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贝壳只是纠结一会，就带着他去了自己的大本营。
“这上面有些记载不全面，你自己在这看，我就不打扰你了。”贝壳推门出去。
姜北把小鱼人放在旁边的床上，自己翻开古朴的书卷慢慢观看。
这上面提出来的鱼人生死很有意思，说鱼人是依水而生，最后又重新回归于水里。如此循环，灵魂始终不灭。
但鱼人文明有一个缺陷，他们有丰富的地下河流，地面上却没有一条河。生性爱水的鱼人只能打造出一口口水井，将地下的水资源引到地上来。
在这个过程中，地下鱼人和地上鱼人第一次会面。自此两族统称为鱼人，共同生活。
……
后面的内容和贝壳当初说的差不多，只不过书卷上提到一个信息。
“河神震怒。”
地上鱼人在驱逐地下鱼人后，大肆开采资源、浪费淡水，河神决定给他们一个教训。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也没提这个教训是什么。不过姜北个人认为，是鱼人坟墓边提到的大水。
他合上书，在最关键的地方没内容了，这种行为换蓝星可是会被寄刀片的。
等等，河神不就在这吗？
他为什么不直接去问？
真是犯傻了，姜北一拍脑袋嘱咐陈婆婆看好小鱼人们，他自己则是孤身去河神那。
“坐吧，”河神还是老样子，看上去半死不活。等姜北说明自己的来意后，他笑了声：“书上记载是被我撕毁的。”
他话音刚落，就低着头止不住咳嗽，状态比之前似乎又差了一些。
“我快死了。”他平淡地述说着自己的事情，“在死之前总得做些事情。”
“你想要的答案很快我就会给你，不超过五天。”河神补上一句：“但我希望在此之前，你能把城内给掀翻，尤其是那个医生。”
他眼神冰冷：“我现在离不开这里，只能麻烦你帮忙，算是交易。”
姜北应下：“我答应你，到时候你别忘了告诉我答案。”
“嗯。”
……
从河神的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姜北心里有些烦闷。对方明明应该是个强大的怪物，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想不明白的事情他将其压在心上，接下来最应该做的就是回去把医生家给拆了。只是在此之前，这几个小鱼人得先拜托别人带着。
“贝壳，你带得过来吗？”姜北把三个小鱼人交托给对方。
贝壳脸上的温柔肉眼可见，在孩子面前她连说话声音都变小了：“当然可以，你放心做你的事去，有需要的话就对着水井喊我的名字。”
“好。”
对方这么肯定，姜北的心也就稍微放下来一点，让贝壳带娃总比他来带好。
而且地下鱼人没有食同族的习惯，这点就够了。
再次回到城内时，天色还早得很，姜北手握着白骨锤朝医生家走去。
对方现在估计还在祭祀台那边被鱼人缠着不放，这大门都是紧锁的。
他翻身进去，一锤把大厅的门给拆了。
“砰！”
木门轰然倒地。
姜北眼神微闪直接来到偏房门口，这上面落着两把大铁锁。他举起白骨锤，一锤接一锤敲下去。
撞击声唤起里面的动静，窸窣的声音传出来，只是因为门和窗户都被锁死所以听不太清。
不过没关系，因为姜北很快就把这两把锁捶烂了。门，也被他一脚踹开。
亮光撒在房间里，缩在角落里的鱼人少女瑟瑟发抖，想尖叫却又不敢出声。
姜北现在才看清楚这个房间的全貌，半间教室大小的地方，挤着五六个鱼人少女。
她们眼神里满是惶恐不安，露出来的雪白肌肤上全是各种青紫色。手臂或者是腿上都有着大片大片的疤瘌，全身都靠着杂乱的头发来挡着。
根本看不清她们的脸长什么样子，地面上也脏得很，各种臭味混在一起。
姜北尽可能露出个温和的笑容：“你们走得动吗？”
鱼人少女们骚动起来，没有一个人开口，只是用那双眼睛盯着他。
姜北：……
他这是问了个什么傻问题？这几个鱼人少女被关在里面太久，估计早就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他问了也是白问。
考虑到她们没衣服，直接走出去不太合适，姜北干脆去主卧扫荡一圈。
不得不感叹，医生真是个变态，打开柜门里面堆着一大袋女性服装。
他也不知道这些是怎么穿的，就提着全拿到偏房去：“你们自己捣鼓下这衣服怎么穿。”
一个眼神稍微清明点的鱼人少女指指衣服，又指指她们这些人，像是在询问真的可以穿衣服吗？
姜北点点头，把衣服放下：“我在外面帮你们守着，不用怕。”
鱼人少女眼睛微微亮起来，她刚想四肢着地爬过去。意识到自己这样想之后，她脸上浮现出懊恼之色，接着扶着旁边的墙小心地站起来。
姜北也不催她们，他转身去主卧观察床上的尸体，陈婆婆则是在门口守着。
这些尸体最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是那具曾经眨眼的女尸。这才几天不见，她看上去更加灵动了。
好像只是睡着了，下一刻就会醒过来一样。
医生这个疯子不会真的企图把死人复生吧？
姜北嘀咕两句，来回把尸体扛到水井边去：“贝壳，有事麻烦你。”
水面不断波动，紧接着一个脑袋冒出来：“傻子，你叫我姐做什么？”
“过来帮我把这些尸体运出去，”姜北把尸体对准井口慢慢放下去：“小心点别让人摔着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啰嗦。”
贝锦搂着尸体，双腿在通道里抖动，把它们送到地下去。
而地下，早已经有几个白发的鱼人等着。“真是从医生家弄出来的尸体，好厉害啊。”
他们感叹几句后，抬着尸体就往更深处走去。
就剩最后一具了。
贝锦擦擦额头的汗，重新冒出水面：“我来了，快把最后一具递给我。”
等他看清楚姜北扛着的女尸模样后，眼睛瞪得大大的。
“卧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