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弦本打算去找那两老棺材瓢子理论理论,再怎么着被莫名其妙的坑了这一把,任谁心里也不会舒服。那俩是化神修为,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大境界。
若是换作别人肯定不敢,可她是谁啊,修真界的小霸王,就没有她不敢去的地方。
结果,她师傅告诉她,那俩真让他们变成老棺材瓢子了,估摸着这会儿,坟头草已经绿了两茬了。
这可给景一弦感动的,给她的师父和师傅们又是捏肩又是捶背,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侍候的好不殷勤。
把这群修真界的大佬们的哄得那叫一个眉开眼笑的,一高兴便又给了她一堆的宝贝,可把她给美坏了。
听说她即将要去星际时代为人师表,教授学生。师父和师傅们高兴极了,纷纷向她传授自己的教徒心得。
乍听起来都挺像那么回事的,经验丰富,但归纳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字“揍”。
不听话,揍。做错事,揍。棍棒底下出孝子,多揍揍总没错。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大毛病,可仔细一琢磨又都是毛病。
星际世界的小崽子们,可不像修真界的小白萝卜们那么尊师重道。那里讲究自由民主,讲究释放天性,一不高兴了,做点什么把老师们气得吹胡子瞪眼的那可太正常了。
时间有限,景一弦在修真界待了七天,从四师傅“药生尘”那里薅了几瓶子高阶丹药之后,便告别师父和师傅们,划开界壁,回21世纪的地球了。
奈何穿越界壁的时候,怀里的太极小小的调皮了一下,她一分心,落地就出了差错,直接落到了一枚正在飞行的导弹上头。
吓得她飞起一脚直接把导弹踹了个跟头,那导弹滚了两滚,一个拐弯竟然偏离了原本的弹道直奔一艘军舰去了。
景一弦大惊失色,正待去捞,却突然看见那军舰上竟然挂着块膏药旗。
她立即把扔出去一半的天罡网收了回来,然后淡定的看了个绚丽的大烟花,之后优雅的拂了拂了衣袖,抱着太极往华夏的方向飞去了。
两年多没回家了,说不想那是假的。刚走到大院门口,景一弦就让警卫给拦了下来。
“小姐,请问您找谁?”
景一弦这才想起,还要检查证件,早知道就直飞家里的屋顶上好了。
她指了指里头:“我回家。”
那警卫小哥哥打了一下这位仙女似的女孩,眼里满是惊艳。
不过职责所在,他还是摇了摇头:“回家?抱歉,我已经在这里轮值两年了,为什么从来没见过你?”
“......呃,那个我一直在外地工作,已经两年多没回家了。真的,我姓景,我爷爷是景太广。”
“麻烦出示一下身份证件。”
“哦,好!”景一弦把手探进袖子,在空间里找了半天,麻蛋,太久没用忘了放哪了,这可怎么办?
她尴尬的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警卫:“那个,抱歉,我身份证好像找不到了。”
“找不到?那你又是怎么上的飞机高铁?”
景一弦:“......”我说我飞回来的,你信吗?原本还想给家里人一个惊喜的,这下子怕是不成了。
她只好退到一边,摸出手机准备给家里打电话。
正在这时,一辆军绿色的越野突然停在了她的面前,自后排的车窗里探出一张熟悉又惊喜的脸:“一一,我的天啦,还真是你!”
景一弦抬头一看,这肩膀上扛着两颗金星的,不正是她的大伯景祈琰么。景一弦顿时高兴坏了:“大伯!”
景祈琰让警卫员把车往旁边靠了靠,一把拉开车门,几步就走到了景一弦面前:“丫头,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回家?”
景一弦不好意思道:“我身份证不知放哪去了,警卫不让我进去。我刚要给家里打电话,您就回来了。”
景祈琰大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慈爱道:“你啊,这记性。”
他顿了一下,仔细的打量了景一弦一下,颇为欣慰道:“两年多没回家,我们家一一又变漂亮了。”
景一弦抬起小下巴骄傲道:“那是,我一直都很漂亮。”
景祈琰拉着景一弦走到大门口,乐呵呵地对两个警卫道:“来,小李、小张,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老景家的孩子叫景一弦,平时在外地工作,难得回来。
这丫头记性不好,证件什么的常常弄丢,下回她再忘了证件,可不能再把她给拦外头了。否则,我家老爷子肯定跟你们急!”
两个警卫神情一萧,立正朝他敬了个礼:“是,首长!”
“好了,你们忙去吧!”
景祈琰拉着景一弦上了车。车子开进大院,往前行驶了一段。
远远地,便看见梧桐树下一个穿军绿背心大裤衩,叉着拖鞋的老头儿,一手拿着把大蒲扇,一手抓着枚象棋,正跟人争得面红耳赤的。
那铜锣似的大嗓门,不是她爷爷景太广是谁。
“姓景的,你识字吗?老子这是车,车怎么走不行。你特娘的那是卒子,卒子,你当炮使呢!”
“老子怎么就不识字了,别以为你牛犇前读了两年破私塾就牛逼上天了,我家老婆子还留过洋呢!”
“切,你媳妇留过洋,又不是你留过洋,你得瑟个啥劲儿?就你认的那俩字,还是当初在根据地的扫盲班学的呢。”
景太广被人掀了老底,老脸一红。不过他向来是个不服输的,憋了半天冒出来一句:“那又怎样?老子有孙女,你特娘的有吗?”
牛犇前也不甘示弱:“有孙女又咋的,我还有孙子呢,回头就让我孙子娶了你孙女,看你能耐!”
景太广一听立即火冒三丈:“你在想屁吃!就你家那小崽子,怂得跟什么似的,敢来,老子打断他的腿。”
景一弦顿时扑哧笑出声来,两年多不见了,老头儿还是这么精神奕奕,真好。
她于是冲着老头儿喊了一声:“爷爷,我回来啦!”
老头儿遁声转过头一看,正看见日思夜想的小孙女儿,从大儿子的车上上下来,一张长满褶子的老脸顿时笑成了一朵太阳花。
果断的把棋子一丢,手在棋盘上一扫,拿着蒲扇就往景一弦的方向奔了过去。那腿脚快的,都快赶上年轻小伙子了。
吓得景一弦忙飞奔过来扶住他:“爷爷,您慢点儿,摔着了可怎么办?”
老头儿扳着她的肩膀左看右看,看了好一会方才敢认,红着眼道:“坏丫头,你还记得回来啊,我以为你都忘了家门朝哪边了呢?”
景一弦也有感慨,抱了抱老头儿笑眯眯道:“那哪能呢?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嘛?”
正在这时,牛犇前从后头大步凑上来,乐呵呵的瞅着景一弦道:“哟,这是一一丫头回来了啊?”
景一弦,抬起头大大方方的同他打招呼:“牛爷爷好,好久不见,您老还好吗?”
牛犇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里的笑藏都藏不住:“好,好好。
哎呀呀,姑娘大了,真是越长越漂亮了。那什么,我家昊然也在京城,有空可以来家里吃个饭。”
不等景一弦答应,景太广立即拉着宝贝孙女走人:“一一啊,你奶奶还在家等你呢,咱们快回家啊。让你刘婶给你做好吃的。”
景一弦于是歉意的冲牛犇前欠了欠身:“牛爷爷,我先回家了。有空请到家里来玩!”
“好,好,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