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十枪十环,满分,金乌!”
名字一出,全场雷动。
万佳楠目瞪口呆,问安厦:“你、你不是说你打偏了吗?”
安厦眨巴眨巴眼:“就是打偏了啊,目测离靶心偏了三毫米呢!”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都打偏了,教官还给了她满分。
万佳楠嘴角抽搐:“你说的打偏,就是三毫米?”
无话可说,小丑竟是她自己!
她还在担心安厦会不及格,结果这个装B大神直接来了个十环全满。
周围的一圈小丑:……
谢邀,他们以后再也不说金乌不行了。
作为射击比赛的满分学员,安厦的射击视频会被放到观影墙上展示。
他们的射击赛在室内射击场举行,为了方便评分和检查是否有作弊,场内安装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器。
所以当安厦的比赛过程在观影墙上放出来的时候,全场没有一人对她的成绩有异议。
如她所说,她的第一枪确实偏了一点,专业的测量分析设备根据计算也测出来了她第一枪的正弦值,她偏离了约0.0002991度。
落到靶心上刚好距离中心点三毫米,只差一点点就要偏出十环。
可那还是在十环以内啊!
万佳楠,包括整个A1特战队,乃至周围的所有异能者,此刻都跟见鬼一样地看着安厦。
万佳楠说出了他们的心声:“你这脑子,还是人脑子吗?机器都没你算得快!”
“笑死,同样是人,我感觉我比猪也聪明不到哪儿去。”刘达精神恍惚地说。
就连龙寅都忍不住道:“真的有人开枪的时候会计算这么庞大的数据吗?”
其他人更是打破了世界观,深深觉得自己不配活在世界上。
“有没有可能,女娲造人的时候忘记了给我们也造个脑子?”
“不,你应该说,女娲是不是多给她捏了个脑子。”
这也太打击人了,真是的。
安厦听着大家的抱怨声,奇怪道:“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惊讶,射击满分的也不止我一个人吧,我之前看到那个男生比我还准呢。”
她指着墙上最终显示出来的总排名表,第二名才是她,第一名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叫秦华。
许峰摇摇头:“你知道他是谁吗?秦华,号称东南部枪王,他的父亲是一名射击教练,他从小学习射击,在国际锦标赛上都拿过多次第一,异能是五感强化,橙级。”
“队长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安厦讶异地问。
刘达抢答道:“他可是个名人好不好!你不看每年的全国射击锦标赛吗,他是众多男人的青少年时期的偶像。”
“原来如此,”安厦点了点头,“我没看过那个,我喜欢看琉璃仙子历险记,还有魔法少女和星际公主。”
身边投来惊悚的目光,刘达叫道:“你看的什么鬼东西,三岁小孩儿都不看了好吧!”
“哼!”安厦气呼呼地抱起了胳膊,把头扭到一边,拒绝交流。
今天她的记仇小本本上,要再添一个人的名字。
毒刺毒刺,早晚要把他的刺给拔啰!
一天的训练结束,认识安厦的人发现,她今天的表现又进步了许多。像得到了什么奇遇似的,不论是体能还是五感,都在蹭蹭蹭的往上涨。
连解冰看了都怀疑,她是不是吃了什么兴奋药剂,怎么突然进步这么大。
唉,真是时常都处在被她惊吓到的状态里。
月上柳梢,主建筑群也进入休眠模式。
一盏盏灯光依次关闭,一栋栋大楼渐渐隐入了黑暗之中。
异能者们纷纷走出主城区域,离开训练场,回到各自的宿舍小屋。
安厦晚上下课后去找胡谋拆了纱布,额头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疤痕自然脱落了,只是被手术刀割破的感觉还在心里挥之不去,让她有点幻头痛。
医疗区即将关闭,她也跟其他异能者一起,离开了主建筑群。
走到“东南之星”的半山腰,昏暗的路灯下,她看到了等在前面的危星辰。
灯光柔和了他的轮廓,那张如同玉石雕琢的俊脸多了几分暖意,没有平时看起来那么高冷不好接近了。
他站在路边,双手插在黑色风衣的口袋里,凌乱的发丝被逆光染上了一层霜。
安厦见过危星辰很多次,不过两人没有单独说过话。
解冰之前跟她说过,危监察长和苏医生是好朋友,都是总局派来保护她的。
现在微摇姐姐走了,他却还在。
安厦心里对他是感激的,今天要不是他帮忙说了话,恐怕她的脑袋就要被胡医生钻个窟窿了。
而且她对危星辰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他好像很宠溺自己,虽然他没明说,但她总能从他身上感到亲近,看到他就想跟小孩子一样胡闹。
安厦正纳闷儿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奇怪的错觉,就听到了危星辰叫她的声音。
“金乌。”
清越的嗓音,像流水击磬,听上一声都是享受。
他朝她走了过来,一米九多的身高极具压迫力,宽阔结实的肩膀支撑着灰黑色的天空,长长的双腿一步就可以迈到安厦两步的距离,着实让她有些心生妒忌。
阴影从头顶笼罩下来,安厦抬起头,发现自己还没有他的胸部高,顿时气结,鼓起了腮帮子。
可恶,知道自己长得高就别走这么近啊!
危星辰低下头,漆墨一般的深瞳注视着安厦,不明白小姑娘怎么突然就生起了气,脸上划过一丝茫然。
“干嘛?”安厦双手叉着腰,踮起脚尖,以此增强她的气势,“你低点儿!”
危星辰忍俊不禁,一双长腿微微弯曲,躬着背让自己再低一点儿,喉咙里发出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可以了吗?”
安厦满意地点点头:“你找我干嘛呀?”
危星辰顿了顿,轻启薄唇:“苏微摇走了,她让我转告你一声,说对不起你。”
“哦……”安厦放下了手臂,垂落在身侧,“我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危星辰低垂着眼睫,修长的脖颈上喉珠上下滑动,“你哥哥他,醒了。”
“我哥哥——”安厦的神情从疑惑到清明,嘴巴渐渐张大,“我哥哥醒了?”
她立刻警惕起来,后退几步,怀疑地看着危星辰:“我哪有哥哥,你在胡说什么,认错人了吧?”
危星辰闷笑两声:“没有认错,你叫夏夏,你哥哥叫冬冬,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