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的观众比鸟王好得多，他们早就对学校能随时随地出现感到很正常了，见鸟王这么震惊，反倒生出种诡异的快乐来。
“那只鸟估计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哈哈。”
“姜校长这是打算在国运战场上开启农耕生活？养鸡种菜，时不时逗逗小屁孩？”
“还是感觉有点划不来，这些鸟看上去就很能吃。”
“……”
姜北没思考过沙漠鸟的饭量问题，他的自信来源于菜园子里已经存活下来的蔬菜。
不知道是受国运战场的影响，还是鬼气的影响，它们生长速度要用疯长来形容。
三天割一次，完全没问题。
【叮，华夏国选手收服怪物族群：沙漠鸟，国家奖励：驯服的2600只（可食用）沙漠鸟。】
又是一次全战场播报，姜北都已经习惯了。见沙漠鸟全进入学校里，他也动起来，“灰毛，回去了。”
在外面待着总归有点不自在，还是回学校舒服些。天色还没亮，交代鸟王让它们别乱跑后，姜北就到办公室睡觉去。
直播间就比他激动得多。
“2600只……大鸟生蛋，蛋孵小鸟，小鸟变大鸟再生蛋，子孙代代无穷尽也。”
……
满天黄沙，一只秃毛鹦鹉哑着嗓子，“校长，给我来口水行不。”
姜北还指望它带路，自然不会拒绝这么个小要求。
一口气喝了小半瓶水，灰毛这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它有些不解，“按理说，我们现在应该走到了群蛇巢穴的位置了，怎么连块蛇皮都没看见。”
灰毛真想不出来是咋回事，总不可能它们都死了吧？
难不成像校长这么牛叉的参赛者，还有很多？！
姜北不知道这傻鸟在嘀咕些什么，他蹲下身查看这沙面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来回找了好几圈，和灰毛说的一样，连蛇皮都没看见。
所以到底是遇见无法对付的敌人，还是自然灾害？
目前他只能想到这两个选项，但不论是哪一个，都代表着这里不能久留。
想到这，姜北招呼着灰毛快走。把小命给保住，才能谈探索。
他深谙此道。
“我记得还有个去处，校长你跟好我。”
灰毛打量周围一圈，然后挑个方向毅然往前走，它就不信每个地方都见不着个影子。
但越是这样想，越容易事与愿违。
又扑空了……
“不应该啊”，灰毛无意识揪着自己新长出来的羽毛，“这群兔子从来不挪窝的，怎么也看不着影子。”
连着两处都这个样子，姜北心里生出许多疑惑来。他并没有询问灰毛，而是催促它快点带着自己走出沙漠。
这些老居民对沙漠的了解比谁都深，它们都消失不见了，姜北不认为自己能好到哪去。
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快离开。
灰毛心里也打着退堂鼓，听到姜北这样说，赶紧带着人就走。
脑海里突然想起个关于沙漠的说法，它心头猛地一跳。
不行，自己得走快点。
灰毛焦急的样子落在姜北眼里，这家伙又瞒着他什么呢？虽然很好奇，但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等出了沙漠再问。
敲定下时间后，姜北抬腿跟着灰毛走。
风越来越大。
在他们身后隐约传出哀哀的哭声，可惜都随风而去，没落在姜北的耳朵里。
不然他肯定提着灰毛就跑。
跑得越远越好的那种。
“校长，你看见什么没有？”
灰毛停下脚步，鸟脸上写满惶恐，头还到处张望着。
姜北诚实地摇头，示意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走，快点走”。灰毛的身子都在发抖，它刚刚确确实实感受到有东西在盯着自己看。
至于校长为什么没感受到，难道是它连毛都没有，想先把它给吃了？
灰毛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得打了个哆嗦，它的速度再次提上几分。
真特么邪门，它以前也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啊！
姜北提起它放在口袋里，“你走太慢了，待在口袋里给我指路就行。”
“往东走。”
灰毛这不矫情，小翅膀充当着旗子的作用。
一人一鸟的身影再度消失在满天黄沙中。
……
姜北表情有些凝重，他们已经走了快三个小时，面前除了黄沙就是黄沙。
但这不是让他感到诡异的事情。
天上的太阳，没有任何变化。
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固定在空中一样。
最开始姜北还没注意到这点，直到他喝水的时候不经意一抬头。
原本应该高悬在正中央的太阳，还如同早上八九点一样。
究竟是什么情况？
疑云压在姜北心头上，但他百思不得其解，太阳为什么会出事？
灰毛还在继续指路，但平日里喋喋不休的它也有些沉默。一路上没有看见任何怪物的行踪，单这一件事，就够它心生疑惑。
但它不敢叫姜北停下来，直觉告诉灰毛。留在沙漠中，就只有死路一条。
继续往下走，灰毛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它声音都在发抖，“为什么连植物都死了……”
姜北站在一株焦黑的植株面前，这已经是他们看见的第十三次。
每次看见的植株都是同样的情况。
焦黑如炭，失去所有生命体征。
一件接一件事情，让姜北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他让自己冷静下来：“灰毛，我们继续走。”
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走出去。
只要走出沙漠，就能远离这些诡异。
“好。”
灰毛也意识到这点，它尽心尽力寻找着方向然后指路，心里不断祈祷着千万要让它活下去。
又走了两三个小时，眼前还是一片黄沙。姜北倒没放在心上，毕竟要想走出沙漠，光这么几个小时肯定是不够的。
然而灰毛却瘫软在口袋里，眼神溃散。
“你这是做什么？”
一直没听见灰毛出声，姜北低下头戳了下它的脑袋。
灰毛声音嘶哑，“校长……我们好像走不出去了。”
这句话像是晴天霹雳一样，在姜北脑海里炸开。
“怎么回事？”他急忙追问。
“这条路是最快的一条路，在平时，我只需要现在的一半时间就出去。”
“可现在我们走了这么久，都没看见一丁点绿色。我可以肯定，我绝对没带错路。”
“路上的那些植物，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它们全是用来当指路标的。”
“走到第十四棵树的时候，我们就应该能看见沙漠边缘了……但现在，已经走到第十五棵树了。”
“而且……这条路我只种下了十四棵树。”
“所以，多出来了一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