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姐,你好像有点醉了,让苏总送你回去吧!”
看着陈月强装镇定,强装开心,杨丽娜感觉有点心疼。
似乎,他们夫妻两之间的关系没有外人看的这么好。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他厂子里忙,就不打扰了,我就先走了,改天有时间一定过来玩啊。”
酒精作祟,听到杨丽娜的建议,陈月红了眼眶,怕自己忍不住落泪,转身逃似的离开。
自打她跟苏寒到这个地方,苏寒连多余的一句话都不曾跟她说。
她知道,苏寒心里还在为当年的事情恨自己。
她也知道,苏寒一直爱的,是舒清。
可是,怎么办,她现在爱的也是苏寒。
陈月情绪低落,垂着头朝着自己住的方向走去。
来杨县两个月了,苏寒从来没在家里吃过一顿饭。
她想表现,可是每次都把厨房弄的一团遭,更别提家务活了。
这段时间过来,她买了很多做菜的书,每天都会学着做菜。
她跟苏寒之间的婚姻来之不易,她想尝试着守住这段婚姻,所以她必须提升自己。
在来之前,母亲说过,要想守住一个男人,就得先守住他的胃。
陈月经过路边,这会儿吹了风,情绪更加低落,眼泪忍不住落下。
她无力的坐在路边,将头埋在双腿上,想这么靠一靠。
之前在北京或者国外,一回家不用自己动手做饭洗衣,还有时间看书,偶尔的和圈内的朋友坐在一起喝喝咖啡,可现在,她似乎走进了一个循环的死胡同。
爱着不爱自己的男人,做着自己不熟的家务。
她从没想过,爱一个人这么累。
她坐了好一会,迷迷糊糊都快睡着了。
好半天后,一阵冷风吹过,让她清醒了很多。
她扶着路边的树枝起身,摇摇晃晃的朝着家里走去。
饭店出来,陈月离开没一会儿,苏寒也一个人离开了。
他跟陈月走的方向背道而驰,转角之后,又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看见陈月走,他怕人出个什么事,完了不好给苏老头交代,便一直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看她进门,苏寒嘴角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浅笑,身体有些颓废的靠墙上给自己点燃一根烟。
烟雾缭绕,往事历历在目,苏寒脑子此刻越来越清醒,仿佛眼前是十二年前发生的事,一颗心也跟着疼痛难以喘息,此刻的苏寒显得有些孤独落寞。
十二年前,苏家、陈家、舒家交好。
苏寒和舒清青梅竹马,两家从小给订了婚约,眼看着苏寒和舒清成年,两人之间从小长大的感情也很是深厚。
一天,舒清带着年小的陈月去逛街,陈月好动,看见街头好玩的东西忍不住乱跑,丝毫没注意街头急速驶来的小汽车,舒清为了救陈月,失去双腿。
舒清再次醒过来,接受不了自己失去双腿的噩耗,便跳楼自杀了。
从此,舒家跟陈家断绝往来,从此不再联系。
而苏寒也失去了心爱之人,从此一蹶不振,将所有思念转换成恨意记在了陈月身上。
这事情之后,陈月不再好动,变的沉默寡言,一夜之间像变了个人,提出出国学医。
舒清的死让小小年纪的陈月看到绝望和无奈。
那时候,陈月躲在舒清灵堂后面,看到苏寒悲痛欲绝,颓废的样子,心疼的要命。
她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她只知道,舒姐姐曾经说过,爱就是守护一个人,不让他受伤,不让他哭泣落泪。
舒清的死,对陈月打击很大。
舒姐姐舍命救了自己,她却毁了他们两人一生。
那么,往后就由自己替舒姐姐守护苏寒吧。
是苦是甜,这都是自己惹的祸。
即使苏寒杀了她,这也是自己的宿命。
她欠的,是一条人命。
陈月不知如何报答舒清的救命之恩,只能替她默默守护苏寒。
苏寒想的出神,指尖传来灼烧感时才回神。
不经意间,他的眼角挂着冰凉的泪珠。
他叹息一身,黑漆漆深邃的眸子瞅了一眼紧闭的大门,转身只留下一个高大的背影。
另一边,杨丽娜一直不放心陈月,出了饭店门口,米粒怕她没吃饱,偷偷做了一份干锅虾,里面还加了一个猪蹄,悄悄塞进杨丽娜手里。
“娜姐,记得回去吃完哦,我看你最近都瘦了,想吃你随时喊我,我给你送过去。”
米粒给杨丽娜眨眼,杨丽娜笑笑,抬手摸了摸米粒的头顶。
“呦,小丫头片子给你娜姐开小灶啊,要不给哥哥我也做一份?”
安平的目光落在米粒身上,看她一副干脆利落的样子,觉得很有意思。
“你?你算哪个嘛?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凭啥子要给你做?你是长的好看,还是做了啥子好事情蛮?”
米粒看了眼安平,翻了翻白眼,一副大爷我不吃你那套的神情,标准的四川话狂怼。
安平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出声。
有意思,小丫头真有意思,从小到大,还真没有人敢这么说过他。
安平浅笑,将米粒从头打量到脚底,看到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装满了纯真,高挺的鼻梁下是如樱桃般的小嘴,安平一愣,心猛然一跳。
此刻,似乎,他有种想睡了小丫头的冲动。
脑子里这个想法冒出来,安平喉咙微动,吐了吐口水,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想什么了?
小丫头片子看起来也就一米六,八成还是个未成年,这想法是在是龌龊。
“小丫头未成年,牙尖嘴利的,倒是挺厉害。”
安平趁米粒不注意,伸手用力揉了揉米粒头顶,整齐的头发瞬间变乱。
这臭男人,老娘又不认识她,居然敢跟老子动手动脚,纯粹就是欠抽。
米粒做了个深呼吸,抬腿朝着安平小腿用力一脚,安平疼的龇牙咧嘴,米粒吐着舌头对安平做鬼脸,一溜烟跑进饭店。
杨丽娜看着眼前这一对,一脸茫然。
完了,冤家无缘不聚头啊,果然谁也抵挡不住缘分这东西。
即使生命从来一次,该属于的还是会属于你,不该属于你的依旧不会多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