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来临之际。
华夏国的新科王座、金榜排名第五的常清树九段在全国直播的对局中败北。
一时间,举国上下,议论纷纷。
“黑棋最后是没劫材了么?”
“黑棋的最后一手棋,也太假了吧?莫非是为了两国的友谊,故意放水?”
“听说,有人收黑钱了。”
“真是精彩的劫争之局,可惜最后输的是我们。”
“据说明月国的这位陈山虎九段还不到十八岁,没想到就已经这么厉害了。”
“听说,明月国赢了这盘棋,年后就可以在京都府开设棋院了。”
只不过,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天下虽大,能真正看明白这局棋的人,其实并没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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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外,长安街上。
明月国高川问道:“能赢就行了,为什么非要这么下?”
少年陈山虎道:“主要是那齐剑雄,咄咄逼人,欺人太甚。我觉得,以后如果想要在华夏立足,就必须这么赢。”
“万一输了么?”
“我相信我一定能赢。”
“可是,你差一个劫材。他如果不失误,最后输的就是你。”
“不,没有如果。常清树早就拼到了极限。”少年陈山虎道:“但他是站着倒下的,虽然最终败了,却也值得尊重。”
“如果你真输了呢?”
“那我们就回去呗,华夏棋坛昏庸,理念落后,其实也没什么值得留念的。”少年陈山虎说道:“而且,我很不喜欢那个齐剑雄。今日朝堂之上,也是他挑事在先。”
“齐剑雄是华夏第一协会的会长,位高权重,以后我们还要在华夏开办棋院,就不怕他以后给我们小鞋穿?”
“怕他干啥,我们在华夏开办棋院,凭借的是棋力,并不是关系。”
高川九段和少年陈山虎亦师亦友,高川老成,经验丰富,陈山虎年少,长在计算。高川的棋力一直要比陈山虎要强一些,在陈山虎年少之时也曾指点过他。
然而,就在今年,高川九段痛失明月国名人头衔之后,决意投身于围棋教育事业。陈山虎则勇夺明月国青少年围棋赛冠军,成为九段大国手,强势崛起,两人在棋力上面已是不分伯仲。所以,这次陈山虎作为明月国的代表出战,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新年过后。
华夏国皇城,长安街上,距离中土围棋唯一神圣会大楼不远处,多了一家棋院。
棋院大门的右侧是“海上生明月”,左侧是“天涯共此时”,上方的横牌则是“天涯围棋”。
然而,天涯棋院开业之时,冷冷清清,几乎无人道贺。
“我叫徐弈星,今年十六岁,特来祝贺天涯棋院开门大吉。”唯有一位少年,送来弈帝的一封贺信和翰林棋院的一套棋具。
高川和陈山虎欣然相迎,三人交谈甚欢,尤其是陈山虎和徐弈星两人,更是惺惺相惜,相逢恨晚。
茶歇饭后,临别之际,弈星对陈山虎说道:“山虎兄,你确实很强。不过,不得贪胜,不可不胜。我认为,胜负,半目足已。”
陈山虎笑道:“多谢弈星兄弟提醒,赢止半目的道理,我当然明白。只不过,当时为情势所迫,我需要的并不只是半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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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棋院,牡丹花下,少年归来,问道:“今日为何不让徒儿与陈山虎一战?”
牡丹方士明世隐说道:“陈山虎很强,即便是为师,也未必能胜。你就这么想赢他?”
“如果没有对胜利的渴求,很快将百无一用。”少年弈星拿起一颗棋子,拍在棋盘中间的天元之上,手指白皙而修长,坚定而又自信的说道:“若世有神明,亦会胜他半子。不管对谁,我都会一直胜下去。”
牡丹方士明世隐微微笑道:“棋盘上栖息的,除去输赢,还有阴阳。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你今天就和他下,输了不好,赢了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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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过去,天涯棋院门口,依旧是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你是说,这是中土围棋唯一神圣会故意捣乱?”
“是的,就是他们在背地里使坏,阻扰家长们带孩子前来学棋。会长齐剑雄还让人到处宣扬,说我们棋力水平其实不怎么样,声称那盘棋常清树本来能赢,一来身体不适,二来为了照顾明月国的面子,这才故意让的我。”陈山虎说完,又对着高川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咬牙说道:“依我看,只能这样了。”
高川听了,稍微有点犹豫道:“可是,这样合适么?”
陈山虎愤慨的说道:“没什么不合适的,那个狗屁唯一会都这样了,不给他们点颜色看,还真以为我们好欺负。”
“如果这样,牵涉面恐怕有点广,华夏棋坛肯定会有人不服。”
“不服?那我就要把他们彻底打服!”少年陈山虎说道:“只有强者才会赢得真正的尊重。”
第二天一早,天涯棋院门上,多了一条大大的红色横幅,上面赫然写着五个大字:
“让天下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