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蕴慢慢调着色,声音轻柔说:“娇娇姐,你知道迟宴杀过人吗?”
沈念娇站在窗边,白色窗帘胡乱飞舞着,一如同被搅乱的心湖,泛起巨大的涟漪。
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磕磕巴巴地说:“你不要乱说话,杀人这种事罪名很大。”
“是真的。”
宋书蕴在画板上将调好的颜色,一点一点涂在白色画纸上,“这是很年多前的事了,我知道是因为我哥跟迟宴走得近,才听说了一些事。”
沈念娇不说话。
“我是为你好,你才跟商琰离了婚,有大好的青春和时间去做有意义的事,但你绝对不能跟迟宴在一起,你跟他在一起会被毁了的。”
她沉默好久,才小声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我说清楚。”
“我不清楚,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伯父伯母应该知道得比我清楚。”
宋书蕴淡定地说:“我哥怕我跟迟宴走得太近,才特意告诉了我一些事,让我不要跟他玩得太好。”
“你说他杀过人,可为什么没有相关新闻,他杀死了谁,为什么杀那个人,他后来为什么没有得到制裁,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怎么能确认他杀过人呢?”
她皱紧眉头,“你是不是听错了,这个事情其实不是你说的那样,也有可能那个人根本就没有死,只是受伤了。”
宋书蕴说:“你心急了,你在偏袒他。”
“我没有!”
她下意识地反驳,好像更坐实了自己是在乎迟宴。
她沉默半晌,最后选择离开。
“娇娇姐,你可别一个人去查所谓的真相,那件事被处理得很好,我听说有对家想要扳倒迟家,结果什么都没查到,反而被人搞得元气大伤,看到迟家都躲着走。”
他停下画笔,看向沈念娇,“出手的人是迟宴,他把暗中调查自己的人都用各种方法将他们制裁了。”
沈念娇神情冷漠,“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提醒你,我不知道迟宴留在你身边的原因是什么,但他动机肯定不纯,你是我的青梅,我不能看着你做傻事。”
“我能做什么傻事?你自己慢慢在这里画画吧,我先下楼了。”
沈念娇是逃着离开房间的。
看她仓皇的背影,宋书蕴忍不住伸出舌头。
他承认自己是动歪心思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喜欢上别人,还连两个都不是自己,他也是很受伤的。
但在迟宴这件事上他没有撒谎,杀人的事是真的。
“稍微做点事,免得你太快爱上其他男人。”宋书蕴呢喃几句,心情很好,不禁勾起嘴角。
沈念娇下楼后,看到坐在小花园里的迟宴,桌子上摆了一个笔记本,看起来也很忙碌的样子。
她去厨房拿了小点心,端着盘子走到花园里,摆在桌子的空位上。
“很忙?”
“还好,尽在掌握。”
沈念娇坐在他的对面,手撑着下巴,呆呆地看着迟宴。
初见迟宴时是在酒吧,她将他看成猎物。
他在人群里像一匹落单的孤狼,高贵而冷傲。
即使她在灯光闪耀的舞台上,他身上的光也不比自己黯淡,相反,极其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