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各持己见，看似区别很大，实际上已经透露出不少消息来。
首先城池诞生与毁灭这两点，双方说的是一样的。至于祭品，巨眼仔也承认了。
最大的出入就是，城池是否被圣虫蚕食。
但这个问题姜北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最重要的是。
真相究竟是怎么样的，和他关系大吗？
并不大。
他只是想知道如何离开这里而已。
结果两个人唧唧歪歪说这么久，没一个人提到这个问题。
那可就怪不得他直接动手了。
还在争吵的巨眼仔和小老头突然把头转向姜北，异口同声，“你小子相信谁？”
突然被点名的姜北有点懵，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
“就是你，别废话快说！”
直播间的吃瓜群众脑子赶紧跟着动起来。
“小老头说得感觉是对的，那大眼仔看上去就不是啥好东西。”
“+1。”
“+……”
“+10086”
弹幕基本上是一边倒，没办法，谁叫巨眼仔留下的印象太差。
但很快有人弱弱地发出其他意见。
“有没有可能，两个说的都不对？”
“你这样说好像也挺有道理，两个都是怪物，说不定它们是在联手骗姜校长呢。”
“有一说一，脑子要加载不过来了。”
“……”
姜北并没有给出他们俩想要的答案，他非常诚恳地开口：“我觉得二位先还是坐下来喝口水，说这么久，也该休息休息。”
他放在背后的手比了个耶，收到指示的陈婆婆立马移动位置。
小老头还在叽歪，“你相信老头子我，我至少比这家伙可信得多！”
……
炙热的黑炎从身旁出现，把小老头吓一跳。
他还以为姜北相信巨眼仔的话，打算对他先下手为强。
结果转过身一看，巨眼仔被黑炎烧去大半个身子。祂徒劳地在地上翻滚，却没有任何作用。
见祂这个样子，小老头笑得非常灿烂。
活该！
姜北的脸色反倒凝重起来，心里没有任何放松的感觉。巨眼仔都被烧成一捧灰了，系统没有积分到账的提示。
也就是说这家伙，没有死！！！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努力回想着从最开始到现在的每一步路，姜北一次次复盘再推翻。他必须尽快找到对方，不能再耗下去！
耳边小老头还在墨迹，“我一把老年纪了，活着也没啥意义。但你能不能放过这群孩子，他们都还小。”
“闭嘴！”
姜北怒斥，他现在没有时间和对方扯皮。
小老头还想说写什么，但对上他的眼睛莫名其妙就泄了气。那是如鹰般的眼神，非常震慑人心。
没有小老头在旁边唧唧歪歪，姜北再度投入到复盘当中。从出门到祭品，这段路上的哪一步错了？
“校长，不用想太多。”
陈婆婆抬起眸子，苍老的脸上多出抹笑意，“你忘了还有老婆子我在吗？”
巨眼仔玩的一手好幻境，她最开始也没发现问题所在。直到黑炎烧了个空，陈婆婆才反应过来。
这该死的怪物，又设出来个幻境。
身为鬼物的陈婆婆虽然不擅长幻境，但对此多少还是有点了解。铺天盖地的鬼气自她身上涌出，宛若潮水般冲刷着这片天地。
空气中弥漫着浅薄的黑气，让人视线受到一定的阻碍
若非这是陈婆婆弄出来的动静，恐怕姜北现在就想把学校放出来躲进去。
五六分钟后，她收起鬼气，可窥见身形有些虚幻。
这次的确是消耗过多。
大量使用鬼气即使是B级鬼物的她，也有些吃不消。
但至少带来个好消息。
陈婆婆找到幻境的破绽了！
姜北按耐不住喜色，“陈婆婆，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好麻烦的，校长就是太客气了。
陈婆婆摇摇头，走向石碑。在原先的战斗中，它早已经断裂成两半。
然而陈婆婆像是没发觉一样，伸出手按在原本应该是石碑正中央的位置。
满天黑炎瞬间引爆。
周围所有景色天旋地转，迅速褪色变幻成另一个模样。
“小友何必为难我。”
如同青年人般的音色响起，语气很平静，让人无端联系到古寺中响起的念经声。
姜北忍着想吐的冲动睁开眼，祭台和最开始没什么区别，除了石碑还完好无损。
巨眼仔悬在半空中，淡金色的光芒围绕在祂身边，让祂看上去神圣不可侵犯。
就连语气、神色都和原先看见的不一样。
这直接让姜北心里的警惕拉满，“我何时为难过你？不是你一直在为我制造幻境吗？
“要是你放我离开，我立马就走。”
巨眼仔摇头，“我倒是很想让小友你离开，可惜出去的钥匙不是我。你不妨问问身边人，他绝对知道。”
“对吧，我的老朋友？”
最后这句话倒真有几分久别重逢的味道。
姜北都好奇地看着小老头，这家伙和巨眼仔还是熟人？
小老头没注意到姜北的视线，他手握紧了柴刀，语气悲怆，“从你害死我一城的子民开始，你就不配再叫我老朋友！！！”
嚯！
这家伙居然是城主？！
姜北聚精会神听着，生怕错过双方每一句对话。老朋友反目成仇，满城百姓皆死，这又是什么戏码？
“害死他们的真凶不是我，是你。”
“如果不是因为你那永不满足的欲望，我怎么会出现呢？”
“是你答应了交易，我的老朋友，你忘记了吗？”
“是你的欲望，害死了他们。”
巨眼仔声音充满着蛊惑的意味，连姜北都被吸引住。
小老头的手止不住颤抖，他眼神迷茫且自责。真的是他吗？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子民吗？
身子控制不住地抖动，过往种种再度浮现在眼前。耳边全是哀嚎声，城中居民哭喊个不停，直到最后全沦为麻木的行尸走肉。
是的……
如果不是他答应对方的话………
他们都不用死的。
看着小老头越来越扭曲的表情，姜北蹲下身就是一巴掌，“想什么呢？他说啥你就醒啥？”
说实话，巨眼仔说得话乍一听很有道理，仔细一听好像更有道理。
但实则特么的狗屁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