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与火热参半,像能在内殿掀起无痕波息,带灯火烈烈摇蹿。
“你疯了!姑且算作狐狸与龙可交尾……可……咱们两个化回去皆也是公的!如何能……”
黎莲机猛地记起先前一番事件,对着敖纯眼神中炯炯如炬的火光,难以置信道:“别告诉我……你……”
“那男风册本保不准在胡扯!搞死人且不用他们偿命……不可胡来!”
龙王的两位贴身女侍往敖纯寝殿而来,她们正要敲门禀报,便为殿内传出的内容噤声。
女侍相相对视,震惊不已,且在心里犯起嘀咕:就说三殿下怎从不肯让侍女伺候起居,现下已到了通情晓事的开身年纪,却还是坚守如此……这龙宫之内,尚要为此传起“三殿下是否有什么隐疾”的流言蜚语了。
有些是专门挑拣给龙子作用开窍的宫女,不论思想上还是言语上,她们没有什么羞怯忌讳,曾斗着胆互相偷偷着猜测“三殿下可是不行”,“三殿下是否不举”……
更有甚者,一脸深意摇头可惜,“三殿生得这皮囊,浪费呀”,就差明着说她曾求之不得,想替殿下分忧破头身,现在终是彻底破灭,谁人都无福与殿下春风一度。
原来一切不过是因为殿下喜好男色!
“你不止疯!你还昏头!”黎莲机誓要以理说服敖纯,“龙比狐狸身姿大上那些,物势之间定然也有差距……若执迷不顾享度……”
龙有多大寸尺,黎莲机倒没有见过,难以预料,眼下不允许他多作纠结,他只哑然片刻,下颚惨遭敖纯捏紧,口唇覆含,软热之物就着滑进他合不上的口壁,是一通生涩且急切的乱搅。
且有汹汹来势攻其不备,猝不及防……
黎莲机一男身能遭了硌……其中滋味,太过奇怪且难以言喻……这、若是传出去……
他十分抗拒,大把揪住敖纯银发,赶紧往后拽。
敖纯吃痛松口。
口齿惨遭蹂躏久时,黎莲机已是麻木到来不及吞咽缠绵不分的涎水,也不顾擦,单纯认为这场风波由狐媚术失控引发,继续任事态发展怕是不好收场。
他身躯之内犹存异样,有势力不甘蛰伏,誓与他这中央割据,揭竿独立而起。
竟由男子拨云撩雨挑拨起意……
黎莲机心里直呼岂有此理!且已对敖纯改观印象,当乃活脱脱淫龙现世!
思及此处,他难以忍受现状,尝试对敖纯发出指令,“敖纯听我号令!起开!”
虽然男子与男子确实可令狐媚术起效,但他不知,敖纯全在天界受训,有浩荡清气存身,自不会被这些障眼法扰乱心神。
可若是意中人,甭说对视施术,一颦一笑,一瞥一侧便是狐媚。
即便敖纯破得了狐媚术,可他解不开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情。
对他而言,这情便是无可救药的狐媚,情欲若是动了,把也不住。
黎莲机无遮无拦的话早将敖纯理智击溃,灌输进脑的淫词秽字将他歪了心道,当下,他只一个想法:
与黎莲机行合开身。
其余什么,他全然听不进。
敖纯掰下黎莲机的手腕,死死摁制。
“松开我!”黎莲机显是败阵,奋力弹着腿,被褥被蹬个稀碎,他不仅行些徒劳无功,倒是给敖纯趁机可乘。
“记住狐狸,是你先勾引我的……”
灯盏烛焰舞动,交叠剪影在金色暖幔上虚虚晃晃。吐息之间,挣扎的动静,反抗的话语,不过是徒劳无功下的火上浇油。
黎莲机在寝榻上一连滚几圈,也未能将敖纯甩脱。
几经折腾,黎莲机已是晕头转向,脸色憋得嫣红一片,他大口呼着气,仍旧抵死不从。
“白龙!你起不起开……你再不收手!我便不再留情面!”
未曾想,他的顽抗使敖纯兽性大发……
敖纯觉着,狐狸能长出一张犯骚的嘴便是欠亲,他犯浪挑逗他的性子绝非是改不了,只是缺教,唯有欺负哭他,才可让他明白!
黎莲机火气十足的声音压也不住:“你这淫龙!再动手动脚,我便咬死你!”
女侍处身门外,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龙王叫她们来宣见敖纯,不禀报吧,怕耽搁,禀报吧也怕耽搁……
窸窸窣窣一阵,二人又有动作。扑扑通通推打巨响起起伏伏。
“松开我狐耳!你再咬……呃——”
黎莲机扛不住从内而外一身热,全身如受炙烤般难受,直想抱紧敖纯冰冰凉凉的身子解燥解乏。
敖纯见他肯安静一会儿,贪婪伏在他身上,嗅着他乌丝上残留的幽微香气。
黎莲机一回去青丘,身上必带熏眠花的气味。
“狐狸,你有所反应了……”
敖纯不再闷声,经火烧似的呼吸萦绕在黎莲机狐耳旁,烫得后者身子酥麻着缩了缩。
这一番话语更似给黎莲机当头一棒,而后又将他狠心推入冰河,透心的凉意,将残余的酒劲点燃干净。
敖纯且在抓黎莲机的脚踝,好将他的双腿蜷曲两侧。
黎莲机习武多年,腰腿柔韧灵活,如此摆弄,更易大尺度打开。他当下感知半身凉意,低头去看,裤腰竟早已让敖纯解开。
敖纯不由分说,掌握与黎莲机这中央割据独立的分势,好将他降服。
极致凉意裹携,黎莲机瞌目成丝,且不自觉微仰后颈,噎喉轻哼。
经此一声,敖纯背上龙鳞又现出一列,嗖嗖凉气寒意,与小腹之处的热火翻滚形成巨大反差。
一同不受敖纯明理管控的独立分势,更作出几分汹势割据,尽想讨伐长久觊觎的要塞,发号攻略长驱,直深入腹地,才可透彻满足这经久憋闷出来的贪念。
黎莲机见敖纯直勾勾的眼神,正对着他的禁区重地虎视眈眈,一时更羞得发狂。
趁着敖纯乱神之际,黎莲机挣开了束缚,抬膝顶出,直击敖纯腰腹。
敖纯手疾眼快,用手臂挡下。
黎莲机瞅准机会,大力将他推翻,却被裤子阻滞动作,爬慢一步。
敖纯执迷不悟缠上。
黎莲机再没有好脸色,“松开,你再乱动,我便……”
敖纯捂住他的口,将他右手攥得紧,如同下了桎梏,冰凉满覆上他发热的躯干,一派凉爽刺激。
黎莲机脑子因此转得飞快,动用左手去推拒敖纯。
敖纯纹丝不动,闲置的手掰动他的腿。
不过弹指,黎莲机的心思变了又变,转了又转。最终,他眸现狠戾,将手指游走到敖纯背上伤口,想要扯裂敖纯旧疤,以此阻止他动作。
“嘶——”
敖纯疼得促眸,他松开黎莲机,摸往肩背。
有血滴溅落,熔金薄丝被上开出朵朵胭脂骨朵花瓣。
黎莲机满手是血,并非是扯裂敖纯旧伤痕所致,那患处总归为救他所留,他不忍心去碰。
只见他手里多出一物:龙鳞。
他握着龙鳞的手,收到不能更紧,锋利的鳞片划破掌心。他的血混着他的血,一同滴下。
“咱们都需冷静冷静。”黎莲机裹紧衣裳,取来外袍披好,鞋也不及穿,赤脚便走了。
“吱呀——”闭合殿门大开。
风云突变,未来得及撤退的侍女僵持挡着路,神色十分不自然,只愣了一下便赶忙退至两边。
黎莲机黑着脸离开此地,未多看她们一眼,手上下意识反复擦拭红肿的唇。
待他行远,女侍一阵了然。
怪不得殿下一踏入寝殿便不肯出来,也不愿去见龙王说明情况……
虽然只小心翼翼轻飘飘一眼,她们便也将黎莲机瞧了七八分,不由在心中喟叹,殿下藏在寝内的这位少公子,竟如此清风朗月般的俊逸无双!
不多时,黎莲机折返而归。心绪混乱间,他一时忘记带上混天珠与酒葫芦。
一进殿他便发现敖纯依然赤着上身,坐在原处。
敖纯又看见黎莲机,才幡然醒悟。
倒腾来去,他一头银丝已然蓬乱,他理都不理,忙不择路扯住扭头要走的黎莲机。
黎莲机不肯回首看他一眼。
他敖纯喉结滚动,欲言又止,“狐狸……”
黎莲机仍未回首,硬生生将手腕从敖纯这里抽走,不作停留。
敖纯周身已然空荡荡,却拿不出半点力收手,直至耳畔回荡带门声,他方才回神。
一旦想到两人关系将就此走进死胡同,他便犯怵到绷紧神经,仅是拉好浴衣,他便追出去。
敖纯一跨出房,两位侍女忙不迭对他行礼。
他满脑子装着黎莲机,自然顾不得多余,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前方黑影,牵住。
黎莲机正欲甩手离去,敖纯有所预知,抓得牢固,即便他不善言辞,口中诚挚是掩不住的,“狐狸,是我不好,原谅我。”
女侍这灯笼一打,远远瞧见行色匆匆的敖纯乱发披肩,同是未着鞋履,一脸吃惊。
黎莲机决绝到一根一根掰开敖纯的指头,渐渐远去。什么都未说,眼神未留一个。
敖纯了无追上去的气力,他不知该说什么,更不知如何挽留,如何能追?
一队巡兵踏步经过黎莲机所走过的石道,明火晃眼,脚步振荡,即便如此,也洗不尽殿上冷寂。
敖纯口中全是从黎莲机嘴里沾染来的酒气,是能令他心性与方寸大乱的气息……
他一直眺着黎莲机离去的远方,黑得无踪。
哀悔流光溢出赤眸,他心中的空,比肩膀上的痛来得难捱。
女侍有所忌惮,互相打了个眼色才敢壮着胆提着灯笼行近,“殿下,龙王传唤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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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改得头都秃了……而且这用词改的面目全非,我都觉得搞笑。友友们别忘了点一点催更,点一点免费小礼物,摸摸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