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应该考虑的问题。”
大宝噘着嘴,哀怨的盯着他,“我觉得经过这段时间的考察,妈妈的确变成了好妈妈,你这样欺骗她,是不对的。”
叶松柏嘴角微微抽搐,还用得着他来教他怎么做事吗?
何况,他不也在准备恢复了吗?
“我再这样继续当间谍的话,会有负罪感的。”大宝哀怨的叹了口气,以前不知道妈妈好坏的时候,他可以心安理得。
但最近是越来越愧疚了……
叶松柏冷嗤,“臭小子,心眼比马蜂窝还多,赶紧睡觉。”
“好吧,小孩子不能熬夜,我睡了,但我的提议你好好考虑一下,我想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
大宝说完,就乖巧的窝在叶松柏的怀里。
以前舅舅总是告诉他们,他们的爸爸是从首都下来的知青,是一个大英雄。
他们将信将疑的,但今晚叶松柏用实力证明了,他的确很厉害!
坏人都被打跑了!!
大宝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怀里的小家伙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叶松柏却陷入了沉思。
他能感觉到沈南意估计是猜到了什么,但现在他装植物人已经卡在这了,总不能一下子惊醒过来吧?
……
沈南意在院子里守了一会儿,估摸着于宝山有伤在身,不可能再去而复返了,便打着手电来到了沈家。
沈家院子那叫一个热火朝天,都在噗嗤噗嗤的洗粉。
自然,他们拿到的红薯是经过沈南意提纯后的。
看到沈南意过来,沈光大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过来询问。
沈南意也没有任何隐瞒,直接将今晚于宝山突袭她家的事说了出来,包括于宝山可能被另一个悍匪捅伤了的经过。
至于为什么她家会多出另一个悍匪,那她就不得而知了。
于宝山的凶名已经响彻了整个苍宁县!
沈光大闻言哪里还顾得上洗粉,简直是目眦尽裂,凶光乍现。
“狗日的于宝山,整个苍宁县都在找他,他竟然还敢来咱伏龙村??”
沈母也赶紧跑来检查闺女有没有受伤,“他肯定是想找咱闺女报复,老头子,必须要把这个人抓起来,不然万一哪天路上遇到了,那后果……”
沈光大一个激灵双眸猩红,“没错!绝不能让他逃了!”
沈南意见状提醒,“爸,于宝山受了伤,对伏龙村的地形也不见得有多熟悉,我想很可能是找地方躲起来处理伤口了,咱们把阵仗弄大一点,多找点人把重要路口堵了,来个瓮中捉鳖。”
“我这就召集村里的汉子,老婆子,今晚也别做粉条了,你带老三去意意家守着,别再出什么乱子。”
“好。”
“于宝山手里应该有枪,你们几个人一组,千万不能单独行动,以免造成伤亡!最好把动静闹大点,但围而不剿,逼他主动现身……”沈南意又不忘提醒道。
沈光大毕竟当了那么多年兵,这点见识自然也是有的,了然的颔首。
原本静谧的伏龙村,没多久就响起了紧急的广播——
“伏龙村的社员们,紧急通知,县公安局悬赏的悍匪头子于宝山潜入了咱伏龙村,现紧急征调组队搜查,能来的到打谷场集合,算一天的工分……”
广播响彻了伏龙村。
十几分钟后,村子里便灯火通明,到处都能看到打着火把搜人的社员们。
除了工分,大家垂涎的当然还有县城的奖励!
能提供线索找到人的,奖金200块!
实在找不到人,那有点靠谱的线索,也价值五十块钱呢。
他们干多少天才能赚到50块钱啊?
至于危险?
呵呵,他们都是组队行动,一起十个八个大老爷们的,还怕他于宝山一杆枪?
再者枪声一响,大家闻风而来,于宝山更是插翅难飞!
所以只要不把于宝山逼急了,大家都不觉得于宝山敢随意开枪。
什么山里,河边,小树林,芦苇荡,但凡是能藏人的地方,他们都没放过!
而此时,偏僻的后山某个桥洞里,于宝山正喘着粗气浑身瑟缩着。
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明显止不住伤口的血,他索性烧了把火把匕首烧的滚烫,然后把伤口附近的皮肉都给烧焦了!
“滋啦”,一股烤肉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他整张脸完全煞白,额头豆粒大小的汗珠,刷拉拉的往下流……
万万没想到,姓沈的娘们那植物人老公,还是个练家子!
内心既有后怕,又有不甘!
能让他栽这么大跟头的,这些年已经很少很少见了。
接着,他就听到了伏龙村的广播,精准的说出了他的名字,以及全村范围内来搜捕他。
动静甚至越来越大……
于宝山心里更加纳闷了。
夜那么黑,月光也不透亮,按理说那男人应该没看清楚他是谁才对。
还有,普通人家有人潜进来了,第一时间考虑的不是进贼吗?
怎么可能一下子联想到他?
更何况那男人一直在装植物人,说明很可能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至于为了他而暴露计划吗?
……
紧锣密鼓的搜寻,持续了整整两天两夜!
除了部分社员上工,可以说全村男女老少都在组团搜寻于宝山。
这可比上次小打小闹的搜捕力度大多了,然而……
于宝山反侦察意识极强,在和公安交手中都能不露下风,哪有这么轻易就被一群村民抓住?
沈光大来跟沈南意说了好几次进展,倒是在后山发现了于宝山处理伤口的痕迹,可那一片被摸查了个遍,硬是没找到于宝山!
指不定又跑去哪儿藏着了。
沈光大简直是牙根直痒痒。
沈南意倒不意外。
前世于宝山团伙能躲20年才落网,已经说明了这人的能耐。
沈南意眯了眯眸,忽然开口道,“爸,今天下午之后,你就让大家动静小点了,该上工的还是上工,不能因为这事儿荒废生产。”
沈光大满脸不赞同,“人没抓到就这么撤了,别说是我,估计社员们都不甘心!”
“不是完全撤了,而是外松内紧,重点盯着出村的那几个口子……而且我有预感,于宝山睚眦必报,不干一票多半不会离开咱村。”
明知道整个苍宁县都在找他,不想着跑路,偏偏要来报复她,可见这个人有多计较,又有多自负!
所以,只有撤掉一部分的人手,给于宝山造成一种大家对他无可奈何的假象,他才会放松警惕。
到那时,便是他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