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出身白鹿书院,这些文官大多也是如此,或者家中晚辈在白鹿书院。在下愿在之后安抚众位文官,只是最好能将之分开。
如此,必然能解决此事,程家的乔迁宴,自然也能顺利办下去了。”
袁慎羽扇微摇,面上一派自得,似乎是笃定她不会拒绝了。
“来者是客,况且区区程家,实在不能做些什么,如何敢劳烦袁公子?
至于那些大人们,稍后便奉上美酒,醉了之后,大闹程府,想必程府无辜受累,也不会被人嗤笑吧。”
百合这话一出,倒是让袁慎脸上的笑一僵,虽然这个主意会得罪一些人,可是比起出丑人前,在京中待不下去,也算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几番交锋,都没有占到便宜,袁慎对百合愈发的感兴趣了。
见她真的急了,也不在纠缠,说道:“在下只是有事相托,烦请给贵三叔母带几句话即可。”
“公子为何不求见叔母,直言相告?”
“因为其中有不能言明之处,只能托程四娘子代为转达。”
“请讲。”
“奉虚言而望诚兮,期城南之离宫。修薄具而自设兮,君曾不肯乎幸临。廓独潜而专精兮,天漂漂而疾风。登兰台而遥望兮,神怳怳而外淫。”
百合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说道:
“虽不知何人让你代为传话,但是三叔母已为程家妇,素日与三叔恩爱有加,行止皆有法度,想必不会理会外面的纷扰。”
袁慎听了她不假思索的拒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笑着道:“不过是借用前人的句子,略有些夸张了,不过是一句问候,想得到个答复而已,四娘子不必激动。
劳烦你只说:故人牵挂,但求只言片语,以慰心中之忧虑。”
百合这才勉强说了句:“此话我会传到,至于三叔母如何反应,我便不会管了。”
她的意思很清楚,就是只带话,不管其他,甚至本该问一问那人的身份,也未曾询问。
“可以,只是人无信而不立,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还请勿要忘记此事。”
百合看了看他眯起来的桃花眼,心中吐槽,难道有这种眼睛的都是狐狸变的,这么精?
只是想着时间紧迫,自然答应了,然后便要匆匆离去。
袁慎目的达成,自然阻止不了,便问道:“既然已有解决之法,为何还如此行色匆匆?”
百合走了一半回廊之后,这才回过头来,温婉的笑道:
“多谢袁公子提醒,小女自然是为了确保之后宴会绝对无虞,因此必然要请托一个够分量的军方一脉安抚武将那边。”
袁慎原本挺高兴的,却一下子笑不出来,心中却在思索,今日来得勋贵武将一脉,何人能承担此重任?
思索良久,却仍无所得,有担心别人趁机提一些过分的要求。
而后意识到自己竟然会因为一个女子,如此纠结和犹豫。
这绝非他平素的作风,男子娶妻,女子成婚,都是各有所求,今日行此事,确是大大的用了自己的人情,为何竟然会如此不智?
他在心中一时纠结,一时犹豫,却未曾注意到,身体极为诚实的往百合安排的地方而去,脸上不自觉的带上笑面,字字句句都隐晦的为程始解围。
百合听到仆役暗中回禀,唇角微微扬起弧度,看来可以稍稍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