了贺先生。
在外面,男的叫先生,已婚女人叫太太,未婚女人叫小姐,这是欢姨来之前特地在心里反复练习过的话,见到大少爷要叫厉先生,见到少奶奶要叫厉太太。
李星儿见欢姨认识这位大胡子,有点惊讶,“贺先生,原来这位先生姓贺呀?你们认识?”
欢姨这才知道少奶奶不认识贺少爷,只怕自己说漏嘴了,一眼瞅到坐在沙发上的许墨彦顿时来了主意,“我以前去许先生家的时候见过贺先生……哟,这不就是许先生吗?原来许先生也在……”
李星儿惊讶得合不拢嘴了,“欢姨你认识这么多人呢?连许先生你也认识?”
“是这样的。”
欢姨按之前大少爷帮她写好的剧本,开始编织骗大少奶奶的谎言。
少爷让她说,是许少爷家相熟的保姆介绍她来的,于是她的人设里是认识许少爷的,又因为刚刚打电话喊大少爷喊漏了嘴,欢姨这会儿刚好将所有的谎言都圆上。
解释道,“我跟许先生家的保姆是亲戚,是许先生家那个保姆介绍了我给厉先生,但是在厉先生之前还有另位一位王姓少爷也说请保姆,这两位电话号码我一时没分清,所以刚刚接到厉先生的电话,我还以为是王少爷。”
“原来是这样……”
李星儿听她说完,顿时恍然大悟,“我就说哪里来的王大少爷呢?原来有两家想请欢姨你。”
说着,她又有点遗憾,“可是你要去王少爷家的话,条件会好很多吧,我们这边只是个普通的家庭,可能出不到王少爷那么好的条件。”
王少爷是谁她又不知道,只是能被叫少爷的肯定是豪门了。
“没事没事。”
欢姨连忙摆了摆手,“你们这小家就两个人,我做着也轻松,而且厉先生开的价钱也公道,我以后就安安心心呆在这里了。”
李星儿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来。
欢姨还是很有眼力见的,见这一屋子醉倒的三个男人,赶紧搁下她的行李往厨房去了,“厉太太,我去熬点醒酒汤,不然咱能被这几个人折腾到天亮,谁都不用睡了。”
李星儿正有此意,给欢姨指了厨房,自己只能去按住那两个多动儿童。
欢姨手脚很麻利,不单止很快熬出了三碗醒酒汤,还很有技巧地灌给许墨彦和贺爵年喝了。
李星儿端了一碗,吹凉之后也喂厉泽辰喝了。
喝完醒酒汤的贺爵年和许墨彦,终于找回了一点人的理智,晕晕乎乎地,倒也是没再闹了。
欢姨将几个汤碗收拾好之后,问李星儿,这两人是不是要在这边过夜。
李星儿看看墙上的钟,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她也不知道这两货住在哪里,只能拿间客房出来给两人住了。
还好当初厉泽辰买的这套房子大,有四个房间,让欢姨自己先挑了一间后,将剩下的两个大男人打发到一间房里去睡了。
全部都弄完,李星儿将厉泽辰扶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厉泽辰喝下那碗醒酒汤之后,恢复了不小的体力,欢姨从小照顾他,知道哪种醒酒汤对他最管用,一碗下肚,勉勉强强倒是能架着老婆走两步。
“怎么又喝醉了呢?”
李星儿放下老公,给他脱了皮鞋和外套,又找毛巾想帮他洗把脸。
来到浴室傻眼了,大大小小十几条毛巾,都不知道哪一条是洗脸的。
她随手拿了一条浸湿,给老公的手和脸都擦了一遍。
放下毛巾打量起了他的房间。
这还是李星儿第一次进厉泽辰的房间,除了配套的洗漱间之外,旁边还有一个衣帽间,衬衣、外套和长裤都按颜色分门别类,摆放得十分整洁。
她给厉泽辰买的那些夏装被摆在了衣帽间最显眼的地方,用衣架一件件架起来挂好,里面放了吸水的香包,外面还一个个地套了隔尘袋。
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很精致的人。
比李星儿这个女人都精致多了。
房间里面也很整洁,飘散着淡淡的薄荷的香味,就是过于整洁了,看上去清清冷冷的。
李星儿在房间里面转了一会儿,刚准备走,被厉泽辰喊了一声,“老婆……”
“嗯?”
李星儿回身,又凑到了他的床边,问他,“怎么啦……”
话都没问完,就被他拉了一把,一整个跌在了他的床上。
厉泽辰拢了拢身,伸长手脚将她拢到了自己的怀里,扣得密密实实的,顺势还帮她盖好了被子。
“你是真醉还是假醉呀?”
李星儿用后脑勺问她老公。
厉泽辰呢喃着回答她,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真的……不然哪能这么安份?”
李星儿抿嘴一笑,安安心心地躺在了老公的怀里。
梦里蓝田玉暖,沧海窃香。
第二天早上,一睡醒,李星儿就看到了头顶那张英俊帅气的脸。
“早。“
厉泽辰已经洗漱完了,裹着睡衣,亲了老婆一口,嘴里是清爽薄荷的味道。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呀?”
李星儿轻轻捂住了自己的嘴,她虽然没有口气,总觉得不刷牙跟人说话不礼貌。
厉泽辰将她的手拿开,一整个俯了下来,给老婆来了一个彻彻底底的m kiss。
吻着吻着,手还不安份了起来,李星儿被他弄得身痒痒,两个嘻嘻哈哈的时候,听到了外面男人的咳嗽声。
厉泽辰不由得脸一沉。
李星儿借机从老公身下逃了出来,“你该还记得,昨天你带了两个朋友回家吧?”
他带个屁,那两个不要脸的,分明就是自己爬上了他的车,再跟上他的家。
要不是怕老婆大人要照顾那两货,他又怎么会让欢姨连夜赶来呢?
不过他对欢姨还是很满意的,自打她来了之后,没有再让老婆碰到那两个臭男人一下。
想起老婆大人的玉手,摸过两个臭男人,厉泽辰的气就不打一片来,恨恨地起身找拖鞋,“我去打发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