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南念微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也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只是还不能剧烈运动。
所以她打算今天出院的。
她从来没有在医院里待过这么久,而且因为岑今一直很担心她的身体,所以每天都是换着花样给她补。
她摸着自己腰间的软肉,完蛋了,感觉要胖不少。
就连邢可欣都对她说:“微微,你的脸好像圆了一点,和你小时候就是等比放大了,像个包子。”
南念微嘴角轻扯,她可不觉得这话是在夸她。
岑今因为一直在南念微家里住着,张老知道后,就在附近租了个房子,每天想着法的和她偶遇。
菜市场买菜的时候,他不厌其烦的在她身后帮她拿着菜篮子,他会放下身段帮岑今在菜市场讨价还价。
在杀鱼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把岑今护在身后。
说着:“你最怕这些血腥了,等下我来给你做鱼吃吧?”
岑今看着眼前已经佝偻着腰,不像以前那般挺拔的人,瞳孔轻轻一颤。
她叹了口气。
她都放下了,他还没有。
罢了,随他去吧。
两人的关系好像是到了一个短暂的平衡,谁都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
直到岑今要回李家村了,张老才有些慌了。
年过半百的人啊,拉着岑今的手哭哭啼啼的说:“你能不能再在城里多待待啊。”
“你,你就多陪陪我吧。”
“我怕那么多拿手菜你都没有吃到。”
“你以前说我不会做饭,不会做家务,你看我现在都会了。”
以前他们两人结婚那会,张老是很讨厌进厨房的,每次都要岑今一个人在忙活,每次岑今因为这个事,都会和他闹矛盾。
但也都是小吵小闹的,就像是调情那般,两人的关系反而是越来越好。
后来,张老学会做饭了。
学会了她最爱吃的糖醋鱼,红烧肉,东坡肉,海带汤,她爱吃的,他都会做。
只是这几天,他还没有给她做遍。
岑今看着这个哭的像个小孩子的小老头,一时间有些无奈,她捏了下眉心:“你这样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你就是欺负我了。”
“你欺负我我也愿意。”
岑今老脸都是一红:“你是流氓吗?”
“你以前不是一直骂我是流氓?”
岑今一整个无语住。
南念微和季寒尧就在不远处看着。
她抿了下嘴,好一会才开口:“我以后都要无法直视张老了。”
她这么聪明,早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了,只是隔着辈分,感情似乎也没有那么的强烈。
就像是对着一个普通的老人,她现在,也改口给他叫张爷爷了。
张老其实挺满意的,他知道南念微是他外孙女,开心的不行,哪怕不叫祖父,叫爷爷也很好。
季寒尧勾了下唇,神情中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担忧来。
南念微没看到他的神情,和邢可欣一起帮忙把岑今的行李搬上了车。
岑今从张老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叱道:“孩子们都在看着呢,你注意点形象。”
她看着眼前的车,说道:“这不是出租车吧?”
这车一看就很高档了。
张老仿佛献宝的开口:“这是我的车,让我的警卫员送你回去吧。”
“不用,小欣,给我叫一辆出租车。”
张老急忙说道:“现在叫出租车不方便,而且也花钱,你们李家村那边的路并不好走,出租车性能不好可能会坏在路上,你就坐我的车吧?”
“你要是不坐我的车,那我就搬着东西和你一起回李家村,我就住你家门口。”
岑今被他的厚脸皮打败了,只能同意让他的警卫员送她回去。
这一次,邢可欣没有跟着一起回去,所以只有岑今坐上了车。
她对着南念微几人摆摆手,说道:“行了,你们就不要跟着了,都回去吧。”
岑今走后,南念微重新回到家,看着冰箱里岑今做好的很多熟食,还有她喜欢的腌黄瓜和咸菜,抿唇笑了笑。
她的祖母总是这样,会悄无声息的准备很多吃的给她,生怕她在城里吃不饱。
季寒尧走进南念微家里的时候,邢可欣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还不走,还进来干吗?”
季寒尧嘴角轻轻一抽,有些无奈的看了眼邢可欣。
邢可欣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过河拆桥的架势了,她抿了下唇,举手投降:“你们两个聊,我出去走走。”
邢可欣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人。
来到楼下后,发现有个姑娘就站在张老所租住的屋子面前。
只不过敲了几下门没有应声后,她就走了。
邢可欣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南念微重新把冰箱门关上,看向了他,从住院到如今,她第一次郑重的向他道谢:“这次是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会死在外面。”
季寒尧目光闪了闪,一步一步的朝她靠近:“只是一句谢谢吗?”
南念微目光闪躲,不敢去看他炽热的几乎要将她融化掉的目光,低咳了一声,说道:“有空请你吃饭。”
“我记得警局挺忙的,邹腾一直让你回去,今天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去忙工作吧。”
季寒尧知道她是在顾左右而言他,他也不戳破,只是伸手在她眉心处轻轻点了一下,叹息道:“那我等你想通。”
“微微,只要你愿意,你只要回头看一眼,我一直都在。”
南念微心尖狠狠一颤。
忽然有种冲动,想要冲进他的怀里。
可她忍住了。
“那我先回警局了。”
人离开后,南念微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不远处,她父亲的照片放在那里,他脸上还洋溢着笑。
她想,如果她的父亲没有死,她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只是可惜,没有如果!
回到警局,邹腾拿着一个案子交给了他。
说道:“一起车祸,两辆车一起冲下了山崖,现在车上的人都尸骨无存。”
“车祸的案子,怎么会移交到刑侦组?”
“那家人说是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