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这几节车厢我都熟!”
暗影鬼被吓得一个哆嗦,立马开口应声。
“最近应该看到过不少跟我年龄相仿的人类吧?他们状况如何?”
付晨心念一动,开始追问起来。
“一共……”
暗影鬼稍加思索,可感受到付晨冰冷的目光,还犯迷糊的思绪顿时清醒过来,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
“这两天一共来了四十八人,昨天死了十三个,今天死了五个!”
才短短两天时间,就已折损整整十八人!
如此严峻的状况,使付晨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暗影鬼见付晨失神,漆黑的双瞳滴溜溜地一转。
被一个生瓜蛋子压制,未免太过丢脸了些……
想到此处,暗影鬼的目光逐渐森冷起来。
竟是突然暴起,朝看似毫无防备的付晨扑了过去。
“不知天高地厚,给我死!”
“呵……”
付晨双眼一眯,足尖点地朝后一跃。
道具栏内,七根整整齐齐的棺钉悄然消失一根,转而出现在他的手上。
接着,随着手腕猛地一抖,棺钉便脱手而出。
仿佛是被阴气所引,竟是爆发出离弦之箭般的速度。
漆黑的寒光闪烁之间,发出“嗖”的一声,直直地落在暗影鬼的眉心。
“啊!!!”
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传来,暗影鬼直接被钉在地上,不断挣扎却无法将棺钉拔除。
“你……你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灵器?!”
根据小道消息,这批来到列车上的乘务员们,应该只是初次进入诡秘的萌新才对。
按理来说,他们根本就不该也不能拥有如此之大的能耐。
这也是暗影鬼下手的主要原因。
“我啊?天选之子,你理解不了,倒也正常。”
付晨扬着嘴角,语气平淡却将“装逼”二字完美演绎。
他抬手指天,又补充说道:“不服的话,你去问问它咯。”
暗影鬼闻言,一阵气急,心气翻涌之见,吐出一口乌黑浓稠的血液。
“啧啧啧,脏噢~”
付晨抬手掩住口鼻,露出一副无比嫌弃的神情,竟是直接转身朝二十二号车厢走去。
看得暗影鬼一阵错愕,急忙出声唤道:“你去哪?!把我放了啊!”
“老实呆着,你要是敢骗我的话,后头还得找你算个账呢。”
付晨头也不回,撂下这么一句。
“你不怕我脱困以后,把你这灵器吞了?”
暗影鬼目光阴狠,大有玉石俱焚的意味,这才将付晨脚下步伐停下。
他转过身,调笑着说道:“你说这种棺钉么?我还有六个呢。”
“你要是敢吞老子东西,最好祈祷能躲得好些。”
“被我逮到的话,就不会再留着你了……”
语调逐渐低沉,威胁愈发明显。
这一刻,在暗影鬼眼中,这个人类小子简直要比最凶狠的恶鬼还=可怖几分。
在畏惧情绪的促使下,它不得不放弃逃脱的念头。
虽然仅是短暂交手,可暗影鬼却是清楚,眼前的这个家伙,乃是说到就会做到的角色。
而最无奈的是,自己恰好被对方拿捏得死死的。
“这就对了嘛,乖乖的啊。”
付晨见状,笑着称赞一句,然后便接着迈步行进。
没有暗影拦路,行程无比顺利。
仅是片刻时间,付晨就走出过道,来到第二十二节车厢。
与自己所属的车厢情况相同,所有乘客皆是鬼物。
可付晨突然发现,目前只有两人在內服务。
如果不是在忙其他事情的话……
付晨微微一叹,心中隐约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
二人皆在工作,暂时不好上前询问打扰。
好在他们都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并投来目光示意。
虽说付晨往常在班级里,都是沉默寡言,近乎透明人般的存在。
可在这种环境下,光是看见熟识之人,就已经能让人本能地感到亲切。
付晨默默地退出车厢,不多言,不添乱,靠在走道里静静等候。
暗影鬼见他去而复返,心中一喜,大老远地就开口喊道:“诶,现在可以放了我吗?”
“闭嘴!”
心情并不如何的付晨,开口自然算不上有多客气。
此番冷言冷语,听得暗影鬼心中颇有怨气。
可它又不敢开口反驳,生怕对方一言不合就是提剑上来。
暗影鬼一脸幽怨,低声地碎碎念着。
“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两门灵器么?”
“等小爷我找点帮手,还能干不死你?”
……
暗影鬼的思绪,随着口中言语越飘越远
甚至已经开始幻想,将付晨才在脚下凌辱的画面。
脸上随之浮现出一抹阴笑,直到一阵轻咳将它的思绪强行拉回。
“咳咳。”
暗影鬼心中一惊,连忙吊着眼睛朝身旁看去。
当即就见那人类少年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心底又是骤然一紧。
“想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付晨脸上的冷笑并无温度。
好不容易逮到一头可以任意拿捏的鬼物,那他自然不该放过这个机会。
既然现在时间还算宽裕,付晨便打算多打听一些事情。
他指了指后方车厢,将先前的疑虑说出。
“这二十二号车厢,怎么只有两名乘务员?”
“早上死了一个。”
暗影鬼如实应道,似乎已经屈服于付晨的淫威之下,变得老实巴交起来。
听它如此轻描淡写地叙述着自己同学的死亡,付晨微沉的心绪又是凉上几分。
二话不说抽出桃木剑,狠狠地刺了下去,换来一生痛嚎。
“奶奶的!真当你鬼爷我好欺负吗?”
暗影鬼一阵气急,换上一副要与其拼命的模样。
反正顺从也要挨揍,还不如反抗一下。
兔子急了还要咬人,更何况是它这么个本就不算善类的恶鬼?
付晨并不慌张,目光始终冰冷,双唇开合之间,落下这么一句。
“我同学的死,根本你有关么?”
话音落下,整个人的气息竟是陡然一变。
暗影鬼稍稍提起的狠劲顿时消散。
它也想不明白,这个看着顶多十六七岁的少年,究竟拥有怎样的经历,才能滋生出如此浓郁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