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带着仍旧决定当李未央的冯心儿,走向了前往滑台的路上。
正所谓快马加鞭,除了途中在一户农家喝了口水,歇息片刻外,就再没有下过马。
李未央虽然在百合的劝说下,重新坚定了要有自己的能量,让她不必在命运的捉弄中,随波浮沉。
只是这些真相对她的冲击太大了,不是一个晚上就能平复下来的。
因此,自然也没有看到百合与称病的农妇,目光交汇的眼神。
尽管知道收下人不会苛待周雪梅,但总归不放心,亲眼看看也好,毕竟这也是她的一种态度。
放下心来之后,很快一行数人除了君桃和照顾君桃的两个人外,全都跟着她到了滑台之外。
郡守府内,拓跋浚正面色不善的看着拓跋余,“四叔,她失踪了,你为何不告诉我。”
拓跋余脸上挂着假笑,掸了下袖子,轻描淡写开口了。
“且不说她带着护卫,便是如今滑台危机仍旧未解。
原本只是以为刘宋那边是父子相忌,因此冒险出手,让他们内乱。
可是如今的局势,纵然我们占了先手,可是对方手中未必没有杀手锏,如今又拉扯起五万大军,人数上虽不及我们,但是明显装备更加精良,绝非寻常兵卒。
如今两次征战下来,看似还有十万大军,可实际上能打的兵马不过六万余,当中还有些奴隶兵,没有足够的压制,随时可能反噬。
若是失了滑台,等于我北方直接敞开了大门,让刘宋随时长驱直入。
这些事,哪一件不比区区一个李常蘅重要?
还是说,仅仅一个女人,就让你昏了头了?”
说着说着,眼神愈发凌厉起来。
拓跋浚眼神一闪,讷讷不言,只是脸上的担忧转化成了愧色。
“四叔,侄儿明白了,只是她终究是和亲公主,且有大功在身,于公于私,也不能放任不管。
若是落到了刘宋手中,我们也会很被动。
与其如此,不如早早将她找到,别处不论,但我们身边必然是安全无虞的。”
拓跋余看着这样的拓跋浚,自然是心中满意的。
之前在打仗的时候,他还担心过自己这个侄儿智勇双全,不过如今看来,也并非没有弱点。
只要他稳稳拿住了这一点,在关键的时候用上,或许结果也未可知。
当然,想是这样想的,却不能表露出来,于是冷哼一声,道:
“我还有些军务要处理,你自己看着办。”
说罢,转身就走了。
因为打仗的缘故,滑台守备森严,其他三门早已关闭,唯有朝向大魏这边的北门还开着,只是许进不许出而已。
顺利的进去了之后,打听了拓跋浚这些人在郡守府内办公,便直接过去了。
被门口守卫的人拦了下后,将一枚随身玉佩拿出来当做信物,片刻钟后,拓跋余身边的承德就出现了。
一看到百合,连忙迎了上来,躬身行礼:“末将参见……”
话未说完,百合直接抬手挡住了,“进去再说。”
承德恭恭敬敬的将他们引了进去,至于一同来的,男装打扮的李未央,却是没有引起丝毫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