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松柏没料到她会忽然这么激动,稍愣了一下,又将她拉回怀里继续抱着。
大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她的后背,像在给炸毛的小狮子顺毛。
这个安抚对于她来说,其实很舒服。
沈南意哼了哼,又靠着他说,“凭什么王国安想娶乔琴,就要拿别人的幸福陪葬?真是个人渣!”
她打心眼里看不起王国安这种混混似的二代,原本觉得没必要搀和进纺织厂内部的事,王副厂长贪腐,迟早也会被抓。
可现在这混蛋手伸得越来越长了,还有周华坤……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她反手搂着叶松柏的脖颈,跨坐在他腿上,大眼亮晶晶的。
“松柏,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接下来可能要招惹个大麻烦,挑衅一些黑恶势力,你会害怕吗?”
叶松柏虽看不透她知道王副厂长的贪腐,但也知道,她这是要拆开乔琴和王国安。
鼻尖亲昵的在她鼻头蹭了蹭,语气里满是纵容,“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在背后支持你。”
“谢谢亲爱的~”
“亲爱的”,又是个太过分亲密的称呼,叶松柏呼吸一紧,深邃的眼底慢慢爬上一股晦暗的欲色,忽然拦腰将她抱起,大步进了房间。
另一边,沈家,沈南正就没这么好的心情了。
如今缺水,井水也不够全村的人用。
因此,沈家搓澡都是一个大盆子,然后从小孩女人到男人们挨个用毛巾擦洗,轮到沈南正的时候,那水已经不太干净了。
沈南正拿起属于自己的毛巾沾了水,脱掉上衣换上短裤就要擦洗。
咚。
忽然有个东西从裤兜里落了出来。
沈南勤刚好站旁边,小腿给弹了一下,惊讶道,“老三,你什么东西掉出来了?”
沈南正顺着皎洁的月光往旁边土坝里一看,一颗白色的珍珠耳坠格外显眼。
心头猛地一跳,沈南正脸当即火辣辣的, 又不敢置信。
在沈南勤要看过来的时候,他迅速将耳坠捡了起来,紧握在手心里,“没什么,一颗螺丝钉。”
“你没事把螺丝钉揣兜里干啥?”沈南勤嘴角无语的抽了抽。
耳坠在他掌心慢慢发烫,像要把掌心烫穿,沈南正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拽下来的, 好像是自己扯她衣服,她费力挣扎?
还是亲她脖子的时候,脑袋不小心顶落的……
只是一想到那个场景,就止不住的羞愧又气血沸腾!
“南勤,你洗完脸了吗?快来帮我拎一下篮子。”
屋内,此时传来夏瑶的喊声。
她洗完碗,发现锅底下层草木灰满了,影响木柴通风,顺便拿了个篮子装了打算倒外面去。
“马上就来!”沈南勤回了句,把洗脸毛巾往绳索上一搭,飞快跑进厨房了。
没一会儿,厨房里传来沈南勤紧张的声音,“媳妇儿,放下!我来……你现在怀着双身子,妈都让你别干活了!你怎么就是不听?”
“我没用力呢,意意说了,就算不能干活,也得要有适量的运动……”夏瑶声线里都是甜蜜。
“走走走,你去外面歇着,我来铲灰!”
“我陪你吧。”
“那行,你离远点,别弄脏了衣服……”
又过了一会儿,夫妻俩从厨房出来了, 沈南勤两只手分别拎着一大篮子的草木灰,仍是健步如飞,夏瑶单手扶着后腰,就站在那儿看他。
等沈南勤倒灰回来的时候, 发现沈南正还杵在那发呆。
“老三今天咋回事?心不在焉的!”
夏瑶倒是觉得他这个表情有点眼熟,自己刚和沈南正结婚闹别扭的的时候,从他脸上看到过,但又有一丝丝的不一样。
当晚,沈南正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望着那枚珍珠耳坠,思绪翻飞。
这个一看就很贵重,她丢了不会着急吧?
那自己是不是应该明天就还给她……
不对,她是城里姑娘, 爸爸是厂长,肯定不缺耳环。
要不,还是把这个留下来当做纪念吧?
经过一番挣扎后,他果断将这个耳环放到一枚铁盒子里,然后锁进了抽屉。
与此同时,苍宁县,纺织厂家属楼里。
乔琴洗完澡躺在床上,也失眠了!
一闭上眼,她好像就能想到白天里沈南正亲她的场景……
他的力气怎么能那么大呢?
就好像,她是被大铁臂攥着,怎么挣都挣不脱。
脸上逐渐泛红,她拉高被子,盖着脑袋强迫自己睡觉!
可天气热,没一会儿她又气鼓鼓的坐了起来!
撩开被子,她下床去了洗手间。
掬起一捧清水洒在脸上,明天还要上班的,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冲水声引起了隔壁房间乔厂长的注意,他本来身体不好,睡觉就比较浅,索性也起来上厕所,刚好和洗手间出来的乔琴不期而遇。
“爸?”乔琴吓了一跳,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感。
乔厂长肩上披着薄外套,低咳了一声,担忧的望着她道,“我看你一晚上进两三道厕所了,不是吃坏了肚子吧?”
乔琴耳根倏地通红,她只是洗脸降降温而已!
“不是,我很好……爸你早点休息!”
她逃一样的跑回屋子。
乔厂长看得一脸疑惑,这怎么跟做贼一样?
赶在她关门之前,他叫住了她,“等等,你今天没跟国安去游湖吧?你王叔叔又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