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中明显是拿刀的庞四地位更高些,百合秀眉微微挑起,指着他有些僵硬的下肢,肯定的说道:
“你虽然练了内功,可惜是残本,而且练习时间有点晚,尽管内功外功都还行,却伤了三阴焦脉。
想必三年前你腰部曾受过伤,自此之后每逢阴雨天,下肢都会隐隐作痛,平常的时候,会很僵硬。
如今看似下盘稳当,实际上不过是花架子,只需用巧劲儿,便可以将你击倒。
当然,你可以不信,不过再过两年,你我再相见时,恐怕只能在你床前了。”
百合每句话说的很是清楚,虽未讲什么玄之又玄的医理,可是症状,受伤,一字不错,若非再三回想确实无有交集,都怀疑她曾在他身边监视过了。
任益之一见庞四如此模样,对百合的医术更加信服,自然也开始担心她所说的心悸之症,还有庞四的身体。
既然她不愿吐露之前病人的隐情,虽然会有不便,不过却更加欣赏她的操守,对她更加放心了。
“贤弟,那庞四哥可还有救?”任益之满是关切的追问道。
“现下有两个办法,第一,治标之法。我开上一剂药,每逢秋季便服用旬日便可。
第二,治本之法。需配合方剂,然后施以针灸,训练,如此一个月的时间,想必足以治好七成,剩余三成嘛,便是喝药调养,半年即可痊愈。”
打断了庞四即将出口的话,任益之先问道:“治标治本有何不同?”
百合赞赏的看了一眼他,淡淡道:
“治标,不过是缓解之法,现如今自然无妨,不过进入不惑之年后,身体状况会逐年下滑,最后还是难免躺在榻上,最终如撅风病人一般,动弹不得。
至于治本,则非常痛苦繁琐,须得病人一丝不苟的完成要求,而且受得了痛楚。好处自然是解决隐患,即便年纪大了,仍旧身手灵活。”
对于这样的解释,庞四嘴唇发干,喉咙发紧,又看了看眼中情绪不明的百合,心中隐隐有几分不妙的预感。
而剩下的那个孙六,似乎猜到了什么,脸上一本正经,实际上 眼睛里幸灾乐祸的劲儿,早就暴露无遗了。
庞四作为护卫队的头头,怎么能容忍手下‘造反,看笑话?’
只是时机不对,给了个狠狠地白眼,这才算告一段落。
手下那眼神中的刀光剑影,让坐在桌子前的任益之心好累。
唉——,这群不省心的!
这是任益之无奈的叹息。
百合在一旁看好戏,固然这些动作是逗一逗她,让她尽可能的放他们一马。
不过一码归一码,报仇自然必不可少,不过对这几人的印象,自然好了许多。
权贵之家也有这么轻松的氛围,难怪受不得盼儿的热情。
“至于任兄你,办法倒是也有,不过心病还需心药医,若信得过小弟,不如在钱塘多盘桓几日,此处风物别具一格,或能让人消幽解愁。”
“在下正好无所事事,此处有萧兄这般妙人,自然该多留些时日。”
畅谈了许久之后,百合又点了特色的招牌菜,避开了任益之的禁忌食物,又是尽欢而散。
离开前,又将住所的地址告知,约定了诊脉的时间,这才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