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尧直接被送去了医院。
他身上有太多少伤口需要缝针,而且因为失血过多,已经进了手术室。
南念微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双手紧紧扣在一起,她身上,都是季寒尧的血。
楚河也接到了消息,赶来了医院。
他一屁股坐在了南念微的身旁,低声问:“怎么了?人还没出来?怎么每次都是他受伤?”
南念微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楚河急忙举手做投降状:“我也没说错啊,上次在南市,他不就差点没命了?那次的事你们查的怎么样?”
一个警察好端端的被杀手伏击,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这其中有鬼!
南念微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什么都没有查到。”
“他们是专业的杀手,把所有痕迹都抹的一干二净。”
若非是季寒尧真的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南念微都要觉得那场伏击暗杀只是她做的噩梦。
楚河好奇的看着南念微:“你们如果只是查案,应该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你们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
南念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这是你能问的事?”
言外之意,你又不是警察。
楚河悻悻一笑。
行行行,他不问还不行?
一个多小时后,季寒尧从手术室里出来,医生对南念微嘱咐道:“他失血过多,倒是也问题不大,只不过……他身上的伤口,应该是被人一点点的弄上去的。”
“伤口不深,可应该会留下疤。”
南念微拢了下眉,说道:“他一个男生,身上留疤应该也不会影响什么吧?”
毕竟,季寒尧也不靠脸吃饭。
医生有些苦恼的开口:“可是,刚刚在手术室里,季警官说,身上有疤以后要没人要了,他差点都哭了。”
“啊?”
楚河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这是季寒尧会说出口的话?
南念微狐疑的看着医生:“医生,你,你——”
医生摘下了口罩,勾唇一笑,让人如沐春风,他淡淡的开口:“我是季寒尧的小舅舅薄景深。”
南念微神情错愕。
小舅舅?
这么年轻的小舅舅?
薄景深知道她惊讶,淡笑着解释了一句:“我是他外公外婆的老来子。”
“和他母亲差了二十岁。”
南念微嘴角轻扯,隐约间倒是有点印象,但毕竟和季寒尧分开那么多年,也确实是记不清了。
“所以刚刚的那些话,不是他说的吧。”
薄景深只是微微挑眉:“这个嘛,需要你自己去问问他。”
他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南念微皱了下眉,和楚河一起去了病房。
季寒尧还没有从麻醉状态醒过来,之后潘局和警局的人也陆陆续续的过来看了几次。
“你帮我在这里守着他。”
“我守着他,你要走?”
南念微摇头:“他的小师妹也在这里住院来着,我过去看看。”
林舒婉从M国送回来后,一直在仁安医院里。
她来看过几次,医生都说她能苏醒的概率很低,但也不是没有。
林父今天也在病房里,看到南念微过来,也不意外,反而是淡淡一笑:“我看季寒尧受伤在医院,就猜到你会来看她。”
林舒婉每天就靠着营养液维持生命。
她看了眼床上的人,又看向了床头柜上的花,还有一些没有拆封的补品。
“刚刚有人来看过舒婉?”
林父点头:“嗯,那人你也算认识吧。”
南念微拢眉,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谁啊?”
林父只是笑了笑:“你以后就知道了。”
这怎么还跟她拐弯抹角的。
可林父这么一说,南念微就更好奇了,可又不好意思追着问。
她轻咳了一声,问:“林叔叔,我今天过来,除了看林舒婉,还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你。”
“灰月集团的?”
南念微摇头:“不是灰月,这个集团毕竟在国外,就算是我有些了解,我在国内,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我是想问你关于王启的事。”
林父一愣。
“王启?”
“我所了解到的他,就是一个很好的企业家,别的就不知道了,不过……”
林父话音顿了一下,淡声;开口:“我不喜欢和这个人打交道。”
“为什么?”
林父谈了口气:“商人重利,这话没错,可他这个人,看着对谁都很友好,嘴上说着是为了朋友可以抛却利益的人,可是实际上,所有和他有利益冲突的朋友,都无知无绝的消失了。”
“我对他这人,很讨厌。”
南念微倒是有些错愕。
“如果你们要查这个人,还是需要小心为上,不要被他的表面功夫给收买了。”
南念微点头。
第二天,她就在季寒尧的病房里,感受到了王启的表面功夫了。
他拿了不少补品过来。
楚河也不怎么待见他,冷漠的瞥了一眼:“东西送完了,你可以走了吧?”
“小河,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来看季警官的。”
男人长的特别斯文,带着眼镜,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笑起来的时候半眯着眼,有些……虚伪。
南念微脑中就忽然蹦出来了李俊峰。
要是李俊峰这么笑,可能真的是让人如沐春风,人畜无害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吧。
楚河是真的不喜欢王启,直接看向了季寒尧,目光里都是警告。
季寒尧有些头疼。
他笑看着王启:“他就是一个小屁孩,王先生,别介意。”
王启笑了笑。
不过他还想说什么,顾云就带着法医组的人来了病房里,房间里一下子热闹起来,王启就显得格格不入了,插不上话,自己就走了。
他离开后,顾云才发觉气氛有些奇怪。
“唔,刚刚那个人,大家是都不喜欢吗?”
卫廷缓缓开口:“不怎么讨喜,他之前说,要在我们学校里给他们公司招人,可最后去报名的学生都自己回来了,说他的公司不是什么好公司。”
顾云有些懵:“这是为什么?”
卫廷不屑的开口:“他去应聘公关,结果给他们公司招保安,这谁受得了?”
这不是明明白白的看不起人吗?
南念微好奇的继续问:“就没有别的隐情了?”
卫廷沉声开口:“有个同学回来后就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