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清冷,沈念娇透过烟花凝视着迟宴,他的睫毛很长,睁眼时看不出来,闭上眼那睫毛根根分明,像把小刷子。
她想,他也是有做花花公子的资本。
看迟宴许愿太虔诚,她好奇地问,“你许了什么愿望?”
“愿枉说出来就不准了。”
“你真的相信仙女棒能许愿成功?”他看上去不像是那么幼稚的人。
迟宴继续拿出未点燃的仙女棒点上,在炸开的烟花边上,他语气温柔地说:“我相信事在人为,愿望一定能实现。”
沈念娇笑了笑没说话,陪着他将未点燃的仙女棒一根根地燃烧殆尽。
全部燃烧完后,两人重新坐回车上回家。
窗边的风景从遍地杂草的树木变成繁华的高楼,困意也逐渐上头,她在车上昏昏欲睡。
但她不想睡,她对男性还保持着一定的警惕性,哪怕身边开车的人是迟宴,是她觉得不错的朋友,她也不敢睡过去。
她想,她保持这样的清醒,是因为商琰失败的婚姻,让她对男人产生了负面情绪吗?
她讨厌陷在过去的自己,可对身体承受的伤害而无能为力。
一颗泪水从眼角低落,风悄悄藏起来,不让身边的人发现。
而迟宴还是注意到她情绪的失落,他问:“你是不是在难过?因为今天见到了商琰?”
“可能吧,我走不出去,我还被他困在过去。”
她吸了吸鼻子,“我太没用了。”
迟宴没说话,两人保持着默契的沉默,一路开到自家门口,气氛的僵局才被打破。
“娇娇,你不是没用,你是受到伤害了,不要把痛苦揽在身上折磨自己。”
迟宴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烟盒,他抽出一根放在她的唇前,对上她疑惑的眼神,他笑着说:“要不要试试男人解压的方法?一根烟足以让男人忘掉压力,继续往前走。”
“我不会抽烟。”
沈念娇垂着眼,她在说谎,她是会抽烟的。
学生时期的叛逆,和陈语太一起什么坏事都干过,也在因为商琰痛苦的婚姻中借着烟来逃避。
她现在单纯的并不想抽烟而找了一个借口。
“要你含着,我不给你火。”
迟宴将烟放在她的嘴里,随即给自己点了一根,“娇娇,慢慢来,我陪你走出去。”
沈念娇牙齿咬着烟头,细细感受了一番后,她无比冷静地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温柔?”
今天迟宴对自己温柔得不像话,不是商场上的狡诈阴险,也不是初见时肆意张扬,更不是对其他女人那般的撩拨花心,而是让她感受到只属于迟宴一个人的温柔耐心。
“为什么对你温柔?”
他重复了一遍,嘴角忍不住上扬起来。
沈念娇侧着身子追问,“我很早之前就感受到了,你好像对我格外的有耐心,为什么?”
“我之所以对你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娇娇你不能光来问我,你要学着去感受,去思考我这么做的原因。”
他想,只要她开始对自己思考,那么就会忘记商琰,逐渐心里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