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念微淡淡的接了他的话:“这个王德才太过冷静了,冷静的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些事,所以才不慌不忙。”
季寒尧点头:“确实是这样,我已经联系了他附近的派出所,派出所会派人调查他在那边的工作情况。”
会议开了两个多小时,等到结束,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南念微也解剖的差不多了,现在也不可能去村里调查,她打算回家休息一晚,一出警局门,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诧异的看了男人一眼,又看了眼时间,无奈的发问:“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楚河就把车停在了警局门口,穿着西装,倚在车门上,淡笑着看着她。
他笑起来的时候啊,真的像个小阳光似的。
南念微对着那张脸,还真的是冷漠的话说不出口。
“我来送你回家啊,你们现在都这么喜欢加班了吗?这都几点了,这个季寒尧也太不当人了。”
“剥削下属,应该扣他工资。”
“扣我的工资,你觉得你说了算吗?”
南念微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的扭过头,看着季寒尧胡子拉碴的脸。
他应该比她还要忙,她最少是在他办公室里休息了一会的,他确完全没有休息。
她微微拧眉,目光中不自觉的流露出担心,但是忍住了没有说话。
季寒尧捏了下眉心,他叹了口气,颓丧的开口:“罢了,我这几天有些累了,你就让楚河送你回去吧。”
他眼睛里没有光了,背脊也弯了下去,声音更是沙哑。
南念微只是听着他的说话声,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她一把手扶住了他,道:“你等等。”
她又将目光转向了楚河,说道:“我家离得近,我自己可以走路回去,但是他家比较远一点,他又是一天一夜没睡觉,楚河,你把他送回家。”
楚河撇撇嘴:“我是来送你回家的,又不是送他。”
南念微目光微眯,语调危险:“你说什么!”
“我说,我把他送回去。”
南念微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送季寒尧回家的路上,楚河还是挺不爽的。
他语气挺冲的问:“你昨晚在她家里做了什么?”
季寒尧是有些困的,坐在副驾驶上,迷迷糊糊的回答他的问题:“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她以前是我女朋友吗?”
楚河倒是不知道这个,但也还是咬牙切齿的道:“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好好开你的车,我会重新把她追回来的,你就不要妄想她了。”
楚河才不信。
毕竟好马不吃回头草,南念微肯定是会向前看的。
翌日,警局一行人一大早就去村庄里。
可能是因为村里人都起的比较早,要干农活的缘故,所以村里的路上还挺热闹的。
只是走的进了,才发现了一些别的情况。
他们哪里是要去干活啊,分明就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帮道士,在那驱鬼。
整条路上都洒满了黄符纸,家家户户门上挂着桃木剑,贴着门神。
一群道士在叽叽哇哇的不知道说着什么。
乱的很。
季寒尧是在听不下去了,就去了找村长,让他去阻止这些人,谁知村长却道:“他们就是我找来驱鬼的。”
“季警官,你不懂,现在我们村里出了这样的事,那肯定是沾染了什么邪祟了,只要把邪祟祛除了,我们这个村里都能风调雨顺了。”
季寒尧深吸口气,对着老村长苦口婆心的劝:“这些都是命案,他们是被人谋杀的,不是邪祟作怪。”
“那你们抓到了吗?”
季寒尧被一噎。
老村长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既然没有抓到,那就不要来打扰我们施法,要是破坏了施法,让我们村里再死人了,我就要去告你。”
“老村长,我怎么好说歹说你不信呢?你现在这样的行为就完全是迷信,是——”
季寒尧话还说完,就被邹腾给拉走了。
邹腾给他顺着气,低声说道:“季队,那个村长一看就有些老糊涂了,咱们要在他们村里查案子的,要是和他关系闹得太僵了,他给咱们穿小鞋可就不好办了。”
季寒尧这才把气给消了。
邹腾好奇的看着他:“季队,你这是受了谁的刺激了?”
季寒尧脸上寒霜遍布。
根本不回答他的问题,邹腾讨了个没趣。
他当然是被楚河刺激到了,他发现南念微对楚河的包容度真的很强。
南念微对这些道士没什么兴趣,也不管他们如何在街上闹,她直接找到了王德才的家。
家里只有两个中年人,看模样应该是王德才的父亲和母亲,他们就坐在院子里,好奇的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死者里有王德才的妻子,所以他们家里,也挂上了白布。
但是,南念微有些奇怪,在他们的脸上,倒是看不出半点的伤心来。
她犹豫了一下,走进了他家里。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警局的法医。”
王父王母这才看向她,微微拢眉,眼底划过一丝不悦:“你们法医来我家里做什么,天天接触死人,这等很晦气,还不快出去。”
南念微没想到他们会直接赶人,一时间有些懵。
她急忙摇头,温声说道:“你们想多了,我不是来查案子,我们今天过来是给慰问的。”
“邱芬死了,我怕你们两位承受不住。”
两人神情都变得有些怪异。
南念微趁机观察着他们家里,发现在院子里竟然有一口枯井,和满是现代风装修的屋子多少有些不契合。
很突兀,而且,是完全可以把枯井给填上的,可现在,那口井上面,也只是改了个东西罢了。
她微微拢眉,好奇的问:“叔叔阿姨,这口井怎么不填上啊?”
“这是我们家的井,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就在这时,外面的道士忽然走进了院子里。
为首的道士开口道:“这井通地狱,必须打开让我们把符放进去消除邪祟,不然村子里还是会死人的。”
王父王母一听,自然是千百般的不愿意,急忙站起身挡住了井:“这口井,不准扔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