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长老这这句话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外。
特别是对他了解的掌门和几位长老。
陆修昀不解的抬头，乌黑的眸子挡不住眼底的那抹诧异。
这怎么就更应该了呢？
八长老不欲多言，将用于收弟子的木牌放于陆修昀手中，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语气，“你若答应，明日便来我无情山。”
话音刚落，整个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除了空气中的一瞬间凝固，一切都与之前一般无二。
江湛拜师之后，其他人的拜师都还没有结束，又或者还开始。
大殿周围堆聚的人群久久没有散开，江湛闲来无事便回了一趟小竹屋。
四月花败之后，更是让绿色在这一处称王称霸，煞是养眼。
“嘎吱——”一声，木门应声而开。没有落锁，也没有人。
自月初见过闻横长老之后，江湛便再没见过他。这个奇奇怪怪的老头总给人一种古怪的深藏不露。
江湛一进门就在笔架上面看到了小肉。
“爸爸，爹爹他怎么还没回来啊？”小肉一见到江湛，就在他的肩背处盘旋。
“那一要不要自己飞过去看看啊？”江湛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不由得心尖一软。伸出手掌让小肉在他的掌心休息。
一说到这个，小肉瞬间有些低迷，“我才不要。”
“怎么？还在害怕？”江湛伸手点了点小肉低垂的脑袋，不觉有些好笑。
“哼！”心事被江湛戳破，小肉轻轻地哼了一声，将身子别了过去。
要说小肉这事，说来也有些好笑。
前两日江湛和陆修昀忙着新弟子比试，便忽略了对小肉的照顾。小肉一只鸟闲着没事干，仗着认识了青阳门辈分最高的长老，就在青阳山四处乱转。结果误入了不知是哪位长老豢养灵兽的地方，遇到了一只高级的灵兽，被当成了无知小兽奚落了几句，从此开始躲在小竹屋“自闭”。
“好啦，日后勤加修炼就好了。”江湛笑着安慰一句。他实在真的没想到小肉的胜负心有这么强。
小肉没有再说话，只是点点头。
看着小肉的这副模样，江湛又安慰了几句。
这些天的停留已经让小竹屋变成了江湛和陆修昀另一个休息的地方了。里面放着不少江湛从藏书阁借阅的书籍。
安慰好了小肉，江湛又看了看窗外的石板路，没有人经过，也没有说话的声音。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拿过放在最上面的一本关于人体筋脉的书册，开始翻阅。
陆修昀赶到的时候，外面的阳光有了出云的迹象，像是在对着众人展示着自己的存在。
小肉昏睡之际，陆修昀带着一束金光推门而入，将整个人影拉的无比高大。吓得小肉原地打了一个哆嗦，尖叫起身，“臭猫！走开！”
江湛没被陆修昀进屋的动作惊到，反而被小肉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翻书的手指往掌心微曲，将手腕边的书签放在书页上，这才合上了书册。
小肉一间进门的是陆修昀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气鼓鼓地躲在书架上，没了之前见到江湛时的热络。
陆修昀心里藏着事，也没去管小肉的不对劲。
“怎么样，一切都还顺利吗？”
陆修昀沉默地坐在一旁，眉宇间的愁绪都快化成肉眼可见的愁丝。听见江湛的话，只是摇摇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是遇到了什么事吗？”江湛看着了陆修昀的纠结，压了压指尖微卷的书页，起身向陆修昀走了过去。
感受着搭在肩头上的温度，陆修昀这才后知后觉的抬起脑袋，“哥，我没有拜掌门为师。”
“我当是什么事呢。”江湛认为是陆修昀没有做到和自己的约定这才有些低迷，便在一旁轻声宽慰，“青阳门这么多长老都是很厉害的。”
说来江湛也觉得奇怪，就凭陆修昀在这几场比试中的表现，也不该被刷下来啊？
陆修昀顺着肩膀上的胳膊抬眼往上一看，“哥，你知道八长老吗？”
“八长老？就是修炼无情道的那位长老吗？”
关于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长老，江湛只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物，却从没见过。
“对，他说要收我为徒。”
听陆修昀这么一说，江湛看他的眼神瞬间就不一样了。这是什么剧情发展？难道这才是男主该走的路？
关于剧情江湛只知道他看了大半本，愣是没见到一个女主或者和男主有暧昧关系的女性角色。而他穿越过来之后所遇到了一系列事情，让他以为陆修昀是一个同，却不想剧情中还有这么一出。
感受着这些被无形操控着的东西，江湛心中不知是苦涩居多，还是无力居多。
他不记得剧情，如果陆修昀所走的路注定孤独，那么他穿越而来的意义何在？那他江湛存在的意义何在？
唇舌间弥漫苦涩怎么也消散不了，但江湛却是很快就整理好了思绪。陆修昀有他该走的路这是江湛一开始就知道的，所以他才会对陆修昀所说的事情一拖再拖。而今这样也挺好的。
察觉到江湛的情绪，陆修昀也不由有些酸涩。因为一件事，两人心里有了不同的想法和同样的悲伤。
“那你想去吗？”江湛清了清嗓子问道。
“我……”和大殿上一样陆修昀有了一瞬间的犹豫。“我不想修炼无情道。”
“你去吧。”陆修昀的犹豫江湛都听在耳朵里，他却不给陆修昀继续反驳的机会。
这个时代和他之前所了解的其他修仙世界不一样，这里是一个靠先人留下了灵力不断运转的时代。修仙不能长生，但可以肩负一番重任。灵力则是以此循环往复，支撑着这个世界的运行。
经过这几天的翻阅和熟悉下来，江湛发现这里书中所记载的东西，好比阵法，好比灵药，都在原来记载方面大打折扣。
就好比之前小肉所食用的肉灵芝，在书上记载的是可提升人的修为阻止走火入魔，而现在一个人就算修仙的时间就只有几十年，若一只肉灵芝可以增长几十年的修为，那食用之后岂不是不用修炼就可以达到顶峰？
这是江湛在这个世界抓住的bug。
“你是不是认为修炼无情道便是一辈子不可在碰感情？”江湛这句话说的自相矛盾，三年的时间可以改变的有很多，如果注定无缘，那各自走向更好的路也是挺好的。
陆修昀抬眼看向江湛眼里似乎在说“难道不是吗”却忘了自己之前在大殿上的那番高谈阔论。做到了当局者迷。
“你是不是一时情急忘了青阳门满三年之后就可以自主下山，选则是否还要继续修仙？”
江湛一语点破梦中人。
江湛是个无神论者，但现在他信命了。未来该如何全看今日因果，未来该走上什么样的道路，皆是今日一步一脚印走出来的。
就算路途有些曲折，那也会到达该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