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不可能太快就给你消息哈。”
“没关系,只是看来宾馆的那间房子得在住几天了。”
看似云淡风轻的我,其实并没有那么轻松。许沣最近已经给我发过了消息,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店里人确实不太够。吕文浩换了医院,身体已经恢复一些了,被父母带回了老家准备静养一段时间。郑郑姐也在问我为什么带着伤就离开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能敷衍过去。后来郑郑姐和我还聊了一些,我才知道店里的人都以为我是因为大刘的事情给我留下阴影了。原来大刘被万龙哥揍了一顿的事只有少数人知道,想来按照许沣的说法大刘要被人安排到新疆那边去了,以后应该是永远不会再见到了。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给我讲着自己在学生会的事情,沉默听着。经过这两天和她的接触我已经渐渐懂了正确的倾听方式。
如果有一个人在滔滔不绝的向你诉说的时候,那个人还是女生,一定不要过多的去打断别人的讲话。仔细听,你甚至不需要过多的话语,理性的去评价对错,或支持她的观点话,仔细听就好。在对方语言停止的时候,你在去表达自己听了这些话的情绪之类的话,你要做的是体会对方表达的情绪,共情才是最重要的。只有和一个人能够共情的时候,才能让别人感受到真诚,真诚搭配耐心就是必杀技。
“其实学生会也并不是那么好,虽说风光吧能拿到很多资源,但是总会有一些很刺耳的声音。”
“能不能展开说说?”
“别人会说,学生会呆着又怎么样呢?出了学校还不就啥也不是,在学校不就是当当老师的狗腿子吗?”
“这种说法确实有,我也看网上有这样评价的。”
“哎,好难啊,林默。”
任婷婷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我。
“你是干嘛的啊,我都没有问过,跑我们学校就是为了帮朋友取一个笔记本吗?还费这么大功夫,连别人班级那些都不问问。”
“我应该先回哪一个?你问的有点多偶。”
“是你一直又不说好吧,故意不好告诉我,消息不对称嘛,我都把自己的好多事都告诉你了,你都不愿意给我分享一下你的信息。”
“我大专刚毕业。”
“毕业了啊,看你年龄和我差不多嘛。”
“本来就应该是同岁好吧,大专只有三年。”
“偶。”
关于我在做什么的事情我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不知道是自尊心作祟还是什么原因。
任婷婷下午有课,我一个人走在校园里欣赏着他们学校的样子。
学校挺大的,各个办公室之类的A,B,C,D四栋,有一些部门的办公室也在里面。宿舍的排布也比较有意思,男生寝室有1到8,八栋楼都是8曾的那种。女生的寝室只有两栋,9栋和E栋。刚开始听到这儿也很惊奇,两栋楼真的够学校的所有女生去住的吗?直到我假装学校里面新来的助教和学校里面扫地的大妈聊了一会才了解到,九栋里面还是别有乾坤的。九栋里面有a,b,c,四栋楼,而且四栋楼都是很大很宽的那种,甚至进入九栋里面走还能走好久。
这样的宿舍规划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校园里面有很多的绿植,从宿舍旁的一条路的一个方向是可以走到教学楼的。那条路上全部都是树,翠绿的叶子挂在树梢上遮住了头顶的阳光很漂亮。上课的时候男生女生都会顺着这条路上走去教学楼,各个寝室就分布在这条路的两旁。那条路的另一个方向通往商业街,学校的商业街还算比较长的,卖什么的都有就是一眼扫过东西还是比较贵的,不得不说大学生的钱还是好赚。中午两点多了,商业街上的一些饭店还有学生提着外卖的篮子去送餐。这种现象我以为只有我那个学校有。有的室友可以一学期都不出去食堂吃饭去,一学期都点外卖,学校里面的外卖会直接送到寝室。没想到这个学校貌似也是这个样子。
游荡在陌生的校园里,我渐渐心里面生起了一些归属感,身边年轻的气息让我感到很熟悉,风从我的耳边吹过,我好像又回到了自己曾经的大学校园。那个曾经我们吐槽过很多次的学校,那个曾经无比想要脱离的学校,反倒离开后会那么的想念曾经在那里的时光。渐渐的那些曾经在那片校园里存在过的名字开始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面,有一个名字一闪而过我的心揪了一下,脚步也停住了。
这是一个突然没有在脑海浮现过的名字,有关她的记忆给重庆盖上了一层雾。那是一个我曾迷恋过的姑娘,只是最近在没有想起过了。
记忆随着校园中的脚步开始蔓延,我好像踏在了曾经的那段步行街,学姐水果,秦云老太婆摊摊面········。
“你的晚安是下意识的恻隐”
“我留置深夜治疗失眠梦呓”
“那封手写信留在行李箱底”
“来不及赋予它旅途的意义”
“若一切都云烟成雨”
“我能否变成淤泥”
“再一次沾染你”
“若生命如过场电影”
“Oh让我再一次甜梦里清醒”
“我多想再见你”
“哪怕匆匆一眼就别离”
“路灯下昏黄的剪影”
“越走越漫长的林径”
“我多想再见你”
“至少玩笑话还能说起”
“街巷初次落叶的秋分”
“渐行渐远去的我们”
音乐有一种魔力,某一段时间听过的歌会附加在那段记忆之上。那段日子的颜色都会是那首音乐附加上去的。当音乐想起的时候那段动人的回忆,就会被牵引出来。
没有戴耳机也没有听音乐,云烟成雨的音乐却在心里想起,一时间我竟然有一些恍惚,分不清今夕是何年,不知此处是何地。
商业街的尽头有一个小坡,顺着坡下去是操场和那条通往教学楼的路。操场上有人在踢球,我坐下来看着他们的表演。两个队伍队服的颜色不大一样,但是队员得脚法却是一样的臭,都没心思看下去了。临门的一脚就那么难吗?我奶奶从棺材爬出来一脚都进去了,不进比进还难的球,离门十公分一脚爆射直接踢飞。
正当我准备走的时候,耳边的聊天吸引了我的注意。
聊天的是两个男生。一个锡纸烫,一个眼镜锡纸烫。
“这破球踢得还不如回宿舍打游戏。”
眼镜锡纸烫回怼道:“不是你非叫我来看院赛吗?这会又打游戏。”
锡纸烫无奈摆了摆手:“我错了,回打游戏吧。”
“走,看今天能不能上钻石。”
“那估计够悬,你那胜点差的还有点多,要上钻石估计得通宵。”
“没事,明天又没有课。”
“可是宿舍断电啊,今天周一了。”
“艹,网吧。”
“大哥,夜不归宿直接处分,辅导员知道吃不了兜着走。”
“垃圾学校,什么规定,大学生了不归宿怎么了。”
我们那时候夜不归宿都不管的,怎么这个学校这么严?我心里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