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念微神情微微一变。
他问体位。
问怎么才会让女生更舒服。
问为什么男人永远都是下半身思考。
每一个问题都让她心头剧震。
她刚要抬起头,就有阴影罩了下来,她身体一僵,抬头的瞬间,脖子上就是一痛。
陆萧然拿着注射器,把里面的东西直接注射进了她的身体里。
南念微半眯着眼,她有些抗药性,还能勉强撑着不昏倒,更是眼睁睁的看着男孩从一脸的温和变成了一个阴森可怖的人。
“为、什、么!”
陆萧然表情发狠,冷漠的看着她,却一言不发。
南念微昏倒在了办公桌上。
季寒尧正在办公室里处理案子,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是南念微打给他的。
他犹豫了片刻才接了起来。
但是电话那边没有声音,几秒种后,又给挂了,旋即是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寒尧,我在萧然父母出事的天台上,有些话想和你说。”
季寒尧盯着这短短的一行字,心思却百转千回,他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去了配枪室,登记之后拿了把枪,这才回复了南念微的短信。
“好,我马上过去。”
季寒尧打算离开警局时,看到值班室里的警员,停下车,低声问:“你们有看到南法医的车出去吗?”
南念微是有车一直停在警局的,偶尔会在出任务的时候自己开车过来。
值班的警员点头:“有看到,但是没拦着,是出了什么事吗?”
他们认识南念微的车,自然就不会拦着她出去,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开车的根本不是南念微。
季寒尧拧了下眉,忍住了自己的脾气。
-
水城建筑公司的天台上,陆萧然坐在台子上,轻轻晃着腿,他偏头看向了被他吊在外面的南念微。
南念微此时已经醒了,身体没有着力点,绳子紧紧箍在手腕上,已经被磨出了血。
她艰难的开口:“陆萧然,为什么!”
陆萧然歪了下头,表情人畜无害的:“因为你们阻止了我逃跑啊。”
“你杀了人,是必须要负法律责任的。”
陆萧然冷笑,他表情邪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乖戾。
“法律是保护有钱人的,我算什么,不过就是他们斗争的牺牲品,也是男人胯下的玩物。”
“你说那些男人啊,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呢。”
南念微忽然反应过来,他之前在自己家里的时候,在玄关处,情绪那么激动,肯定是看到了什么的。
他能看到什么呢。
南念微绞尽脑汁的想……
联想到他刚刚问自己的一些问题。
“张玺和你的母亲……不,不是你的母亲,是你父亲,他和你的父亲做了那种事,被你看到了对不对?”
陆萧然身体一僵,他恶狠狠的盯着南念微,厉声道:“你闭嘴,你不准说,你闭嘴!”
“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丢下去!”
南念微现在知道他的父母为什么会自杀了。
他的母亲,肯定也是看到了,而且说不定看到了不止一次!
从开始,她就猜错了,她一直以为张玺和他做那种事是被他给强迫的,最后又从张玺的秘书嘴里得知他的性取向是正常的。
可张玺根本不会让自己这种为人所不齿的喜好让别人知道,所以,大约只是在和自己的秘书逢场作戏罢了。
对陆冕,在他公司破产之际,他便有了那种心思。
一个无权无势,还欠了一屁股债的人,就算是被侵犯了,也可以用钱去搞定。
所以,一次又一次。
终于,被陆萧然给撞见了。
南念微只是想想,都觉得一阵恶寒。
她深吸口气,她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陆萧然,稍微低下头,就是几十米的高空,这种悬空感让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掉下去。
陆萧然忽然恶作剧一般的晃了晃她的手:“我父母当时就是在这里跳下去的,你说他们站在这里,看着地面时,会不会怕啊。”
“他们在跳下去的前一秒,有没有为我想过?”
说着话,陆萧然就泪流满面了。
南念微不敢看,她闭上眼,低声道:“我害怕,我这人怕疼,也怕死。”
“因为我的父亲,是死在我生日那天的,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过过生日。”
“你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陆萧然是第一次听到南念微提起她的家里事,好奇的低头看过去。
“他被那些可恶的人贩子,扒皮抽骨,他身上的骨头都断了,指甲盖也被揭了,鼻梁骨也断了,浑身的血都被放干了。”
说到这里,南念微就已经有些情绪崩溃了。
她像是自虐一般的回忆着南乘风那天的惨状。
“在他的身体被被查出注射了大量的毒品,那些剂量,让他在受刑的过程中昏都昏不过去!”
他硬生生的忍受了所有了疼。
一句求饶都没有。
所有人都说他骨头硬。
只有南念微一个人觉得好疼好疼。
陆萧然微微一愣,他呆愣的看着南念微。
南念微缓缓睁开了眼:“所以,我也一直在问一个问题,他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呢……”
“为什么不能为了我活下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心疼你吗?因为你跟我一样,都没有父亲了。”
-
半个多小时后,季寒尧抵达了天台。
只是当他推开门时,眼前空无一人。
他往前走了几步,察觉到背后有人,猝然转身,陆萧然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他眼睛里闪烁着阴毒的光,脸上的笑在阳光下那么的刺眼!
季寒尧拧眉,神情冷漠:“你从一开始的认错,就是在装,你是在让我们对你放下戒心!”
他说着话,还在看着四周,寻找南念微的身影。
“你把念微带去哪里了!”
陆萧然往另一边指了指,示意他走过去看看。
季寒尧走过去的同时还在防备着他。
到了天台边上,才发现南念微竟然被吊在外面,心脏在那一瞬间,好似被人狠狠攥住了一样,差点呼吸不过来。
“念微,别怕,我来了。”
季寒尧急忙握住了她的手,想要把她拉上来。
就在这时,膝弯处狠狠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