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冬青听完陆宗浩的话,自己去倒了一杯水:“堂口这边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今天一早,有人给天宝打电话,说了这件事,起初我还以为只是个别情况,但现在看来,这是陈明哲在逼着咱们跟那些毒贩发生冲突!”
陆宗浩点燃了一支烟:“我已经通知各街区的扛把子,要求我们的场子里不能继续贩毒,同时也派人盯住了那些粉仔。”
于冬青回应道:“那些最底层的粉仔,都是被人利用的二五仔罢了,从他们身上是查不到什么线索的,反而会打草惊蛇,在没有挖到货源之前,不要动他们。”
“你放心,这一点咱们俩想的一样,只是陈明哲既然敢这么做,恐怕就不会让咱们轻易找到上家,不过这种事也无须太过担心,油麻地毕竟是咱们的地盘,只要你我不点头,那些粉仔翻不了天。”
陆宗浩见于冬青已经知道了堂口这边的情况,便没有对他多说:“你今天去见飞虎帮的人,聊的还顺利吗?”
“别提了,可以说是一塌糊涂。”
于冬青提起这事,露出了一个苦笑:“我本想着飞虎帮和码帮有血海深仇,这件事应该蛮容易谈的,但是等接触上飞虎帮的人,我发现他们是真的被码帮给打怕了!根本没有反抗的心思!除了飞虎帮,我也接触了一下青龙社与合众义的人,青龙社的人装傻充愣,合众义的龙头更是推脱有病在身,根本就没见我。
我出去跑了一上午,他们给我的答复,中心思想只有一个,他们不是不能打码帮,但必须得等咱们占据上风,有必胜把握的时候才会出手相助!
我丢他老母!老子如果有必胜的把握,还需要找他们出手帮忙吗?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白痴才会放他们进来分蛋糕!这些王八蛋满脑子只有利益,难怪会被码帮压榨的连生存空间都快没了!”
“这三个帮会的人有顾虑也是正常的,咱们跟陈明哲正面对抗,就算真到了兵败如山倒的那一天,背后也有总公司作为靠山,而这三个社团虽然规模不小,但堂口都在本岛,自然惹不起码帮,他们没有退路,所以顾虑更多。”
陆宗浩对于这件事倒是比较理解:“没有了这些帮派合作,咱们就只能靠自己的势力对付陈明哲了。”
“想要打下湾仔,必须得到这些当地社团的支持,没有他们的配合,咱们就算打下铜锣湾也守不住。”
于冬青喝着茶水回应道:“关于拉拢本岛社团的事情,我已经有想法了,我准备让天宝留在堂口,负责处理那些毒贩的事情,你跟我去解决那几个社团。”
“你该不会准备用威胁张新的那种方式,去威胁本岛社团几个龙头吧?”
陆宗浩一想到于冬青的行事风格,连忙提醒道:“你接触的三个社团,可是本岛除了码帮之外最大的三股势力,这种事情一旦办不好,这可是引火自焚!”
于冬青向陆宗浩翻了一个白眼:“怎么,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有勇无谋的人吗?”
陆宗浩理所当然的点头:“不然呢?”
“我虽然读书不多,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我还是清楚的,我既然想要拉拢那三个社团,自然要拿出诚意。”
于冬青也没卖关子:“我准备让你跟我去一趟内地,咱们去江苏走走,拜会一下于震寰,于老爷子。”
陆宗浩听完于冬青要去内地,坐直身体问道:“你说的这个于老爷子是什么人?”
“他是飞虎帮上一任的二路元帅,也是老龙头的军师,飞虎帮上任龙头病逝以后,原定是由于震寰接替老大的位置,而码帮也是在那个时候跟飞虎帮发生的摩擦!那次对抗的结局你也知道,飞虎帮元气大伤,丢了本岛第一社团的帽子不说,就连于震寰的独生子,也被泼上汽油,烧死在了跑马地,也就是现在沙田马场那一带。”
于冬青坐在沙发上,如数家珍的说道:“于震寰的独生子死后,他就没了心气,组织了一批杀手刺杀柯志雄,不过柯志雄命大,死了两名保镖和一名司机,自己跳楼逃跑捡了一条命!于震寰为了不连累飞虎帮,就辞去了二路元帅,去了内地隐居,但飞虎帮现任龙头,绰号花臣的边伟彦,是于震寰的得意门生,也是被于震寰给扶着坐在这个位置上的。”
陆宗浩听完于冬青的讲述,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码帮与飞虎帮开战,这可是七十年代初的事情,过去了快十年了!于震寰离开港岛这么久,你觉得他在这个地方,还有话语权吗?”
“放心好了,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怎么可能千里迢迢的跑去内地呢。”
于冬青点头道:“这个消息是我在花臣的司机手中花重金买到的,花臣上位之前,只是飞虎帮一名普通的红棍,却在于震寰的帮助下一跃成为龙头,所以对于震寰充满感激之情!据说他认了于震寰做干爹,每年都会给于震寰汇一大笔钱。”
陆宗浩翻了个白眼:“你说来说去,我怎么感觉你还是要去绑人呢?”
“于震寰跟花臣关系不错,但两个人毕竟没有血缘,如果咱们真绑了于震寰,这件事还真未必取得效果。”
于冬青笑了笑:“于震寰跟码帮有血海深仇,而且如今飞虎帮的叔父辈,都跟他私交匪浅,只要咱们可以将于震寰请回来,让他下令与马帮开战,就算花臣也不敢反驳,否则就会被扣上一顶不忠不义的帽子!只要飞虎帮能够跟咱们统一战线,我就有把握说服另外两家社团与咱们联手!”
陆宗浩打了个预防针:“于震寰能够在背负深仇大恨的情况下,在大陆隐居多年,说明他复仇的意愿并不强烈,你去见他,未必能取得想要的效果。”
于冬青狡猾的眨了眨眼睛:“我也不敢保证见了于震寰之后,就一定能取得满意的结果,但这件事还是值得尝试的,即便不成,咱们也没什么损试,而一旦成了,咱们可就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