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所跪何人?”知县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
赵盼儿并不若一般人那样,又惊又恐,只是淡淡说道:“小女乃是赵氏茶坊掌柜。”
知县见没有吓住这女子,立刻紧接着追问道:“有人作证,你利用茶坊,窃取了一枚七彩琉璃配,并将赃物卖给藏珍阁,可有此事?”
赵盼儿心中一紧,果然如此,却不知该如何辩驳。
“大人容秉,这段时日因天气寒冷之故,所以推出了古董羹,颇受客人青睐,生意繁忙,并未曾去过珍宝阁。
因为店中多为熟客,加之点茶之术唯我一人拿得出手,所以自辰时起至戌时三刻,皆在店中,客人可为小女作证。”
“哦,赵捕头,且去问询一番。”之前抓人的那个领头的,立刻应诺出去了。
这个时候,百合换好了男装,在县衙后门处求见。
知县的师爷最先得到消息,想着之前没少从他手上捞到好处,他似手与知府关系不错,不敢怠慢,立刻便去相见。
远远看见百合,便迎上去拱了拱手,道:“萧公子可是个大忙人,今日来此可是有什么要吩咐的?”
“岂敢,不过是传一句话的事儿。”
“传话,传什么话?”师爷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百合打什么哑谜。
“菊园中的贵人,岂是一个小小学子可以肖想的?”
“不知这学子是何人?”
“今日不是有个窃宝的案子吗?那证人欧阳旭便是。”
“这可如何是好?藏珍阁背后站的可是曹家,知府还在上面看着呢。”
“在下可替代不了知县大人断案,只是若是府衙之人前来询问,不妨提一提菊园,宋大人自然就知道了。”
然后,看着这位师爷凝神细思的样子,直接就告辞离开了,显得极为潇洒。
苦思良久,并无所得,便趁着中间知县更衣的功夫,递了张条子上去。
知县消息灵通,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京中来的贵人,可是宋谦为了不出意外,隐晦的透露过几句。
他们这些人,也自然有所猜测,而那人所住之处,自然是菊园。
至于前段时间离开,又住进去一位女眷,也大多知晓。
只是对方不喜欢宴会,并未接后院女眷的帖子,也只能作罢,唯一知道的,便是身份贵重。
如今一个小秀才竟然如此行事,真是胆大包天。
不管是王府贵女还是那位贵人的心头好,如此行事,简直不把皇室放在眼中。
至于萧柏贺的传话的真伪,他并不怀疑,因为之前经常出入那里,关系自然紧密,这也是他态度愈发和蔼的关键。
既然敢对知府大人说起,自然不会假了,否则凭借京中的曹家,收拾一个背后站着贵人的商人,也是小事一桩。
所以此事假不了,他心中立刻有了决断。
明面上将此事揭开,无论是累及王府名声还是碰了贵人的禁脔,那反倒会弄巧成拙,让贵人记恨上。
不若借此机会,重重的发落了他,一举两得才好。
而且依他看来,这个欧阳旭目光闪烁不定,语出犹豫,说不得便是此人心中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