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看到这一幕，恐怕都会惊到嘴巴无法再合拢了。
张老何许人也，整个玄学界的泰山北斗，否则也不敢召开黑水大会，那么多残暴的邪道术士都乖乖参会不敢闹事了。
而且现在，憨憨居然敢如此的大放厥词。
“你师傅的神秘，我承认，我对战你，也没有多大的自信，但是，为什么要阻拦？黑水大会的时候，如果我没有看错，你和楚枫，就算不是特别好的朋友，也绝对不是敌人，不是吗？”
憨憨的师傅，就是当年告知张老师傅某些秘辛的神秘人，可以说，没有憨憨的师傅，张老的师傅也不可能镇压的住魏人这个存在。
所以，这才是张老一直对憨憨客气的真正原因，至于实力，还真的没有衡量过。
“你不懂的老张，很多事情，甚至连我都不懂，我只是在遵循我师傅的安排罢了。有句话你说对了，我和楚枫不是敌人，反而，我把他看做了真正的兄弟，这才是我今天出现的理由。”
“所以，那个人的地魂，交给我吧，别自讨苦吃。”
微微摇了摇头，张老长出了一口气。
“我的承诺，不是随便给的，既然你非要如此，那便手底下见真章，让我看看大夏国最为神秘被誉为先知一般存在的人的徒弟，到底达到了何种境地？”
月亮继续着它的照耀，倾力将自己的一切投射在大地之上。
同样，月光也笼罩在此刻单膝跪地的张老身上，仔细去看，其嘴角和鼻孔中，都有血迹在一点点的渗出着。
而憨憨，则是站在一旁，解下了张老那个布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良久之后，张老才缓缓起身，眼中有着的，还是浓浓的震惊之色。
“怎么可能！他这样的年龄，就算再天才，也不可能达到如此境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招！张老和憨憨对决，一招败北，不，或者说是憨憨手下留情了，否则，他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无疑。
要知道张老的强悍，那可真的不是吹出来的，但就算如此，面对憨憨，输的是如此。。。无法形容。
摸了摸血迹，张老苦笑连连，终究还是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楚枫的电话。
很明显，楚枫就一直在等待着，所以才响了一声，就立刻被接通了。
“张老！抓住了吗？”
张老眼中满是愧疚，楚枫为他解决了师傅留下的遗愿，而自己，答应的事情却没有做到，活了大半辈子，这是头一次。
“楚枫，老夫要对你说声对不起，魂我是抓到了，不过最后却被人抢走了。”
“是谁？”
从张老手里抢东西，楚枫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可思议。
“人我不知道叫什么，但你认识，就是上次黑水大会和你一起去的小胖子。”
憨憨！怎么可能！
楚枫愣住了，他往谁身上想，都不可能想到憨憨身上，虽然接触的时间真的不算长，但楚枫看人的眼神还是有的，憨憨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但现在张老都亲口这样说了，这种级别的人，就算没抓住，也不可能找如此拙劣的借口来搪塞的。
“张老，还是麻烦您了，剩下的，我来解决。”
万海小区，楚枫坐在院子中，静静的等待着，深夜的几点对他来说没有意义，要等多长时间，也没有意义，唯一的意义，或许就是那个人会不会在今晚出现了。
踏踏踏！
脚步声出现，不是憨憨，而是张老，其脸色有些苍白，一看就明显是受了伤。
院门是开着的，张老也没吱声，进入之后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他的眼神，表达的还是浓浓的愧疚。
这么多年了，凡是他做过的承诺，就没有不兑现的，但唯独今天，出现了意外，而且这个意外，还是一个青年带来的。
如果憨憨的师傅不是那位，张老恐怕死都想不通。
时间流逝，或许都快要天亮了，才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这次，憨憨出现了，他站在院门口，没有进入的意思，就那么和楚枫互相对视着。
“楚枫，很简单，现在是你做出选择的时候了，那个人的地魂，换取你和你师傅断绝师徒关系，我只打扰这最后一次，如果你还是选择坚持，我以后对这件事只字不提，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们的关系，该怎样，还是怎样。”
“我，说到做到。”
憨憨很聪明，楚枫如此焦急，甚至不惜去找张老都要弄到这个人的地魂来搞清楚一些事情，那么势必对他来说，或许都拥有着不亚于师徒关系的意义。
那么这次的选择，必将是极为艰难的。
果然，楚枫沉默了，内心纠结到了极致。
一边是自己的孩子，一边是教授他武学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师傅，这样的选择，不管给谁，恐怕都会艰难到极致中的极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憨憨没催，张老也知道不该去打扰什么，也是默默的坐在那里，只有楚枫，经历着这辈子最难的抉择。
终于，他站了起来，看着憨憨，声音苦涩到了极致。
“我。。。不会和我师傅断绝师徒关系的，但那个人的地魂，我也必须要，所以，你怎么抢走的，我怎么抢回来吧。”
憨憨摇了摇头。
“你不是我的对手，我明白了，就像是我之前说的，这事，就当作我从来没有提过。”
话落，右手一扔，那个布袋被张老接在了手中。
看着憨憨离去，楚枫内心五味杂陈，从这一点来看，憨憨让他断绝师徒关系，或许出发点真的是好的，但什么理由都不说，谁能做出决定，没可能的。
“张老，麻烦了。”
张老点点头，心情也是颇为的古怪，实在是憨憨做事的方法，打破了他的认知，抢过去，就毫无条件的还回来，这在任何人看来，或许都是多此一举的，只是对于憨憨，应该有着无法诉说的理由吧。
打开布袋，楚枫什么都没看到，但他可以感受到一股阴气的临身。
就见张老念动了一下什么咒语，然后右手在楚枫的眉心上点指了一下，他的眼前，出现了一道漂浮的身影，哆哆嗦嗦的，似乎非常害怕的样子。
深吸了一口气，楚枫知道，现在，才是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如果这里给不出任何线索，那等于再次回到了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