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火其实代表着修炼者对炼器的掌握情况。有的人控制不好就容易炸鼎,有的人控制的好才能练出极佳的法器。
在宁徵操控下的火焰颜色由浅变深,最后达到了深邃的紫红色。炉火舞动,宛如锦鲤跃龙门,又仿佛凤凰翱翔天际,光芒绚烂,令人叹为观止。
宁徵只是示范操作,因此也没费太长时间。等材料差不多融好后,他双手合十,心中默念兑卦要诀。
“开。”他轻喝一声。
一块火红色的料体从锅中跃出,宁徵接着以兑卦召唤金属器具,对它进行飞快地敲打塑型。很快,原本看不出样子的物体转变为一把利剑。
方觉夏心想,这难道还要考锻造工艺吗?那自己就完蛋了……
锻造之后,宁徵又进行了熔炼、淬火和雕刻的步骤,一把锋利无比而又闪烁着异样光泽的长剑这才算炼成。
姚雪青点点头,“不错。你们当中谁的剑术比较好,上来试试看。”
方觉夏本想说朱灵熙的名字,但看见宁徵的目光缓缓飘向了她。
“回老师,我的同门方觉夏剑术一向不错。”
“是吗?我还没见识过。方觉夏,你上来用这把剑展示一下。”姚雪青将方觉夏叫上来。
方觉夏只好去了。
从宁徵手中接过剑,她便感觉到了不同之处。阿吉也在她耳旁夸赞道:“这么短的时间,还能锻出一把蕴含灵力的剑,你这位同门当真不错。”
青色剑柄被方觉夏握在手中,银亮的剑光一路闪烁至剑端。方觉夏不再迟疑,她腾空而起,向着无人处就是一个劈斩。
速度很快,弟子们只看到自剑影中爆发一条紫色的弧光。那光弯折而下,竹林立刻被削去一个半圆。
“好剑。”方觉夏感觉挥出的那一刻,她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宁徵微微一笑,眼里满是方觉夏的身影。
这剑原本就是为她而造,如果能再多花些时间就更好了。他还得刻苦一点,起码要让方觉夏拿到一把能生出高级剑灵的宝剑。
银粟原本为方觉夏的那一劈斩而着迷,后面发现宁徵的表情后嘴角立刻垮了下去。
“方修士,这剑我也可以一试吗?”
因为朱灵熙不是宗主的弟子,所以她叫方觉夏修士合情合理。
方觉夏朝她望去,“当然!”
她也很想见识一下朱灵熙用这剑能使出什么样的威力。
“不可。”宁徵从她手中将剑拿了回去,“今日锻造时间过短,此剑还不算完善,挥一次也就够了。”
是吗?方觉夏有点将信将疑,但也没有反驳下去。只是看到朱灵熙那张略带遗憾的娃娃脸,她心疼地走上前安慰了几句。
临走之前,姚雪青还布置了作业,让课后自行锻造一种合适的武器。
方觉夏听到众人都是一片哀嚎,回忆起了以前上学的时光,不禁笑出了声。
此时宁徵也走到了她的身边,“你笑什么?不生气了?”
方觉夏回神,说道:“没什么,我也没那么小气啊。”
说着她又拍了拍身旁的银粟,“你还难过吗?你难过我就不原谅你师兄。”
“没事的,师兄都是好意。”银粟脸上挂起一张堪称纯洁无比的微笑。
宁徵尴尬地牵了牵嘴角,然后看向方觉夏:“那,今天去你那蹭饭?”
“好哇,随时欢迎。”方觉夏很少在这个世界交朋友,宁徵是一个。
她感觉很不错,没有朋友的话真的太孤独了。
周瀚辰也从远处小跑了过来:“什么饭?带我一个。”
“宁修士,我还是想用一下你锻造的剑。”朱灵熙也凑了过来。
方觉夏乐了,“都来吧,但是得帮忙。”
“行。”众人齐声说道。
只有银粟不开心的世界再度达成。
后面的两天,方觉夏还上了丹修课和符修课。丹修课让她感到无聊,因为还在考药理部分,她都背的滚瓜烂熟。
符修课则让她感觉到挫败,因为……
她那绝对是“鬼画符”没错了。
这也是她上课以来第一次挨骂,被符修老师骂的狗血淋头。
但那能怎么办呢,方觉夏的绘画技术确实是差到一个境界了,她的书法写的更是烂到家门口。
想当年她上高中时,就因为字写的太丑而被迫选的理科。
这也是为什么,当方觉夏看到宁徵示范炼器使用了锻造手法时她的表情会那么震惊。
新的一天,方觉夏在为她的作业发愁。
阿吉也在一旁唉声叹气:“小夏你明明是天赋型雷灵根,怎么会不通炼器呢?”
“那我确实不会画画,手工活也是真的很差呀。”方觉夏用手支着头,看着眼前的炉鼎发呆。
“或许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小夏你试着先熔火,然后出来的东西,你尽力去弄个形状。”阿吉提议道。
“随便弄个什么器具的话……”方觉夏想了想。
“诶,阿吉,你说我弄个盾牌好不好?”方觉夏一下子站起身。
盾牌不就是一个扁扁的圆吗?她这个总能捏出来吧。
说干就干,阿吉也飞了起来,为她加油鼓气。
方觉夏是雷灵根,因此烧出的火焰比宁徵那天示范时还要纯粹旺盛。阿吉看到也开心极了,一直不停地飞来飞去。
“这个火控制的太好了,小夏你简直就是天才!”
好,接下来是锻造。当那块火红色的料体从鼎中冒出时,方觉夏暗自忐忑,同时又安慰自己。
只是一个圆而已,肯定可以的,肯定可以的。
“咔嚓。”
料体被削去一半。
阿吉和方觉夏同时沉默了。
“没事,小夏,还有一半,你将它弄宽些。”阿吉说道。
两个人此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到方觉夏按照阿吉的建议不停地对料体进行修改后——
“这么一个小布丁的东西……可以做盾牌吗?”方觉夏拿手比了比,那材料才只有自己一个小拇指大小。
阿吉也放弃了,趴在她的身上装死。
它心里默默地想,看来自己的第四次尝试飞升又要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