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家的藏宝室很大分上下两层,安保十分严密,可以说全是科技狠活。
如果贸然闯入,只怕是死的连灰渣都不剩。
里面的藏品分门别类,摆放的十分齐整,一丝不苟,一尘不染。
从这一点上,便可看出靳家是怎样的风格,大概行武之人从古至今都是一副严肃板正的性子。
一楼都是些近古时代的物件,也就是人类逃离母星地球后到蓝星联盟建国之初这段时候的物件。
因其传世较多,虽有些收藏的价值,到底算不得如何珍贵。
寻了一番,靳战觉得不妥。两人便又上了二楼。
二楼的物件则要更老一些,景一弦甚至看到她那个时代使用过的充电手电筒,和手机。
这些东西她空间里就有。两年未用,竟恍如隔世。命运弄人,莫过于此。
在一间装修的颇为雅致的陈列室里,景一弦竟看到了一件乐器焦叶古琴。
靳战大提琴般的声音响起:“这件乐器都是我曾祖母收藏的,据说也是地球时代的古乐器。
一万年前,大联盟的古文化研究者们根据出土的,古地球残存的文献和图片复原而成,是仿制品。
而且它的演奏方法早已失传,现如今仅作为展览品和收藏品。
这件乐器,各大世家都收藏了一台,所以不太适合作为礼品。不过,一一若是喜欢,可以拿走。”
景一弦走到古琴前坐下,见这把焦叶琴通体漆黑,也不知是何材质所制。
她抬手试了试音,入耳的音色低沉浑厚,幽雅空灵,虽是仿制品,亦是把难得的好琴。
心头一动,素手一翻,一曲《酒狂》倏然而起,一股肆意人生的狂娟之气,带着历史的厚重感滚滚而来,刹时盈满了整间雅室。
一曲毕,景一弦看着靳战温和的眼睛道:“这首曲子叫作《酒狂》。
是从前我其中一位师傅‘酒疯子’最喜欢的一首曲子。
他每次喝醉了之后,就抱着琴坐在宫观前的悬崖上,以此曲开道,一曲接一曲的弹,直到酒醒为止。
那处悬崖很高,山风也烈,小时候我常常害怕他会掉下去,甚至很多次都想要去拉他回来。后来,便渐渐的习惯了。”
“那他,一定是个很好的人。”这是她第二次提起自己的过往,这代表着女孩儿对她越来越信任了。
景一弦笑着说:“是的,我三岁起就认识他了。他是个很有趣的老头儿,无论什么时候头发胡子总是乱糟糟的,行事不拘小节。
他生平最爱两样,一是琴,二是酒葫芦。
尤其对我很好,总想诓我做他的徒弟,但是我那时已经有师父了,自然是没有办法再拜他为师。
他就去找我师父干了一架,虽然打输了,但是我师傅父还是让我拜了他做二师傅,让他教我弹古琴。”
“你是说,这件乐器叫古琴?”
“是的,也叫七弦琴。是古华夏最老古老的弹拨乐器之一。”她转身欲离开,靳战问她:“一一不要吗?”
景一弦摇了摇道:“我已经有了惯用的琴了,这把就让它继续待在这里吧。”
她最喜欢的一把古琴,名“惊天”。乃是酒疯子用修真界凤凰山的万年梧桐木所制,是一件难得的灵宝。音韵沈厚清越,绕梁三日不绝。其得她心意。
除此外,她还有其他两把名琴,实没必要再多一把了。
二楼还有几幅书画,大多都有各种各样的小毛病。
她粗粗看了一下,都是她那个时代或是再往后的作品,书法也都一般,还不如自己写的。
三楼的东西,据说更加贵重一些。其实也只不过是几件残损的瓷器、几枚古铜钱。
景一弦勉强辨认出其中一枚古铜钱上的字迹“XX通宝”。甚至还有几幅绣品残片。
这些东西她的空间里多的是,甚至极品都不在少数,因此并不觉得如何珍贵。
但转念一想,它们历经了将近两万年时光消磨,还能保存到现在,也的确算得上是珍宝了。
既然是珍宝,自然没有再送出去的道理。倒不如自己画幅贺寿图送过去。既投了寿星的喜好,还彰显了靳家的诚意。
靳战看过景一弦的书画,知晓女孩儿在这方面造诣无人能及。便是上古文化研究院那几个号称大师的,也拍马不及。
他本就有此意,此时景一弦一提出,他便立即同意了。”
两天的时间画一幅画,再装婊好,完全来得及。
当天夜里,她便铺开了纸笔,兼工带写,一气呵成画完一幅《松鹤延年图》。
末了再于边上的留白处提上两行颜体小字:星际历某年某月某日,靳氏贺兰家主智伯一千五百岁整寿。
祝: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再盖上自己的小印,大功告成。
此时,东方已泛起了鱼肚白。
景一弦懒得再进空间,直接走到桌边不远的软榻处,打算稍作休息便起来做早餐。谁曾想这一躺竟然睡了过去。
待得靳战看到女孩儿迟迟未起,上楼来找她,刚进书房的门便看得这番景象。
女孩儿侧躺在软榻上呼呼大睡,小巧的鼻翼一翕一合的,当真可爱极了。
一边的衣袖上还沾染了不少的颜料,桌面上是一幅刚画好的《松鹤延年图》,有些地方墨迹尚未干透。
靳战又心疼又无可奈何,俯下身,轻轻摸了摸女孩儿的发顶,从空间钮里拿出一张柔软的毯子,轻轻地给她盖上。
景一弦被他的动作惊醒,睁开眼看了下是他,便又放心的合着上眼沉沉睡去。
靳战让靳一送了个保姆机器人来临时看护她,方才下楼去处理其他的事情。
景一弦一觉睡到中午,醒来便看到一个萌萌哒保姆机器人蹲在自己的榻边。问了它,方才知靳战让它来的。
保姆机器人是为了帮助照顾未成年人而设计的,但景一弦的内心已是成年人,自理能力又强,自然用不上这玩意。
此番,估计也是她昨晚熬夜靳战不放心,这才派了它来。
好在今天周末不用上课,否则她肯定要糟。
没一会儿,靳战的电话就打来了。说是军部有事,他们都不回来了,让她自己照顾好自己。
因为他们都不在,景一弦难得清闲,中午简单的给自己下了碗面当午饭,吃完后便开始装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