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生刘荷花那件事之后,这阵子福宝在学校也消停许多,她身边的忠实小跟班也从两个人变成只有赵小丽自己。
总算暂时不用分心去应付随时可能做坏事的福宝了。周华年把更多的精力都投入到学习和工作上来。
虽说工作不能松懈,但学习上周华年还是可以偷一些懒的。
毕竟她有上辈子学过一遍的优势,所以最近周华年把更多的精力放到学习雕刻上来。
周华年这天早早来到江老爷子这边,江老爷子昨日给她布置了作业,让她回去好好研究木头的纹理,今天来了之后讲讲自己的感悟。
没想到这学习木雕竟然跟上学似的,既布置作业还要面临“考试”,周华年昨天在家里逮着一块木头就仔细研究。
张美娟和舅妈瞧着周华年这有些魔怔的样子,都觉得很好笑,调侃她:“是不是以后想变成一块小木头?”
周华年假装生气,舅妈亲手给她扎了个漂亮辫子才哄好。
周华年到了这边之后,江老爷子立马就开始考验她,周华年答着答着,瞧着江老爷子脸上露出的笑容,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来。
江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从架子上取过来两截木头放到周华年面前,让她根据木头的纹理方向以及各种刀具的不同类型分别做尝试。
周华年先拿起硬度比较低的白杨木,仔细观察好木纹的方向,先尝试从垂直于木纹方向下刀。
周华年认真地尝试把白杨木锯开,还算比较顺利。
记住这种手感之后,周华年又拿起另一块木质比较硬的香樟木,这次刚锯下去就明显能够感受到比较困难。
周华年琢磨了一会儿,她先顺着木纹来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锯了一半。
周华年本想休息一下再接着锯,却突然回想起前两天见到江老爷子前几天在某些木头锯到一定深度的时候,他就会用锤子敲击。
周华年仔细思考过后,也从架子上取过锤子来,竖着用力进行敲击。果然,木块一整块地掉了下来。
坐在一边,一直留意着周华年这边动静的江老爷子满意地笑笑,没想到这个孩子还挺有心思的。
江老爷子对周华年强调:“前阵子直接让你上手雕刻,是为了检验你到底对木雕这行有没有兴趣和天赋。”
周华年眨巴眨巴眼睛,询问道:“师傅,那我的表现怎么样?”
江老爷子用手中的刻刀点了点桌子,对周华年说道:“勉强合格吧。”
周华年自动忽略“勉强”这两个字,知道自己合格之后笑容更加灿烂,连忙保证之后会更加努力学习,不辜负师傅对自己的期望。
江老爷子朝她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你以为前阵子你能雕出点小玩意儿来就算上手啦,你现在离入门都还差着临门一脚呢!”
周华年愣了愣,问道:“师傅,那我现在是还被关在大门外吗?”
江老爷子朝她点点头。
他询问周华年:“我来考考你,你觉得你之前雕得很是粗糙,除了刚接触木雕之外还有什么原因?”
周华年仔细思考后回答:“这几日我也琢磨过这个问题,我发现师傅您在雕刻之前会仔细描摹好图案,反复斟酌后在雕刻。”
“而且您对木材很是熟练,能非常流畅地切换着手里头的工具,似乎总能挑出最顺手的。”
每个师傅最骄傲的事,无非就是自己的徒弟聪明又悟性高,江老爷子对周华年的回答很是满意。
他朝着周华年点点头。
“没错,所以你接下来就需要从这些方面下功夫,这有一本我自己描摹的线稿,你带在身上,平日里有时间了就用石头块在地面或石板上临摹。”
周华年连忙应了下来,这种事情总要下苦功夫,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学好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江老爷子仔细教导周华年各种木材的特征,以及什么时候该用什么刀具,还有一些下刀的技巧。
周华年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一边听一边记,生怕以后忘了。
等到周华年快要回家吃饭的时候,江老爷子掏出一块木头来,让她临走前再锯一次。
就在这会儿,突然有人敲响了江老爷子家的大门。
江老爷子皱着眉头,他在这温塘镇上除了曾经的几个亲戚以外,就没有什么熟悉的人了,不知道会是谁这个时候来找自己。
江老爷子打开门之后,门外站着一个40来岁的中年男人,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
中年男人满脸堆笑地想要讨好江老爷子,江老爷子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用力把大门撞上了。
门外的中年男子隔着门讨好地说道:“江叔叔,您也知道我来找您是为了什么事儿,这些年来没少跟您商量过,您都不同意,可是眼下……”
外边的男子叹了口气,语气更加恳切。
“江叔叔,眼下我家老二也快从高中毕业了,您也是瞅着他长大的,肯定也不忍心看他下乡受苦吧。”
“求求您了江叔叔,您家中没有子女,这个工作名额空着也是空着,如果能把这个机会给我们家二小子,从今往后我就让他把您当亲爷爷伺候!”
门外的男子是姜老爷子媳妇那边的一个远房表亲,跟他们夫妻俩一样都在煤矿上工作,他们家里有三个孩子,老大老二都是儿子,家里宠爱得紧。
很早之前就一直磨自己,想要自己家里的工作名额。
这男子在煤矿上向来歪心思很多,江老爷子一直看不惯他的做派,又怎么可能把自家名额让给他家儿子。
谁知这男子竟不死心,自己之前在那边宿舍住着的时候一直纠缠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又找到镇上来,可真是不死心。
江老爷子突然想到什么,他朝门外喊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的名额已经有人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