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为何认定是我抢夺,而非其中另有情由呢?”百合收敛了所有情绪,只是淡淡的问道。
“我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不成?”萧元漪满脸笃定,让百合自嘲一笑,果然就不该抱有期待。
“既然如此,母亲可否允许我问几句话?毕竟就算是罪大恶极的犯人,国朝律法也没有阻止他们申辩几句吧。”
“你!好,看你还能如何虚言矫饰。”被百合不软不硬的钉子一顶,萧元漪原本就恼怒的心,此时更加气愤,想着之后该如何惩戒,改正这个“错误。”
程颂和程少宫在这个孝大于天的时代成长,加上萧元漪向来强硬,自然养成了他们对萧元漪敬畏的心态,看着百合丝毫不让的对上她,心里很是钦佩。
百合看了看程姎,见她眼神中并无得意,反而是一些担忧和生气,立刻便将目光投向了她的傅母。
傅母虽然是下人,可是真的论起来,或许比亲娘还要亲近,尤其是自小没有母亲的孩子,几乎可以做少主子一半的主了。
只有她,傅母是庄户中的人,本身虽然没什么大能耐,但是对她不错。劝她认真读书学习礼仪,只是被人知道后,报给了掌管家事的葛氏。
因此被葛氏栽赃陷害,以偷窃主家财物为名,借机逐出去,自此之后,除了莲房之外,再无忠心之人。
根据她从两位兄长处打探来的消息,除了无关之人意外,跪在下面的,都和这件事情有牵涉。
所以除开她这边的人,那傅母想必也是个关键人物,尤其是她目光隐含得意之色。
“不知书案何在?”百合问道。
“书案已在门外放着,四娘子可是要抬进来?”青苁担忧的看着百合,毕竟自家女君脸色着实不好看。
“不必,且先放着。”然后指着那傅母问道:“堂姊归家已半月有余,不知物品可归纳齐整?最近可是有什么少的缺的?”
那傅母有些疑惑,不知她为何问及此事,不过她自诩素日照顾程姎周到细致,此时也是自得的道:
“虽然东西繁杂,不过下人们勤快机敏,早就收拾好了,一应物品登记在册,加之伯夫人慈爱宽和,除了书案有些不合用之外,倒是并无短缺。”
“原来如此,堂姊,你傅母所言,可是如此?”众人都以为是′嘴巴长了张,不知该如何回答。
其实这件事从始至终只有当事人最清楚,问题究竟出在谁身上,之所以问程姎,就是尽快解决问题,或者说试探她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堂姊难道区区几日的事情,便忘记了吗?”百合看她不说话,继续逼问道。
萧元漪见程姎面有异色,立刻开口斥责道:“你做错了事,竟然还敢这般咄咄逼人,简直是放肆。”
那傅母见状,连忙说道:“回禀伯夫人,打制书案是奴婢之意,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发生此事,都是奴婢不好。
只是我家娘子如今这般境况,还请您为她做主,否则只怕日后无立足之地了。”
“阿母,儿子有话说。”程颂冷不丁的突然插口道。
“你说。”萧元漪心中恼怒,自然没好气的道。
“若争执的是外面的书案,儿子可以作证,此事与嫋嫋无关,因为那书案是儿子送与嫋嫋的。
当年大兄亲自命人为我打制的,上面还雕刻了麒麟首,乃是儿子心爱之物,自然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