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娇好笑地说:“没有必要替我哥哥说话。”
周正鹤面带笑意,“好吧,是我多嘴了,不过阿星确实经常挂记你,我们大学时期出去逛街,看到有好玩的东西,他会想着买一份寄给你。”
“这不否认,他确实经常买东西给我。”
她顿了顿,抬起眼皮,多看了几眼周正鹤,说:“周医生你经常微笑吗?”
“什么?”
“你从进门开始,就一直保持着笑容,我在想你是真的开心还是假的开心?”
周正鹤推了推眼镜框,“有意思的问题,你是第一个问我开心的问题。”
沈念娇说:“我也有同学从事了心理行业,不过在他工作了一年就转行,因为他给病人做心理疏导,自己反而患上了抑郁症。”
“你从事了这么多年,没一点心理疾病吗?还能这么开心地微笑?”
她顿了顿,说:“我认为在我们面前,你也没必要保持微笑,面无表情也可以。”
周正鹤摸了摸下巴,有些苦恼地说:“微笑是我作为心理医生的职业习惯,已经是刻在我骨子里的东西了,所以你让我拿出其他的情绪状态,反而对我很难。”
沈念娇沉默地拿起汤碗,喝了一口,心说这不就是老演员吗?
“周医生做心理行业,没有像我朋友那种,心里有很大的负担吗?”
周正鹤点头,“当然有,我曾经也一度因为心理问题想要离开这个行业,做心理医生需要承受的压力,是旁人不可承受的。”
“可当我熬过最艰难的那段时间时,我的压力也变小了,现在能更加轻松地面对任何病人,这就是我作为医生的成长吧?”
沈念娇点点头,放下汤碗,双眼里多了几分崇拜和敬佩,“周医生你很专业啊。”
“没有,这是老天爷对我的考验罢了。”
周正鹤微微垂着头,推着眼镜,笑着说:“毕竟坚持下去,才有机会见到自己想见的人,不是吗?”
沈念娇同意这个观点,举起手边的橙汁,说:“周医生,我很尊敬你,敬你一杯。”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杯子,“你哥给我倒的白酒。”
沈念娇不停这些,高举酒杯,“周医生,一口闷,感情会变深。”
他无奈地举起酒杯,“就陪你一次。”
辛辣的白酒入喉,辣得周正鹤五官扭曲,沈念娇看他皱紧的眉头,笑着说:“你终于不笑了。”
周正鹤说:“我微笑招你惹你了。”
“你虚伪的笑容让我攥紧了拳头,如果你不是我哥的朋友,我早就招呼你了。”
他的表情有一瞬的僵硬,嘴角扯了扯,脸上再无笑容。
而是冷静又冷漠的直视。
他抬手摘下了眼镜,上挑的丹凤眼让他多了几分清冷和高贵,少了眼镜,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另一个陌生的人。
比起翩翩如玉的少年郎,原本的他更像是皎洁月光下的清冷贵公子。
带着旁人不可近的冷漠和疏离,是一朵生在上极寒冰川深处自怜自爱的绿绒蒿。
“沈念娇,你知道捉弄医生的下场会很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