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要是想帮越阳把问题处理好的话,那鬼蜮就一定要清理干净,要是不清理干净,越阳的问题就会一直存在,因此,这个鬼蜮,今天一定要收拾干净了。
宴温想着,手上开始慢慢的凝聚力量,鬼将木讷的在自己的传承记忆里面找了半天,一点也没找见有关于宴家夫人的信息,它张了张嘴,刚要说话,骤然被铺面而来的强悍鬼力给按进了地里,鬼将动了动,愣是没从里面挣脱出来,于是它只能僵硬的摆动着手臂,说道:“宴大人,你不讲规矩。”
只要可以赢,谁要和你讲规矩?
宴温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两句,手上的动作愈发狠厉,鬼将一丝一毫都动不了,只能释放自己身上的戾气和怨念来袭击宴温,希望可以让宴温有片刻的松动。只是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哪怕鬼将快将自己身上的戾气耗尽了,宴温也依然就是那副样子。
看着鬼将满目不解的样子,宴温轻声叹口气,将自己身上不太明显的那层金光展现在了鬼将的面前:“我虽成鬼已久,但是修习的向来都是正统的道法,是被道家老祖承认的,所以你的戾气,不但不会伤到我,还会帮助我修行。明白了吗?”
鬼将不太灵光的大脑转了半天,才终于明白了宴温是什么意思,它疑惑的瞪大了眼睛,道:“怎么可能呢?道家是不会容许一只鬼来修行道法的。”
“那是不容许你们,又不是我。”
宴温笑了声,脑海里面划过了龙虎山第一代弟子穿开裆裤的样子。
还真是有够怀念能那个时候的。
他边想,边将鬼将的脑袋直接捏爆了,鬼气飘散在周围,想要重新凝聚成一个完成的形状,却因为宴温的阻挡而无法成型。宴温再接再厉,将手里的鬼将最后恶狠狠的团成了一个圆乎乎的黑球。
捏着自己手里已经成型的黑球,宴温漠然的看向了鬼蜮里面其他的鬼将士们,只见那些鬼将士们还维持着一开始的样子看着天空,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定在了原地,宴温降落下去,刚走到那些将士们的身边,还未伸手触碰,就见那些将士们以及化为了粉末,飘散在了空中。
宴温轻叹一声,微动手指,将那些粉末全部收集起来,托在了手心中。
有阳光影影绰绰的透过树叶的缝隙里面招进来,像是误入人世间的金色小精灵一眼,它们跃动在树梢上,顽皮又可爱。
“宴温!”
江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等到宴温转身的时候。已经完完整整的扑进了宴温的怀里面,小姑娘温热的体温将宴温从鬼蜮里面的阴冷拉了出来。宴温空不开自己的手,只能将自己的下巴放在小姑娘的发旋上蹭了蹭,语气温柔:“我满身都是鬼蜮的血腥味,你也不嫌难闻?”
闻言,江渔疑惑的在宴温的衣服上闻了闻,但是闯入她鼻腔的,只有宴温一如既往的冷冽的雪松的香气,哪有鬼蜮的气味儿?于是,她毫不在意的又将自己的脸埋进了宴温的怀抱里面,闷声道:“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跟在江渔身后过来的几人还没有站稳就听见了这句话,顿时都开始龇牙咧嘴起来,张玉泽仰天长叹的翻了个白眼:“我就说吧,让怒骂晚一点过来,你们飞非要不听,现在好了吧,吃狗粮了吧?”
“你怀里就是宴家夫人?”
说话的是已经被宴温团成小黑球的鬼将,江渔猛的从宴温的怀里抬起头来,疑惑的看向了鬼将牌小黑球,发出了真心诚意的疑问:“这是只鬼?”
鬼将:“.........”
张天泽:“.........噗。”
鬼将被打击的不清,顿时不说话了,宴温颠了颠手里的小黑球,温声给江渔解释:“是啊,这是一只鬼,之前古战场的鬼蜮就是他创造出来的。”
张玉泽摇了摇头,刚准备伸手从宴温手里面接过小黑球,就被宴温躲开了,宴温面无表情的将那个小黑球装进了白无常给江渔的手串里面。随即,他看着越阳,淡声道:“这是他们的骨灰,你想怎么办?”
这个他们虽然没有明说,可是越阳一下子就知道宴温说的是谁了。他盯着宴温手里面那堆粉末,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觉得眼前一黑,恍然间,他似乎看见了许多或陌生或熟悉的面孔从他的面前一一闪过,越霜翎一把掺住了他,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面孔消失了,他再睁开眼,眼前还是那堆粉末毫无变化,越阳的鼻子一酸,眼眶霎时红了个彻底。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催促他做决定,只是默默的陪在他身边。
隔了很久,越阳总算从自己的情绪里面缓过来一点,他凝视着眼前的东西,最后缓慢道:“我能把它做成戒指吗?”
宴温颔首,以鬼力为火,将手中托举的粉末压成了两枚戒指。
越阳一愣,就看宴温将两枚戒指托举到了他和越霜翎面前:“本来就应该是两枚,因为这里的因果不只是你,越霜翎也沾染到了,既然这样,那还不如将这戒指也做成两枚,你们俩一起承担。”
江渔赞同的点点头,补充道:“是啊,你可别忘了,当初你们都死后,你们的仇可是越霜翎帮你们报的。”
本来初为灵的时候,是可以斩断之前的一切因果的,但是越霜翎却在斩断因果以后,选择了报仇,既然选择了报仇,那么那些因果就注定和他脱不开关系。
越阳没再说话,只是沉默的和越霜翎一起将戒指戴在了手上。
戒指戴上以后,不知道是不是众人的错觉,周围的光线似乎莫名其妙的亮了许多,张玉泽在这边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随即道:“你们先走一步,我把这里再净化一下再来。”
库尔玛没说话,就是默默的站在了张玉泽的身边。张玉泽看了库尔玛一眼,没说话,只是默许了他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