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宋原礼起疑,黎莲机不敢让敖纯盯梢太紧。
离子时尚早,他洗浴过后,便爬去床榻假寐,尝试自行挺过,倒也没功夫与宋原礼掰扯先前的旧账。
黎莲机认定,发情期的自己是男女通吃的主,唯恐失控后爬去另外二人床帐内。
若是找上敖纯,还可及时止损,若挑中宋原礼,那便大事不妙。
他迫不得已将镣锁藏进被窝。
夜深人静,迷雾恍恍,黎莲机是从未曾有的惶惶不可终,欲眠不敢。
可他终究败阵给瞌睡虫。
刻钟未过,一股灼流横亘黎莲机体内,身躯滋生出热烘烘憋闷意欲。
意识浅乱之中,他将蚕丝被褥夹起磨蹭,刚一得此慰藉,他便若自高处跌落,身子猛烈一抖,当时清醒几分。
精神气尚未能恢复,甚至脑海都不经细想到敖纯,养出的习性便已叫他惯地开口:“白龙,我………”
黎莲机喊完才记起,宋原礼已经回来了,话没说完,便赶紧闭住嘴。
敖纯与他的床榻仅隔一道屏风,轻易发觉他言语间的惶恐,“发作了?”
黎莲机还当敖纯已得安眠,听到他能及时回应,一时心虚。毕竟是他放下大话,今夜无需敖纯多管,却终究是耽误了他。
而敖纯定然是对他放不下心的。
两日中,他早已将黎莲机频繁失控的时段摸透彻,并习惯于夜间防患,此时的他,自然无眠。
黎莲机怕惊扰宋原礼,且碍于面子,宁愿自生苦闷,轻一声道:“无事。你快快睡吧。”
敖纯半天没有回话,未了也只是敷衍“嗯〞一声。
黎莲机担惊又受怕,辗转翻覆不歇,历时不久,便时而发出隐忍哼唧声。
濒临失控之时,他狠心铐住自己两只手腕,麻利锁在床头。
黎莲机一旦动作,便会拉动锁链发出难以掩饰的声响,明知不该,可他抵抗不过,只好用褥子将自己整个蒙住,以此遮避。
敖纯原本便了无睡意,听完黎莲机一番捣鼓,就是有心入眠,怕也难寐。
他三步并作两步绕到黎莲机榻前,点上床头一盏豆大的灯烛,干脆利落掀开黎莲机的被褥。
晦光下,黎莲机乌丝铺散,侧身蜷卧,独自享受在握弄作祟的手法中,连着腕部锁链因此发出轻微碰撞的“叮当”脆响。
他的中衣已揪得不能着身,躯腹、腰身尽数袒露,意欲沾染映出眼尾桃色。
本该为他遮羞的被子一经敖纯卸下,仅靠闭着的眼皮全然挡不住乍然明亮……
黎莲机惊恐抬眸,深如幽潭的眼神浸着粼波,眼眶竟是微微泛红的湿艳。
“是你啊……别吓我呀………”
他尚存理智,自知当下面目不能见人,辨清来人后,他已再难经受打击,心头翻涌一阵阵后怕似地委屈难言,掩面笑叹,却是比哭还难看。
“怎就又给你瞧见此事……”
短短几日,他便遭发情期折磨个尽,看似毫不在意,实则他早已受够,由发情期牵着鼻子玩弄,这不明不白的兽性实在令人无能为力,也无地自容。
敖纯没有说话,并不是因黎莲机所行龌龊而嫌恶,反是有几分非分之想的口干舌燥。
黎莲机无颜面对,扭头将面部埋进枕间,口齿间是从未曾有过的自我厌弃:“既然你起来了,便打晕我吧,我觉得我要撑不住了……受不了……我实在受不了……”
便是这一刻,不知敖纯是否出现了幻觉,竟从黎莲机身上捕捉到一丝丝软弱的影子,他心中一揪,再没有怀觊觎之心。
黎莲机早因情动而心思不坚,浑噩之时,他隐约听见敖纯道出这样一句话:我帮你。
不等他领会其中意思,敖纯自觉上榻坐他身边。
黎莲机尚在失神中,一只手掌已将他正中。
许是无法抗拒绵绵酥意入骨,他眸睫陡颤,猛得握紧手边的锁链,链节连起一阵脆响,他的喉中同也挤出破碎声。
暖黄而微弱的光影忽闪,将黎莲机额头上的薄汗打出几分晶亮,他担忧地同敖纯相视而望,低声细气道:“不行的白龙……你不可帮我行事……有损你身份……”
“我不介意。”敖纯单手环住他的腰,将他一时瘫着的身躯揽入怀中,立即便实施手头任务。
一道令人面红耳赤的声息将黎莲机所剩无几的气力吸食干净,他只得乖乖伏顺在敖纯肩头趴着,尽力克制气息,怕再从中泄露出他自觉丢人现眼的叫声。
他闷声警告敖纯,“你什么都未听着……”
明被方才一道嗓音唤醒下腹,敖纯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答应:“嗯,没听见。”
黎莲机情不能自禁,顺意放开手脚尺度,想要亲下其手,将敖纯作深一步引导,却又因忌讳牵连锁链声而惊动宋原礼,便不敢随意动弹。
正因这番迟疑,他一时生出后顾之忧——他们所行之事,搬不上台面,若给宋原礼见到,相当难堪……
黎莲机匆匆抬眸一瞥,见敖纯面无波澜,浑不在意,一时难以推脱掉他这份好意。
“白龙……我、我觉得……〞他压制住不堪蒙羞的声音,语意艰涩。
敖纯语气平淡,“感受到变化了吗?”
“什么?”
“你是否觉得比初时清醒?”
黎莲机定了一定,当真如此。
即便他欲念深重,可意识是受控的,至少能辨别该与不该,全不可能由情欲主导。
“为何如此……”黎莲机问得极其小心,话还没完,不料鼻音抢先不争气破出,要怪只能怪他实在不曾叫别人替手解脱,实在过于敏感难忍。
因此而撩引出敖纯难以摆脱的浮想,体温徐升……
阁内不似山崖寒风冽冽,四通八透,敖纯身子自然无法及时降温,躯背起开大片龙鳞,幸而有衣物阻隔,黎莲机暂且感受不到。
〝抱紧我,你便会明白。〞他暗自忍耐着,更将黎莲机拥护在胸怀。
求知欲下,黎莲机仅有的抗拒也没有了,他轻轻扯了扯“叮叮当当”碍事的铁链,依言回搂着敖纯。
不出一炷香,他便有所发觉,他与敖纯贴身越久,便越有清心明脑的奇效,不由惊疑:“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你……”
“天界待久,我身中自然带有浩然清正之气,只要你心思够坚,足以保你宁心静气。”
黎莲机一听,如获至宝。若再赶上发情期,他便只需抓敖纯过来抱一抱,哪还会怕失控?
他忆起先前与敖纯亲热之时,总要突然醒悟,想必便也是受此感染的缘故。
“怪不得……怪不得你总是如此清心寡欲……”
敖纯听闻如此夸赞,反而黯然神伤,只能独自忍耐体内波澜。
黎莲机心脑愈发明晰,便留意见自己的衣不蔽体,他不禁在心中嫌弃自己,“当真是没有出息”。
而敖纯倒是穿着得体……
相较之下,他这厚脸皮竟也有些害臊,言露拒意:“既然如此,你我只需抱一会儿便可……面对面帮我行事……你不觉难为情吗?”
“你若觉如此,背转过身便是。”敖纯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