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尧这才有些意外。
“我还以为你是家里蹲。”
怪不得他有时候看案子的方法方式那么的熟练。
倒是有点小聪明。
不过这个案子,说什么他也不能参加。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个粗犷的声音:“你们谁点的外卖。”
季寒尧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起身离开去了外面把外卖取了进来,直接放在了楚河的面前。
楚河不解的看着他。
“打开看看。”
拆开包装后,里面是一个六寸的小蛋糕,有18岁的蜡烛,有生日快乐的帽子。
季寒尧在他的肩头拍了拍:“臭小子,生日快乐。”
楚河眼眶一红,竟然莫名的有些感动。
“大男人哭什么哭,吃完就赶紧走。”
楚河吸了鼻子,傲娇的开口:“我才没有哭。”
季寒尧不和他争论这个,轻笑了一声,去了法医室。
他一个人坐在厅里,慢慢拆开了蛋糕,只是用勺子杳了一口,甜腻腻的味道就往心里钻。
他啧了一声,竟然被一个讨厌鬼给感动到了,瞬间觉得自己一点骨气都没有。
法医解剖室里,季寒尧站在外面看着,他回来的晚,不一会功夫,南念微就已经收拾好出来了。
她沉沉的叹了口气,眼眶里带着一些血丝。
季寒尧伸手,下意识的将她垂落在脸颊旁的发丝拨弄到了耳后,指尖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从她脸颊上划过。
两人都愣了一下。
顾云悄悄探头,眨巴着眼睛,看了看他们两人,又看了看解剖台上的人头,那眼睛还没闭上了,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诡异了。
直到她低低的轻咳了一声:“南法医,季队,我能出去了吗?”
两人同时侧开眼,不去看对方。
顾云看着他们两人别扭的模样,轻轻笑了一声,然后离开了法医室。
季寒尧低头看着她,问:“查到了什么?”
旖旎瞬间消失,南念微的思绪被他拉了回去。
“死者是在死后头颅才被隔了下来的,而是不是用斧头砍的,横切面很整齐,是用机器直接干净利落的切断的。”
“最主要的是,死者应该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她的尸体被冰冻过,所以尸斑都不明显,她的头上没有任何打击伤,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要赶紧找到她的身体,我才能做最完整的判断。”
季寒尧点头,可表情却很凝重。
南念微也知道问题在哪里,低声问:“就算死者不是在楚家死的,可也有八分之一的可能性,楚家也应该被搜查一番,只是,楚家的身份,就算是找潘局签搜查令,也不行吧?”
楚父的职位,甚至比潘局的还要高!
“我现在只能是判断出,凶手杀害万丽春肯定是有预谋的。”
南念微摩挲着下颚,忽然有一个很可怕的想法:“季队,你说楚纪委和万丽春的关系如何,他会不会有作案动机?”
这个问题说出来,南念微自己也觉得有些荒唐。
季寒尧却并不意外,他低声道:“今天太晚了,你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开早会。”
南念微点头。
她踩着高跟鞋去了办公桌那边,想要把之前的尸检报告先整理一下。
季寒尧看着她身上那个半透明的后背,眉心都是狠狠一跳。
他忽然问:“谁给你买的这衣服?”
“我自己选的。”
就是一件晚礼服,不过,平常也能穿,只是相比于她之前穿的那样板正的衣服,这一身确实华丽了不少。
季寒尧看不下去了,还是把衣服披在了她身上。
突如其来的温度让南念微愣了片刻。
她回过头,神情中带着一些愠怒:“我并不冷。”
她甚至有些热。
这人有完没完,干嘛一直给她披衣服?
“小心着凉。”
南念微看他神情认真,而且有些不好意思看她的脸,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撇过头,嘟囔了一声:“烦。”
季寒尧听见了,但是没说什么。
晚上,南念微依旧是一个人走回家。
只是走到一半,早上那个奇怪的,被人跟踪的感觉好像又来了。
她回过头的时候,身后只有零零散散的行人,一切都很正常。
南念微挠了挠头,咕哝道:“我感觉错了?”
翌日一大早,就万丽春死亡的事,季寒尧让整个人刑警队都参加了会议。
宴会的监控大家都看了,灯光忽然灭掉时,画面完全是黑的,根本看不到什么人在走动。
只有几个人在看手机,有一点零星的光,但是也起不到照明的作用。
之后又看了入口处的监控视频。
进来的人都是礼服,没有任何一个人携带大件的东西。
南念微沉声开口:“如果只是头被放在冰箱里冰冻呢?要是在宴会的前几天,这个人头已经在楚家的冰箱里,又该如何?”
“楚家不可能只有一个冰箱吧?”
南念微说的这些,他们都懂,只是现在没有搜查令。
季寒尧昨天晚上其实已经把搜查令的文件给了潘局了,只是到现在都还没有下来。
就在他苦恼这件事的时候,潘局已经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他一向和蔼的脸上充满了冷凝之色,他瞥了眼季寒尧,声音沉冷:“谁允许你私自调查楚家的事情了?你知道这一家是什么人吗?”
“季寒尧,你好大的胆子。”
潘局对着季寒尧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输出。
季寒尧拧了下眉:“潘局,我昨晚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你了,这件事必须查。”
“你告诉我,怎么查!”
“他是上级!你要把他革职吗!”
潘局重重的把文件摔在了季寒尧的面前。
季寒尧绷着唇:“死者是他的二婚妻子,我想知道为什么他不查。“
潘局一下子就懂了他话中的隐喻,差点没气的一巴掌呼上去。
会议室里的众人都低着头,哪里敢说半句话。
南念微咬着唇,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潘局,这个案子……”
“别跟我说什么不简单,事到如今,我只是来命令你们的,这个案子,谁都不准碰!要是敢碰,全部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