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资料递交给了霍建明之后，林凡扭头看向了一旁的钱倩倩。
两人的视线交汇了片刻，全都沉默了下来。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林凡交给钱倩倩的资料里，被钱倩倩给刻意藏下来了一页。
虽然不是最关键的一页，但也足以影响到整个策划模型的结果。
这个小动作，被林凡瞬间捕捉到，并且做出了回馈。
他只是朝着钱倩倩眯了眯眼睛，钱倩倩就立刻给出了正向回馈。
马上将那个资料给重新塞到了传真机里。
双方之间的默契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培养之后，早就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对方理解自己的想法。
“刚才为什么要私藏那张资料”
“是不是觉得霍叔那边有可能会做一些对不起我的事情，还是说……你有什么别的想法？”
林凡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钱倩倩一眼，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意。
钱倩倩是个什么性子，他已经大致摸清楚，所以此时倒是并没有多想。
之所以这么说，其实就是在调笑钱倩倩。
偏巧这时候的钱倩倩认了真。
朝着林凡看了一眼之后，钱倩倩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林教授，你该不会把我也当成间谍了吧？”
这一句话，直接把林凡给噎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干笑了两声，朝着钱倩倩挥了挥手。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听风就是雨？”
“要是怀疑你的话，我早就该怀疑了，何必等到现在？”
刚刚解释了两句，林凡就忽然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太对，对面的钱倩倩，竟然在偷笑……
林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拿着手里卷起的资料纸筒，照着钱倩倩的脑门就是一下。
砸得钱倩倩有些龇牙咧嘴。
“林凡，你是不是有病！”
钱倩倩怒斥了一声，随后反手抄起了一旁的一本书，照着林凡的脑门砸来，却被林凡轻松躲过。
两个人本来刚刚生出来的一点尴尬气氛，瞬间被这笑闹给打破。
紧接着钱倩倩就故作镇定的说道：“我之所以藏起来资料，是觉得……最近你的锋芒太露了，就算是靠着霍院长那边帮忙，你也没有办法完全把自己的影响力从眼前这个项目之上摘出去。”
“所以其实你找到他，意义也不大，倒不如让这个项目暂时搁置，一个月以后再提交上去，虽然时间相隔的还不算太久，可终归能让大家暂时淡忘你……”
林凡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钱倩倩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顿时就是一愣。
他沉默了片刻，看向钱倩倩的眼神之中，多出了一抹温柔。
之前他总觉得钱倩倩跟她那个哥哥一样，都是直性子暴脾气，就算外表看上去再娇弱，也应该是个火爆的性子。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钱倩倩竟然能将这件事情想得这么细致。
甚至跟他一样，能够想到最关键的几点问题上。
这代表着什么，就算是傻子也能想得到。
钱倩倩不仅仅是在示好那么简单。
更是在表达心意。
一个女人的心意，只需要一句话，一个小动作，一点小小的表达。
就已经足够。
“我很感谢你能够帮我想这么多，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林凡沉默了片刻之后，忽然开口说道。
“那就是不管我怎么拖延这个项目的进度，对于上面的人来说其实影响都不大，因为他们本来给的期限就是半年到一年。”
“最重要的是，最近这段时间光刻机的热度只会越来越高，不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减少，毕竟这东西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之内都会被需要……”
林凡深入浅出的简单说了两句。
惹得钱倩倩的脸色一变。
“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看样子，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
钱倩倩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随后扭头看向了一旁，转身就走。
林凡看着钱倩倩如同火烧眉毛的模样，顿时麻了。
女人这种东西，还真是奇怪的生物……
不管什么年龄段的女人，都是如此！
只不过，这小妮子说的话是真的？
还是只是在他的引导之下，来了个借坡下驴，实际上她并不是那么想的……
林凡的表情变了变之后，朝着旁边的角落里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冷风此时正站在监控室，看着林凡朝摄像头做出来这个动作，顿时会意。
“张扬，刘飞，你们两个从今天开始，给我盯紧了那个女孩，就是林教授的那个秘书，没有一个月的时间，不许给我松懈！”
“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允许你们放过，甚至就连她上厕所，你们也想办法找女同事给我看住！”
冷风说完这几句话之后，立刻就警觉起来。
光是林凡一个人的直觉，还不够。
他再次给周莹拨了个电话，得到了周莹半是中肯半是疑虑的回答之后，让钱倩倩在她心中的可疑程度又加了几分。
与此同时，霍建明以极快的速度，就将那份资料复制出了十几份，交给了业内十几个最厉害的实验室负责人。
只要是底细干净，经得起考验的人，每个人人手一份。
在看到了这个资料的瞬间，所有人全都不淡定了。
自从国内已经掌握了核裂变技术后，所有人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核聚变之上。
毕竟这种能源的可持续性，远超任何一个人类所能够触及到的能源。
在这几十年的日夜努力奋战之中，他们从未停止过进步。
但速度实在是太慢。
就算能够迎头赶上，他们比起鹰国人和欧洲人，毕竟还差了几步最关键的步骤。
但这个时候，林凡拿出来的资料，让他们实在是想象不到。
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竟然如此脆弱。
如此不堪一击。
“天佑我夏国，除了一个光刻机项目之外，竟然又有人拿出了可控核聚变的可行方案！”
“这个人，到底是谁，你们赶紧给我找出来，我要见他！”
同样的话，一天之内在霍建明的电话里，出现了十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