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鱼仔娘在外面抹着眼泪，“都是娘不好，在你小时候没注意到你发烧了。”
“眼看着你越来越大，娘肯定陪不了你一辈子。只是谁家的姑娘都不愿意嫁给个傻子，你以后该怎么办啊？”
……
好家伙。
别提姜北现在是什么心情，弹幕反正笑疯了。
“国运战场好损，居然给姜校长安排个傻子的身份。”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么久姜校长都没被发现，毕竟傻子做什么都有可能。”
“让我进文明试验里去，我愿意嫁给姜校长！”
“前排醒醒，大白天的怎么就开始做梦了。”
“……”
姜北心情很复杂。
傻子这个身份，平心而言是不错，毕竟傻子做什么都是正常的。
可问题是，听着别人说他是个傻子，总感觉怪怪的。
“我要睡觉了，”姜北不太想听鱼仔娘说话。他需要消化一下自己的身份，顺带研究下这个身份拿来做些什么。
这一研究，就入了夜。
看着太阳落下后立马暗沉的天空，姜北翻窗出门。
他都想好了，傻子晚上出门很正常。同理可得，傻子大半夜找到底是谁在敲门，这也很正常。
姜北这么早出来还有个原因，他怕在房间里吃晚餐被鱼仔娘看见。
毕竟今天晚上他想吃鱼，这要是让对方看见总归不太礼貌。
让鱼头人看着自己吃鱼，怎么想都怪怪的。
仗着现在还不算晚，姜北找个没人的地方放出学校。鬼气笼罩在周围，黑暗中压根看不出来这里多出个建筑。
“校长，”一进去小东就迎上来，“外面好浓的鱼腥味。”
“你身上也是……”
姜北低下头嗅嗅，还真是一股子鱼腥味。他揉揉小东的头，“校长把鱼腥味全传给你。”
“啊啊啊啊，不要啊。”小东一溜烟跑远还不忘把小宁给抱走，他可不想自己变得臭臭的。
第一次被嫌弃，姜北摸摸鼻子，坐下来准备自己的晚餐。他吃完立马就出去了，省得又被说味道大。
出门的时候他还不忘问问旁边的陈婆婆，“陈婆婆，真的很大一股鱼腥味吗？”
陈婆婆委婉提示：“校长，你现在就像是刚从鱼堆里爬出来的。”
姜北：……他懂了。
……
把学校收回系统背包里，姜北朝着大姨带的路往回走。他打算先去居民聚集地，让陈婆婆先感受下有没有打不过的对象。
如果有的话，他今天晚上就低调点。没有的话……嘿，那乐子可就大了。
这群鱼人估计也有晚上不能出门的禁令，姜北一路就没遇见个能喘气的生物。
在看见每家每户点起的灯火时，他把陈婆婆放出来，“又要麻烦你老人家了。”
“不麻烦，”鬼气融入水下阴寒的气息，更加不易被发现。陈婆婆绕着城中心转一圈，给姜北带回来个好消息。
“没有发现实力强劲的敌人，这些家伙看上去就和普通人类没什么区别。”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被国运战场评估为难度较大的文明试验，会没有出现强大的怪物，但姜北不打算掉以轻心。
他鬼鬼祟祟融入夜色中，要是没看见敲门人，就随手敲敲附近的大门。
这怪物不行啊，都不早点出来完成吓唬人的kpi，还要靠他来帮忙。
姜北边嘀咕边敲着其他人的门，这是第几家来着？
管它去，敲就对了。
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把规则扰乱，现在他不但晚上出门，还挨家挨户去敲门。
所以，真正的敲门怪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做？
和他打起来？
还是视而不见？
姜北觉得第一个可能性更大些。
敲着敲着，身边突然多出股阴冷的气息。姜北侧身一看，正主来了。
头发很长，看不清长什么样子，身上不断冒出黑水。
比他稍微矮一点，像是个人形生物。
它看上去好像很震惊，过了会才开口，“你敲了这么多家的门想做什么？”
敲门怪今天出现的比昨天晚一点，刚好让它看见个挨家挨户敲门的鱼人。
这让它感到很纳闷，鱼人不是一到晚上就恨不得把门锁死吗？怎么还会有人晚上出来敲门？
这是在做什么？抢它的位置？
对方的声音不太好听，而且一张口就往外吐黑水。
姜北默默后退两步，看着对方眼睛都不眨一下，“你好漂亮呀……嘿嘿。”
……
不开玩笑，它遇上傻子了。
敲门怪看了眼自己，然后更加坚定对方是个傻子的念头。但……这傻子夸得还挺好听的。
算了……没事做和傻子计较什么。
敲门怪不动声色地站在姜北旁边，然后敲着大门。
它敲一会后没人开，于是就朝着下一家去。在敲门怪离开后，姜北就听到这家人里传来了哭声。
好家伙，这哭声还认主啊。
他敲了那么多家的门都没听见过，这家伙一敲就有了。
真智能。
姜北吐槽两句，跟在敲门怪身后观察它的行为。
它不是每户人家的门都会去敲，而是隔三户敲一次。姜北把这个规律记下，打算明天去问问城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和“三”有关的事情。
敲门怪像是认定姜北是个傻子，任由他跟着自己，并没有动手驱赶或者是杀死他。
连姜北自己都忍不住感叹，鱼仔这个傻子的身份和免死金牌一样。
哦不对，除了那个在巷子里的男人以外。
想到这姜北心中提起好奇来，鱼人晚上都不出门，对方为什么敢在晚上把鱼仔给带出去？
他到底有什么底牌？或者说有什么身份？
跟在敲门怪身后，姜北不断捋清自己的思路。
他要先定下个短期的突破口，不如……
姜北眼睛一亮，就从鱼仔娘开始。
身为“自己”的娘，自己找她问些基本的情况应该没什么问题。傻子嘛，记不得城里的事情很正常。
姜北刚定下目标，敲门怪就来到下一户人家。
“咚咚咚……”
出乎意料的是，里面的动静停下片刻，而后一个让姜北感到熟悉的声音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