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得意得太早,来日方长,我还会还回来的!”岑依依伸出袖子擦去嘴边的鲜血,面色狰狞道。
苏云宛伸出食指摇了摇,“没有以后了,我不会再给你破坏秦家的机会。若你还要凑过来,我直接要你的命。”
“你敢!”岑依依浑身颤抖,神色惊悸又愤怒,“我是外祖母的亲外甥女,血脉亲情永远不会断!”
苏云宛嗤笑:“那你可低估我了,让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死去,对我而言轻而易举。你若非要找死,我成全你。”
岑依依瞠目结舌,直觉告诉她,苏云宛说的到,就做的到。
“我会将你窥伺我夫君的事告诉卢君丰,让他好好管管自己的女人。”苏云宛杀人诛心后,再借刀杀人。
“不!”岑依依尖叫道,“我没有窥视大表哥,你污蔑我!”
“是否污蔑,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苏云宛站直身子,居高临下俯视道,“这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算过分吧。”
“不要!我错了,你饶了我这次,我保证再不挑拨离间了。”岑依依完全吓坏了,不顾尊严跪倒哭求。
卢君丰警告过,要是她还敢肖想大表哥,就打断她的腿,将她囚成禁脔。
要是被他误会,那她的处境会更加恶劣,活得更加难堪。
这一刻,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苏云宛见她像一只可怜虫,却丝毫不觉心软,因为她知道,只要给岑依依机会,她还会卷土重来。
“你要怎么样,才能不在卢君丰面前污蔑我?”岑依依脸上血泪纵横,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苏云宛用平静的神色,说着凶残的话:“那我给你一个机会,去捡一根树枝,把腿骨给打断。”
“你怎么这么狠毒?!”岑依依声嘶力竭地指控。
突然,她想起什么,喃喃道:“外祖母,对,还有外祖母,她会帮我作证,你诬陷不了我!”
苏云宛看向车厢,对老夫人久未现身感到意外。
她不知道,早在岑依依掌嘴时,老夫人就听到动静,急忙想下车阻拦。
是秦君屹拦伸手住了她,“祖母,是不是岑依依跟你说了什么,你才过来找孙儿的?”
“这事待会再说,祖母得先去拦住她们,免得出大事。”老夫人执意下车。
可秦君屹不让,“宛宛不是会轻易出手的人,定是岑依依又挑拨生事,您把事由告诉我,我才知道怎么处置。”
自打岑依依离开秦家后,他完全忘了这号人,没有关注到岑依依婚后是怎么过的,自然就想不到老夫人坚持他身上受伤与否的深意。
老夫人只好将岑依依受苦的事一一道来,希望大孙子能劝阻宛宛。
她知道,能让宛宛停手的,只有大孙子一人。
而秦君屹听完后,脸上惊怒交加,“她是存心要毁咱们家!”
要是真被祖母误会,那自家好不容易形成的安定局面又会被打破,真要搅得他家永无宁日才罢休?!
老夫人下意识地想辩解,却根本找不到理由,最后化为深深自责,“是祖母宠坏了她。”
秦君屹并未说任何安慰她的话,反而对一直徘徊在车厢外的秦沐道:“三弟,你去把这事的来龙去脉去告诉卢君丰。
转告他,要是他再不管好自己的女人,我就把他父子俩做的好事公告天下,让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遭世人唾弃!”
“屹哥儿,这事跟老三无关呐!”老夫人急得直冒冷汗。
要是小儿子一家从此落得羞于见人、举步维艰的地步,那得多冤啊!
秦君屹却道:“祖母,岑依依已经是卢家的女人,身为她的夫君,卢君丰难辞其咎,而卢家一损俱损,怎会无关。”
他这方面的思想跟当世大流一致,坚决认为“妻不教,夫之过”。岑依依作为卢君丰的妾室,她犯下的错,理当由卢君丰承担。
老夫人也知晓这个道理,完全没办法将卢君丰置之事外,只能深深地怨恨岑依依。
她不仅想害秦家,还要害卢家。
自己精心养育了十几年,却养出这么个蛇蝎心肠的白眼狼,这造的是什么虐啊!
岑依依完全想不到,她寄以希望的外祖母此刻悔不当初。
若时光可以倒流,她绝不会再接年幼的岑依依到王府生活,让她被荣华富贵迷了眼,只能同甘不能共苦,成为一个搅家精。
而苏云宛只对老夫人的无作为纳闷片刻,便猜到是秦君屹的功劳,不由得歇了再痛打落水狗的心思,转身回马车。
岑依依误以为她放弃了,心存侥幸地拖着步伐回山洞。
刚坐回到位置上,脸颊、额头、耳朵、大脑......身体各个部位叫嚣着疼痛,她再支撑不住,倒地痛苦呻吟。
而苏云宛这边,则回到车厢,丝毫不顾及老夫人在场,对秦君屹道:“我打算将这事告诉卢君丰,他要是不作为,那就别怪我将整个卢家拖下水。”
老夫人:......不亏是夫妇同心。
秦君屹笑道拉起她打人的手掌翻看,“我已经叫三弟去找卢君丰了,接下去的事就交给我就好。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手?”
“还真有点痛。”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苏云宛使出大力扇人,确实有点痛感。
秦君屹揉了揉,一脸疼惜:“下次想揍谁,使唤其他人代劳,别伤着自己。”
“好。”苏云宛轻笑。
两人的目光黏糊在一起,空气中燃烧着某种如胶似漆的味道。
老夫人简直没眼看,起身道:“好了,你们好好待着,我回山洞躺一会,老了,不中用咯!”
回到山洞后,看着倒在地上的岑依依,老夫人第一次真正的硬下心肠,没再心生怜惜。
另一边,卢君丰被秦沐陈诉事实以及狠厉敲打的话吓得连连倒退,“不可能,依依为何会这么做?”
“这就得问你自己了,长得人模狗样,却连一个女人的心都抓不住,窝囊!”秦沐轻蔑嗤笑,言语中故意带上某种深意。
卢君丰想到什么,脸色顿时变得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