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手，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来。沿着旁边的木雕像人脸有些相似的地方，毫不犹豫地落刀下去。这个动作很熟练，看上去像是已经做了千百次一般。
很快一张树皮被他扒了下来，这个过程中，他手下木雕的呜咽声就没有停止过，有时候甚至尖锐到让姜北怀疑是不是下一秒就能昏厥过去。
见此老板嘴里发出不屑的声音：“真是买错货了，还以为这家伙能坚持用上一个月。没想到这才三个星期不到，精神就快要崩溃了。”
他这句话立马让姜北捕捉到一个重要的信息，这些目标是可以自由买卖，接着用来做这种行业。
骂了木雕几句之后，老板抬起头扯着嗓子喊道：“新来的快滚出来，别待在房间里面装死你，早晚都要受这一趟罪的。”
某个房间的门被打开，一张和所有人没区别的简笔画五官脸的女生走出来。她怯弱地开口：“老板，这个是不是会很痛？”
老板冷笑一声：“很痛又怎么样？你能拒绝吗？”
“你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从我买下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永远失去这个权利了！”
此话一出，女生就没有再说话。她乖巧的跪在老板面前的石子路上，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如果不是看到她眼睛还会下意识乱瞟一下，姜北都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前不久还有勇气提出疑问的女生。
老板倒是对她这个态度很受用，掏出从木雕上剥下来的粗糙表皮后就往女生脸上糊。
那厚重的树皮面具居然没有任何突兀的地方，它紧紧的黏住宿主的脸接着开始花费时间进行改造。
看上去代价很明显，听那个女生疯狂的尖叫和抽搐的四肢就明白了，绝不是想象当中的那么简单。
老板全程脸上都露出一股笑容来，甚至偶尔还会轻巧的对着被改造的女生吹个口哨。
唯一值得女生庆幸的就是，这个改造过程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等结束后，她整个人瘫在地面上不断喘着粗气。
等改造结束之后，姜北脸上的表情不再是目瞪口呆而是毙了狗。
那女生脸上的树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清纯害羞漂亮的面容。
卧槽，这简直就是换头啊。
老板对于她这张脸看上去也很满意，于是点了点头笑了：“你现在就可以先去跟着其余人去大厅口招待下新来的客人。”
……
等女生和老板走后，姜北悄摸靠近木雕。他的好奇心已经达到了顶峰，非常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学着老板的样子，他伸出手先试探性戳了一下，可能是因为中间有鬼气挡着的原因。木雕居然往旁边稍微挪了挪，躲开他的触碰。
好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狗不理包子呢。
看它这个样子，姜北也来了脾气。他再次伸出手，就是非要戳中对方的脸不可。
可能是因为他的速度太快了，这一次木雕没来得及躲过去。那看上去很粗糙的表皮，居然给人一种细嫩的肉感。
假如给这些木雕穿上衣服，戴个帽子遮住脸，或许真的很难将他们联想到木头，唯一可惜的就是它们没有双腿。
姜北磨磨牙毅然决定今天做一件大动作，他想试试看能不能把木雕扛走。
这东西一看就知道应该花了老板不少钱，自己拿回去再慢慢研究才是最为环保的选择。
可是就在他刚准备行动的时候门被推开了，老板身后跟着两三个面容像长了斑的女生，这几个家伙先前还在外面站着，现在怎么就得进来了？
姜北默默地发出疑惑的心声，然后挪到旁边默默看他们要做什么。那把熟悉的小到又被掏了出来，老板嘴里嘟囔着——
“一天天的钱挣不到多少，脸倒是挺会浪费的。这些木雕估计活不了多久了，到时候又得去进一批新的。”
“这段时间你们给我想办法出来，必须要把钱尽可能凑的越多越好。我要去买一批高级货回来，不然的话咱们楼总是比不过其他几家。”
这些木雕活不了多久，难道它们果然是活物？
在随着老板一刀接一刀落下，那木雕的身子开始晃动，它连接到地面的部分凭空裂开个口子出来。
见此老板脸色阴沉：“这玩意居然想找死！”
他嘴上骂骂咧咧但到底不敢对这个目标做出其他的伤害，而是继续沿着自己原定的方向慢慢剥下一层人脸大小的树皮来。
给两个女生换好脸后，老板收回自己的刀从旁边掏壶水出来为裂开的木雕浇水。
就在这时，一个女生发出疑问：“老板我才想起来，好像这段时间都没有看见老板娘，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老板脸色阴沉下来：“不知道，估计跟着哪个野男人跑了。”
就在这位女生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老板开口赶人了。
等到所有人走了之后，他才伸出手搂住自己最开始逗弄的那座木雕。
“你别怪我，实在是楼里资金运转不过来。身为我的夫人，你肯定会帮我的对吧？”
他这句话说的很温柔，像是情人之间的男女，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身子不断发抖的木雕。
这木雕很怕他？
姜北脑海里闪过这个想法的时候，有将老板的话给翻出来，重新回味了一下，接着他在脑海里构思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场景来。
老板或许因为资金运转不周的原因，将自己的老婆做成了木雕。并将对方放在这后院里，作为敛财的工具之一。
那么其他的木雕也是这样被制作而成的吗？
姜北把眼神放在了其他木雕上，很快他就观察到了一个小细节，那就是老板待在这里的时候，其实每一个木雕都在颤抖。
只是它们颤抖的幅度都不一样，导致有些甚至让人看不出来。
姜北眼神暗沉几分，听着老板的絮絮叨叨就感到非常烦躁。
他现在很想把这座楼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